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坏了，我成替身了
那天晚上当然没有打起来。
之后，姜纹给宁婧说戏的时候也开始注意分寸，总归是没叫剧组众人看了笑话。
没戏可看，大家只能老老实实开工。
这天又是一场重头戏，姜纹还专门清了场。
从剧情上来说，这是临近结尾的一场戏，不过拍摄的场次并不是按照剧情顺序来安排。
雨夜表白之后，马小军发现米兰照旧跟刘忆苦打得火热，好像完全忘记了那天的事情。
于是他满腔怒火，冲到米兰的公寓用强未遂，反过来被镇压。
《阳光灿烂的日子》从头到尾洋溢着青春的躁动。
如果说里面有激情戏的话，那就是这一场。
未来同样躁动的观众将在这一段反复拖动进度条，直到定格在他们想看的那一帧。
不过拍摄的时候，现场其实没有那么旖旎。
宁婧挺大方的，见马杭似乎有点紧张，还主动安慰他来着。
“别紧张，导演说怎么拍就怎么拍。”
“哎，好。”
有了先前的打底，马杭已经不是吴下阿蒙，倒是没有多大的心理包袱。
毕竟要为艺术献身的又不是自己。
马小军火急火燎的冲上楼，半中间还摔了一跤，他索性拖掉鞋袜，赤着脚走的气势汹汹，地动山摇。
他就像一个被戏弄了感情又被抛弃的可怜虫，满眼都是复仇的火焰。
一把推开米兰的家门，镜头跟着他急促的步伐将屋内拍了个遍，一无所获。
“马小军！”
没等松口气呢，米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再度如鬼魅般凭空出现。
马小军恶狠狠的注视着米兰，绿色的半身裙，纯白的背心包裹着沉甸甸的少女心。
还是两条羊角辫，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样子。
但是此刻马小军的心里只有毁灭，像只失控的公牛冲了上去，将她扑倒在床上。
“你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
米兰激烈的反抗，在他身上乱拍乱打。
马小军不管不顾抓起她的脚腕，强行扯掉了那里的钥匙，他躲在床底下偷看到的悸动。
两人的扭打毫不留手，把蚊帐都给掀翻了。
米兰惊慌之余终于反应了过来，发挥体型优势将马小军压住，连扇了几个巴掌。
马小军见势不妙挣扎着逃下床，裤子都差点掉了。
这下才算是拉开距离，两人都在拉扯中花光了力气，大声的喘着粗气。
米兰整理了一下衣服，稍微镇定之后用冷漠的声音质问他。
“你觉着这样有劲吗？”
“有！劲！”
马小军一声嘶吼，向曾经的女神做最后的告别。
他的青春结束了。
“咔！”
姜纹非常冷静的发号施令，然后手把手的指导他们的“床戏”，分几个回合，如何互动。
两人先“套招”，大概练熟了再次开机。
如是几个回合，总算是把这个片段给拍下来了。
此时夏天已经过去了很久，结束之后马杭伸手一摸却满头都是汗。
呼，还是有点热。
这场戏拍完当天就收工了，他招呼一声先行闪人。
宁婧晚走了几步，结果正好撞见来找姜纹的刘小庆，两人同时脚下一顿。
虽然两人并没有闹起来，但显然没有宽宏大量到一笑泯恩仇。
每每狭路相逢，那眼神里的火星子是藏不住的。
刘小庆不慌不忙，往姜纹那边儿一靠，故意表现的十分亲昵，然后眼神往她这里一斜。
这俩人的气势，一看都是宫斗剧的高玩。
要不然怎么一个演武则天，一个演孝庄呢？
如果按照宫斗的标准，显然现在刘小庆局面占优，所以她面有得色。
宁婧气不打一处来，出门的时候还狠狠踹了一脚，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
“神气什么！”
要论江湖地位的话，今年才21岁的宁婧远远比不上刘小庆。
不过她可不是软柿子，都已经被明晃晃的针对了，那必须针尖对麦芒的迎上去。
让我退避三舍？
门儿都没有！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怒火攻心。
宁婧心气高，没觉得刘小庆有什么了不起。
你是红过，那又如何？
无非仗着比我早出生那么些年，老娘要是跟你一个年纪，未必有你什么事！
至于你们这对姐弟恋，当年闹得沸沸扬扬，可不都是祝福哦。
等会儿，姐弟恋……
宁婧刚刚受了激，这会儿心下一发狠。
不就是老牛吃嫩草吗，难道她刘小庆吃得，我吃不得？
更何况我还没老！
这主意一下，脚步一拐就进了马杭的房门。
“婧姐？”
马杭听到动静，一扭头见人进来，刚开口打个招呼呢，只见宁婧手背在身后按住门锁，轻轻推上了房门。
“啪嗒”一声，锁舌跳动的瞬间好像让人的心也跟着一颤。
嗯？
这个阵仗，马杭有点摸不准，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宁婧嘴角勾起甜到发腻的笑容，跟他熟悉的样子不太一样，踩着猫步妖娆的慢慢靠近。
对了，宁婧在上戏念的是时装模特表演班，台步她是专业的。
马杭脑海中刚闪过这个念头，人已经贴了上来。
“婧姐，你……”
“叫我米兰。”
“……”
COSPLAY是吧？
马杭不敢随便动弹，宁婧对这个反应还算满意，于是凑的更近，都能闻到彼此的味道。
其实刚才拍那段“床戏”的时候距离只会更近，但那是拍戏。
这里可没有摄影机。
“马小军，你觉着这样有劲吗？”
“剧本里没有这段儿，姐。”
画风逐渐跑偏，马杭的耿直回复打破了逐渐上升的气温，暧昧的氛围为之一滞。
宁婧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不过一想马杭的年纪，没准儿是真的单纯。
纯点好啊，别管男人女人都喜欢纯的。
“你别动，姐教你一点儿有劲的。”
她双手捧起马航的脸，掌心柔软的触感十分清晰，两人四目相对近在咫尺。
“姐，你觉得我长得像他吗？”
“你说什么？”
马杭再度充当气氛终结者。
“别误会，我只是不想一不小心成了什么替身。”
宁婧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这句话，如此反应显然不在意料之中，她也有点恼了。
“你该不会嫌弃姐吧，我是不是有点胖了现在？”
“这是进组之后，我为了演米兰专门增肥的，以前我不这样。”
“等这部戏杀青，我会立马瘦回去的……”
话还没说完，马杭轻轻拂过她丰腴滑腻的腰间。
“不，这样好，你很好。”
她心里一喜，还以为这小子终于开窍了，结果紧接着又是一句不中听的话。
“但是姐，我还没成年呢。”
宁婧表情僵了一下，很快恢复过来。
“真没劲！姐逗你玩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