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老者设考验，逸尘展锋芒

月光漏过第七座牌楼时，酒葫芦的金粉小蛇突然僵直。

薄逸尘按住腰间储物袋——阴阳鱼灵石正在疯狂冲撞锦囊内壁。

“老丈倒是守时。“灵羽踢开脚下碎石，青苔下露出半截龟甲纹路。

老者从牌楼倒影里浮出来，手里托着唐灵汐先前斩落的半截血线虫。

那虫子在他掌心扭成个“囚“字，“老朽就爱看年轻人火烧功德林的莽劲。“

薄逸尘的至尊骨突地发烫。

当年匕首捅进心口的幻痛顺着脊椎往上爬，他盯着老者衣摆——那里洇着和阴阳鱼灵石里一模一样的黑渍。

“我要三滴心头血。“老者指甲划开血线虫，虫尸爆出猩红雾气，“小友的，女娃娃的，还有......“他冲灵羽腰间酒葫芦抬抬下巴，“那條小蛇的。“

唐灵汐腕间冰绫突然勒紧。

缎面上暗红纹路正顺着她脉搏往肘弯爬，像某种契约咒文。“若是拒绝？“

“女娃娃的冰蚕雪魄绫，“老者笑出满口黑牙，“吞了老夫三百血傀虫，总得给点嚼头。“

灵羽突然把酒葫芦砸在龟甲纹路上。

金粉小蛇挣扎着要逃，被龟甲里钻出的黑须缠住七寸，“尸傀线认主了？“他盯着老者腰间忽明忽暗的玉佩，“您到底是守墓人还是盗墓人？“

薄逸尘按住唐灵汐发抖的手。

她掌心结着冰霜，正顺着两人交握的手往他经脉里渗——是冰绫在示警。

“我要看着他们哭。“老者突然凑到薄逸尘耳畔，声音黏稠如糖浆，“看着高高在上的至尊骨传人，亲手剖开......“

“应了！“薄逸尘震开老者。

至尊骨爆出的金光撕碎猩红雾气，他舌尖顶着上颚渗出的血沫，“怎么取？“

老者怔了怔，忽然抚掌大笑。

他跺碎满地龟甲，裂纹竟拼成个棋盘，“简单。“黑指甲戳了戳自己太阳穴，“三个问题。“老者袖口翻出两点磷火，棋盘裂纹突然化作流沙。“灵幻草见过吗？“他弹飞指尖血线虫残渣，“一个时辰。“

灵羽突然揪住酒葫芦上缠着的黑须：“血傀虫的尸毒......“

“嘘——“老者踩住灵羽袍角，“现在考验开始了。“

薄逸尘掌心贴在唐灵汐肘弯。

冰霜纹路正顺着她小臂结成蛛网，“你数着星子移位。“他捏碎腰间玉佩，洒落的玉屑竟凝成沙漏形状。

唐灵汐突然扯下半截冰绫系在他腕上：“东南巽位。“

月光斜切过第三座牌楼时，薄逸尘嗅到腐土里的甜腥。

至尊骨突地刺痛——是当年在万毒窟被百足蜈蚣啃噬骨髓的幻痛。

他猛咬舌尖，血腥味冲散幻觉。

“还剩半柱香。“老者坐在龟甲堆上啃指甲。

灵羽突然朝西北方掷出酒葫芦。

金粉小蛇撞在结界上发出惨叫，鳞片剥落处露出星点荧光。

薄逸尘瞳孔骤缩——那分明是灵幻草的伴生蝶粉！

唐灵汐腕间冰绫突然绷断三根丝线。

薄逸尘顺着丝线飘落方向扑去，腐殖土下竟藏着块会呼吸的青石。

他一掌劈碎石面，裂缝里蜷着株通体透明的九叶草。

老者拍碎三个龟甲：“你怎么知道它爱啃镇魂石？“

“您指甲缝里沾着青鳞粉。“薄逸尘甩掉手背血珠，“灵幻草只在镇魂石开花时分泌这种黏液。“

唐灵汐突然拽他后退半步。

老者枯手擦着他咽喉掠过，指尖勾走那株仙草：“小友可知为何要禁探测法宝？“

龟甲堆轰然炸开，露出底下血池。

池中浮着具冰棺，棺盖上插满灵幻草。

“因为真正的考验......“老者撕开自己胸膛，掏出团跳动的黑火，“是要你三魂七魄里最烫的那缕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