第23章 23.波瑞联盟

波兰权贵们都反奥古斯特，却不一定真的要推翻奥古斯特。

也有可能像米哈乌·弗朗西斯科·萨皮埃哈那样，只是想让奥古斯特的萨克森军队滚回德国，以免他用外国人干涉波兰事务。

这样，就既避免王权过于强大，也不至于让波兰变得太虚弱，轻易就被外敌给控制。

更激进点的，就是要奥古斯特保证黄金自由的特权，让他成为个空头国王，这样就使波兰的权贵们无法无天了。

这种共和派算是少数，绝大部分权贵们还算是清醒，知道彻底架空王权后，波兰迟早会成为瑞典、奥斯曼等国的囊中之物。

只有少数权贵是想着彻底推翻奥古斯特，重新迎回索别斯基王朝的。

对此，波尼亚托夫斯基的表现的很悲伤。

“伟大的扬·索别斯基国王尸骨未寒，波兰人就忘记了曾经的辉煌。在他的儿子，雅各布·路德维希·索别斯基被迫逃到西里西亚后，绝大部分家族都将奥古斯特当成真正的国王，到如今，只有拉齐耶约夫斯基主教与卢博米尔斯基家族站在我们这边。”

“恰尔托雷斯基家族、波托茨基家族、莱琴斯基家族、布兰尼茨基等家族，虽然仇恨奥古斯特，却还没有打算将他彻底推翻，至于其他家族......”

波尼亚托夫斯基在来瑞典前显然下足了功夫，通过萨皮埃哈家族的情报网与关系网，他将波兰众多官员、主教、权贵的政治倾向分享给卡尔。

即使波尼亚托夫斯基努力的解释，告诉卡尔这些人的官职是什么，官职有哪些职能，这些权贵的封地在哪里，手上有多少军队，卡尔仍然难以在短时间内消化如此复杂的信息。

这些人谁都是谁啊！我一个人都不认识。

虽然弄不清楚过程，结果卡尔还是知道的。

“你的意思是，真正想推翻奥古斯特的权贵只有一小批，剩下的只是想削弱奥古斯特？”

“是的，他们都忘记奥古斯特是个德国人......”

波尼亚托夫斯基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只能让雅各布·路德维克·索别斯基陛下暂时委屈一下了。”

卡尔的食指敲击着桌子，边想边说道。

“难道您不支持......”

波尼亚托夫斯基瞪大眼睛。

“我当然支持索别斯基，”卡尔说道，“只是支持的过程是可以渐进的。你们与其他家族组成同盟，声称奥古斯特破坏波兰的自由，瑞典军队就会以保卫波兰法律的名义来到当地，等华沙被我们攻占，奥古斯特被赶回萨克森，这时候拥立个新王，还有权贵会反对吗？”

说到底，波兰各大家族的军事力量，在瑞典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卡尔需要他们的支持，只是希望进入波兰有个名正言顺的借口，不被国际社会所敌视。此外便是利用他们维持秩序，好让瑞典军队只用同萨克森军队作战，不需要分兵驻守各地。

等到瑞典军队进入华沙，要拥立索别斯基家族，恐怕这些权贵们，也不哪几个愿意为奥古斯特的王位，对抗瑞典人吧？

卡尔也不像奥古斯特那样需要用德国人统治波兰。如果不是为了推翻奥古斯特这个潜在威胁，瑞典根本没有必要掺和波兰事务。

在理想情况下，扶持个亲瑞反俄的波兰国王，瑞典军队就该退出当地。自然，波兰权贵们没有理由反对瑞典扶持的新王。

卡尔向波尼亚托夫斯基解释了他的计划，听到最后，波尼亚托夫斯基却又有了丝疑虑。

“卡尔陛下，按照您的承诺，瑞典军队帮助波兰推翻奥古斯特这个暴君，却不需要什么回报？”

波尼亚托夫斯基带着点惊讶的问道。这位国王竟然有着骑士般的侠义精神。

至于像但泽贸易特权这种，在波兰人看来不算是什么牺牲。

毕竟本来波兰在当地就没有办法征收到海关税，波兰也没有成型的商船队，全靠英格兰和荷兰船只运输各种贸易品。

将特权给瑞典，只是换了批人和船来运罢了，波兰没有其他选择。

“消灭奥古斯特对瑞典帝国的威胁，就是波兰人最好的报答，”卡尔说，“当然，如果将来的波兰国王，雅各布·索别斯基陛下，需要收复诸如斯摩棱斯克、乌克兰等被莫斯科野蛮人侵占的波兰领土，双方仍有很大的合作空间。”

瑞典最大的威胁仍然是沙皇俄国，可沙皇俄国的纵深太过广大，除了善于骑马的鞑靼人外，还没有哪个民族能征服俄罗斯。

如果只是一味的防守，瑞典国力又太过弱小，总有一天被俄国给耗死。

既然如此，不如扶持波兰立陶宛联邦，再加上南方的奥斯曼帝国，建立针对俄国的战略包围网。在没有出海口，没有乌克兰西部的情况下，俄国的体量优势并没有那么大，奥斯曼的人口相比其都要多得多。

这个计划能成功的话，瑞典就可以转过头来，专心经营德意志事务和丹麦事务，统一北欧后，在海外进行拓殖。

当然，卡尔也不能保证，雅各布·路德维克·索别斯基成为波兰国王后，就能重振联邦的颓势。雅各布的优势只是他爹是扬·索别斯基而已，就像拿破仑三世一样，人们听到他的姓氏就想让他当国王。

他没有多少领地，也没有多少军队，他怎么使波兰贵族服从他呢？

如果到时候波兰权贵继续争斗，继续发生内战，瑞典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尽到治理当地的责任，免得俄国乘虚而入，扩张其领土。

.......

谈判结束后，波尼亚托夫斯基乘上艘三桅帆船，前往里加港，从陆路回到波兰，在这里，他开始同暗地里对奥古斯特不满的那些权贵们谈判，筹划建立个新的贵族联盟，反对奥古斯特。

而在瑞典这边，卡尔开始命令各个部门做好战争的准备，征集新兵，计划在波兰权贵起义的同时，就大军南下，迅速消灭萨克森军队，废黜奥古斯特，在丹麦和俄罗斯有所反应之前，在波兰扶持个新王。

不管瑞典的敌人这么想，瑞典要先发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