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同行之始
晨光熹微，武夷山脚下的镇子笼罩在一片薄雾中。阿竹背着简单的行囊，腰间别着木剑，步履轻快地走向镇口的客栈。远远地，她便瞧见锦衣少年站在客栈门前，正与两名侍女低声交谈。
少年见阿竹走近，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姑娘来得正好，我们正准备启程。」又看了眼阿竹身后「令师呢，怎么没来？」
阿竹微微点头：「家师有事先行一步了。」目光扫过少年身后的马车和随从，轻声问道：「老夫人可好些了？」？」」
「托姑娘的福，祖母昨夜睡得安稳，今早精神也好了许多。」少年说着，侧身让开一步，「在下沈云舟，渝州人士。昨日匆忙，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我叫程星竹。」她简单答道，目光落在沈云舟腰间的佩剑上，「公子是武当弟子？」
沈云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佩剑，笑道：「家兄在武当学艺，我这剑是他送的。我虽也习武，但并未正式拜入武当门下。」
阿竹点点头，正欲再问，忽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阿竹！等等我！」于怀气喘吁吁地跑来，肩上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脸上满是兴奋。
「于怀？」阿竹惊讶地看着他，「你这是……」
「我跟爹说好了，要跟你一起去闯江湖！」于怀拍了拍胸脯，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爹虽然骂了我一顿，但最后还是同意了。他说让我跟着你，好歹有个照应。」
阿竹哭笑不得：「你爹怎么会答应？」
于怀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我说要跟你去峨眉山，爹就同意了。他还让我带了些药材，说是路上用得着。看，我爹给你的。」说递给阿竹一字条。
阿竹接过字条：阿竹，于叔知道你和你师傅都非寻常人，我本不想让于怀出去乱闯，但我也知道他的心并不在药管，你一走他迟早要偷摸溜出去，倒不如和你们同行，你们帮我看着点于怀。于叔先行谢过。
阿竹无奈地看了眼于怀，又转眼看了看沈云舟。
沈云舟看了看于怀，笑道：「既然都是同路，那就一起走吧。多个人也多份照应。」
于怀闻言，眼睛一亮，连忙凑到沈云舟身边：「公子放心，我虽然功夫不怎么样，但医术还是懂一些的，路上要是有人受伤，我还能帮上忙。」
沈云舟笑了笑，拍了拍于怀的肩膀：「那就多谢了。」
一行人收拾妥当，马车缓缓驶出镇子。阿竹骑着一匹枣红马，与沈云舟并肩而行。于怀则坐在马车前，与车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出了镇子不久，山路渐渐崎岖，两旁的山林也越发茂密。沈云舟抬头看了看天色，轻声道：「前面有一段山路不太好走，大家小心些。」
阿竹点头，正要开口，忽听前方传来一阵喧哗声。紧接着，七八个手持刀剑的汉子从林中窜出，拦在路中央。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为首的汉子满脸横肉，手中的大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于怀低声嘟囔：「还真遇上毛贼了……」
沈云舟眉头微皱，翻身下马，拔出佩剑，冷冷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拦路抢劫，你们胆子不小！」
那汉子哈哈大笑：「小子，看你年纪轻轻，口气倒不小！兄弟们，给我上！」
话音未落，几名毛贼已挥刀冲了上来。沈云舟身形一闪，剑光如电，瞬间与几名毛贼战作一团。他的剑法虽不及武当嫡传，但也颇有章法，几招之间便将两名毛贼逼退。
于怀见状，咬了咬牙，从马车上跳下来，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刀，喊道：「沈公子，我来帮你！」他虽然功夫不济，但胜在胆大，挥刀冲入战团，与一名毛贼缠斗起来。
阿竹则始终护在马车旁，目光冷静地观察着战局。她的手指轻轻搭在木剑上，却并未急于出手。她知道，沈云舟和于怀虽然功夫不算顶尖，但对付这些毛贼也是绰绰有余。
果然，沈云舟剑法凌厉，几招之间便将两名毛贼击倒在地。于怀虽然手忙脚乱，但也勉强挡住了对手的攻势。然而，就在此时，两名毛贼悄悄绕到马车后方，试图偷袭。
阿竹目光一冷，身形如风般掠出，木剑轻点，正中一名毛贼的手腕。那毛贼吃痛，手中的刀应声落地。另一名毛贼见状，挥刀砍向阿竹，却被她轻轻一侧身，木剑顺势一挑，直接将他手中的刀挑飞。
两名毛贼大惊失色，连忙后退，口中喊道：「这丫头厉害，快撤！」
阿竹并未追击，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逃入林中。沈云舟和于怀也解决了各自的对手，赶了过来。
「阿竹，你没事吧？」于怀气喘吁吁地问道。
阿竹摇摇头，轻声道：「我没事。你们呢？」
沈云舟收起佩剑，眼中带着几分赞赏：「没想到程姑娘的身手这么好。」
阿竹淡淡一笑：「不过是些防身的功夫，不值一提。」
于怀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阿竹，和你认识十多年我竟不知道你这么厉害，你师父当真是峨眉派高人啊？看来我还得多练练，不然连自保都成问题。」
沈云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已经很勇敢了。功夫可以慢慢练，但胆量可不是谁都有的。」
沈云舟看了看天色，提议道：「天色不早了，我们继续赶路吧。前面不远处有个小镇，我们可以去那里投宿。」
阿竹点头同意，一行人重新上路。于怀坐在马车上，一边揉着酸痛的胳膊，一边感慨道：「没想到闯江湖第一天就遇上这种事，真是刺激！」
沈云舟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江湖险恶，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于怀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练功，不拖你们后腿。」
沈云舟笑了笑，看向阿竹欲言又止。
阿竹微微颔首，目光望向远方，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她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或许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