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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送医院

“凌、朗!”岑音在心里咬牙切齿。

正在休憩的凌朗感受到岑音的强烈情绪,停下修炼的动作,从玉坠里出来。

“怎么……嗯?秦山越?”凌朗有些惊讶:“行动力倒不比嘴上功夫差。”

岑音才注意到一旁的秦山越,她勉力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正关切地望着自己。

秦山越见岑音抬头,温声道:“你感觉怎么样?”

虽然想立刻找凌朗算账,岑音也不得不先应付秦山越:“有点疼……”岑音本想说没事,却突然想到自己可以趁此请假,一昧拖延,这疼痛只会越来越难耐,而且疼完之后也要强行被穿越,倒不如自己主动点。

“有点疼?需要去医务室吗?”

岑音虚弱点头。

秦山越说:“你先忍耐一下,我去跟你们教官说。”

“……谢谢。”

因为岑音之前脸色确实很不好,教官很爽快的同意了请假要求。

秦山越又去跟章教授告了个假,才来送岑音去医务室。

“如果有病史或者先例,可以请军训假。”秦山越道。

岑音摇头:“以前没有这样过。”

秦山越道:“我看你很不舒服,如果是体质情况,也可以向校方申请,跟教授们一样不训只陪。”

岑音犹疑了一下:“谢谢,我缓缓就行。”

秦山越微微一笑,道:“你自己注意就好。”

没有先例……也不休息……

看上去倒像是对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毫不知情。

如果她说的是真话,那就可能是……

秦山越若有所思地搀着岑音,不再说话。

一路无言。

校医院里只有一个小护士,不敢随便给岑音诊断,看岑音不像太严重的样子,就让她等外出的老医生回来再说。

闻言,秦山越对她:“我恰好有个电话,先出去一趟。同学要是有什么事,就叫一声,我不会走太远。”

岑音说:“麻烦了。”

秦氏过滤器有用且高效,岑音脸色已经恢复红润,不见之前的苍白。

秦山越笑了笑,走到门外,果真开始打电话。只是他打着电话,目光却紧紧盯着盯着趴在玻璃柜上的岑音。

先天体质问题还是外物作祟,只需等等就能能知道。

而岑音则是趁着护士去旁边房间整理器具把凌朗叫了出来:“短时间不会再发作了吧?”

凌朗:“好心提示你,尽快穿越。得不到反馈,异世空间能量的波动只会更加猛烈。或者你能保证秦山越一直待在你身边?”

岑音微不可及的皱了下眉。她其实也想到了这一层,毕竟秦山越是靠他周身稳定的空间能量安抚她周身过于活跃的空间之力,他人都不在身边,又谈何安抚?

所以这个过滤器,其实只是效期很短的止痛片?

凌朗看了眼岑音,又看了眼外面的秦山越,不知想到什么,嘴角挑出一个兴味的弧度。

他一挥袖,回了玉坠。

不一会,解决完人生三急的老医生回来了。他看了眼岑音,心里对岑音这种装病逃训的行为还没开始鄙视呢,就见岑音脸色一白,身子一软,从椅子上滑了下去。紧紧抓着衣领的手指显出惨白的颜色,岑音像条濒死的鱼张大了嘴想吸取一点氧气。

秦山越话一停,对电话那边的人说了句:“我这有件急事,待会再给你打过来。”就挂了电话大步往里走。

他眉头微微蹙着,心里显然已经有了答案。

老医生让护士打电话叫急救,自己试图控制住岑音,让她平复下来。秦山越知道岑音这不是病,却也不好怎么说,只能单膝跪地让岑音的头枕在他的膝盖上,好让她舒服点。

老医生看了眼他的动作,倒是没说什么。

岑音已经疼昏,眼角渗出点生理性泪水。秦山越的到来很好的安抚了她周围狂暴的空间之力,她下意识想钻进秦山越怀里,汲取更多安全感。

一旁的老医生咳了一声:“待会你陪着她去医院。要假条跟我说,我帮你写证明。”

用一种过来人的慈爱的眼神看着秦山越。

秦山越:“……”哦。

省医院离得不远,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医院员工想把岑音搬到担架上,怎料岑音跟有意识似的,把秦山越的衣服拽的死紧。

这样子像是再使点劲就能把他衣服扯烂。领头的医护人员尴尬的看着秦山越,秦山越闻弦而知雅意,把岑音从地上抱起来:“到车上我再把她放下来吧。”

也许是整个人被抱着多了些安全感,岑音的手终于不再拽的那么紧了。她脸上还挂着泪痕,却下意识想埋入抱住她的臂弯,颈部的银链在阳光下反射出细微的光。

秦山越看了眼那银链,眼神一闪,手不自觉收紧了些。

岑音醒来时周围没有人,邻床铺的整齐干净,不像是有人住,她侧耳听了一会,确定走廊上也没什么人,才在心里呼唤凌朗。

凌朗很快出现。

虽然人醒了过来,但精神气还是不好,她眼睛浮肿,嘴唇有些干裂,脸色惨白,跟之前那个沉默却精神的岑音大相径庭。

凌朗见她这样,心里一时竟有些不知作何感想。

这女人虽然讨厌,面对他不仅不尊敬,反而诸多挑衅,本身也一无是处,但好歹与他有着合作关系,此时见她不同以往的虚弱,反差之大让他有些反应不及。这风一吹就倒的模样,他都不敢讽刺一句,若是一不小心刺激的狠了,岂不是耽误他的事情?

“咳……”有些虚弱的咳嗽声响起,凌朗回过神。

“你……”

“咔擦”。门从外面被人打开,秦山越拿着一张单子出现在门口。

“你醒了。”秦山越走过来:“感觉如何?”

岑音看着秦山越。这人眉目俊秀,如远山淡墨之清雅,却带着一股金戈凌然之气;眼中无情,深邃难测,却又清浅温和地笑着。用岑清商以前的话来说,这种人相处如君子,相交难入心。

实在不像会为一个陌生人奔波的人。

她回:“没事,麻烦……了。”中间巧妙停顿了下。

秦山越理解的笑笑:“我姓秦,你们直系师兄,你可以叫我学长。”

“秦学长。”岑音很顺从地叫着。

一旁“隐身”的凌朗见岑音对着秦山越如此平和温顺,一点没有对自己那般浑身是刺,眉毛不自觉上挑。

他冷哼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岑音听的一清二楚。

岑音:……

又开始了……虽然才认识几天,她已经深刻了解到凌朗自恋又端架子的个性。

秦山越毫无所觉,他看了眼表,道:“你们辅导员快到了,我就不凑热闹,先走一步。这是医生开的单子,你记得按时吃药。”顿了下:“改天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秦学长,”岑音叫住准备离开的他:“钱我怎么给你?”

秦山越回头,有些无奈:“现在你可能不太方便,不如下次再说?”

岑音才想起自己身上没带现金,手机也因为军训而放在寝室。

只好作罢。

秦山越一走,岑音那虚弱至极的模样也随之消失,她把药单随手一放,看向凌朗。

见岑音瞬间恢复活力,凌朗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刚刚那虚弱是岑音伪装出来的!

也就是说,他刚刚居然被岑音这拙劣的演技给蒙蔽了。

“哼,两面三刀,装模作样!”凌朗忍不住嘲讽:“对我这个救命恩人也没见你这么知书达理。”

岑音把枕头立起,靠着墙,面无表情:“你长得不好看。”

长得不好看……

不好看……

凌朗生平最自负自己容貌,岑音还是第一个嫌弃他长相的人,凌朗表示岑音的审美观绝对是坏掉了:“我看你不仅白痴,还眼瞎。你这种庸俗之人当然看不出本座之风姿气度。”

“幸好我跟你审美不同。”岑音毫不示弱。

平心而论,凌朗容色确实昳丽。轮廓深而立体;一双丹凤眼不描而妖;高凸的鼻子挺而犀利;薄情唇魅而诱惑。五官完美精致,配上他披散着的红色长发,暗金纹路隐现的黑边红袍,整个人既有张扬烈性之俊美,又有撩人的魅惑。

但仅此而已。

虽然承认凌朗五官精致,但对她来说,凌朗的造型并不符合她的审美。

相反,带着东方古韵的秦山越长相虽然不及凌朗耀眼,却更符合她的品味。

“我不跟你计较!”凌朗似乎在玉中忙着什么,这次很快转移话题:“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进行这种无意义的对话?有事快说。”

说到这个,岑音语气淡淡:“你不应该心里有数?模糊重点,语焉不详,把空间之力活跃的影响一语带过,不就是想看我狼狈痛苦的模样?”

凌朗无语:“怎么每次见你,你都要刷新我对你评价?我算计这种事做甚?真是活脱脱一只孔雀精!”

……骂她自恋?

岑音还击:“如果你早说清楚,后面空间能量痛苦反弹时我也不会毫无准备。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你的自娱自乐自以为是当真是登峰造极。”凌朗被气笑了:“不过是一介凡人,还不值得我费这种心思。我今天就与你好好说道,把问题说清楚。这次你可挺好了,下次再自作自受,本座可不会管你死活!”凌朗一激动,就喜欢用“本座”自称。

“让你痛苦的不是空间能量,而是你的魂力在空间通道里相互呼应想冲破空间壁垒,魂力不能回体又被空间壁垒消磨,身为主人你自然会感到痛苦。你一介凡人,魂力稀薄,逸散的灵魂哪怕被界钥保护着也不足以支撑多久,它们会极为缓慢的逸散,被空间能量带动到空间通道里。本座劝你及早穿越,不仅是让你收回界钥里的残魂能量,更是因为当你穿过空间通道,你那些由界钥逸散到通道里的魂力也会被你自己吸收回来,暂缓你的痛苦,直至下一批魂力逸散到通道。至于空间之力反弹?能量活动也有规律,你自己在它爆发时强行让秦山越压制,又在它还没消停时让秦山越远离,自己作死,倒怨本座?”

他冷冷看了岑音一眼。

呵,算计?

活了几千年,他还真没算计过什么,一般都是用自己的武力解决事情。从前哪需要自己忍让,偏偏出于合作,他现在还不能对岑音做什么。

凌朗再无二话,直接回了玉坠。

虚空里熊熊烈火燃烧着,火红的光映着凌朗的眸子,更显得血腥妖异。

压制住内心暴戾的欲望,凌朗盘膝坐在半空,运起了清心诀,那些绕着圈儿的烈火一次次想要钻进他体内而被他拒之门外。

该死的,偏要在这时激怒他!

岑音望着凌朗消失的地方,默然无语。

她也知道自己对凌朗的看法有些偏激,明明凌朗什么也没做,只是态度有些不好,但不知为何,平时对一切都能淡然处之的她,面对他时总有一种莫名的郁气,就是不想顺他的意……也许只是看不惯他的高人架子?她理不清自己的想法,更控制不住,但等凌朗真怒了,她又反应过来自己太过苛责。

这种充满尖刺的交流,不利于他们共同的目标,长此以往,这合作恐怕难以为继。

下次……下次她一定控制好自己的脾气……

“真的不需要人守着?”

辅导员很快就来了,带着假条一起。军训的确有人坚持不了,但像岑音这样严重到住院的却是寥寥无几,院里非常重视,爽快的批了假条,还支付了部分后续费用。

辅导员来,主要就是拿岑音的就医记录备案,再传达一下院里的关心。考虑到岑音的家庭状况,辅导员不无担心的想给她安排个同学守着,不过岑音拒绝了。

“老师,军训毕竟难得,我只是有点不舒服,就不必麻烦别的同学了。”

毕竟是在医院,安全性有保障,辅导员也没太坚持,她从包里拿出手机,递给岑音:“这是你舍友托我带给你的,你记一下我号码,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

岑音点头,将辅导员的电话记下。

“好了,我就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万一有什么事,别忍着,打电话。”

“谢谢谭老师。”岑音目送着辅导员出去,等确定辅导员走远了,她才放松身体,喃喃:“才几天,说的谢谢都快超过过去三年了。”

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