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变数
元始天尊端坐在那巍峨的法座之上。
周身萦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神秘光晕，仿若他便是天地法则的具象化。
他的眼神深邃如渊，其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有惊讶，有欣慰，也有一丝难以捉摸的忧虑。
元始天尊目光如炬，直直地凝视着申公豹。
“这申公豹竟能绽放出十二品顶上三花，此等机缘，绝非偶然，定是另有奇遇。”
“修仙之路，本就充满了机缘巧合，运气与实力同样重要。”
“申公豹能有今日这番表现，实乃他自身的造化。”
想到此处，元始天尊心中对申公豹微微另眼相看。
一丝赞许悄然在心底蔓延。
不过身为圣人，他早已修炼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
尽管内心波澜起伏，表面上却依旧神色淡然，并未开口赞扬。
反观太乙真人，此刻内心慌乱如麻。
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心头爬动。
他呆立当场，眼神中满是震惊与不安。
仿若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的视线始终无法从申公豹那绽放的十二品顶上三花上移开。
他怎么也想不到，曾经在他眼中平平无奇、甚至有些不起眼的申公豹，悟性竟如此之高！
这十二品的顶上三花所展现出的强盛天赋，比之自己都要高出几线。
回想起之前与申公豹的几次交锋，申公豹的战力便已隐隐领先自己一分。
如今申公豹在这玉虚宫中参悟师尊的讲道真言，若再有所收获，实力恐怕又要精进一大截。
一想到此，太乙真人只觉心中一阵发紧。
仿佛有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胸口，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普贤真人同样满心忧虑，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也明白十二品顶上三花代表着何等超凡的天赋。
在修仙界，这顶上三花的品阶往往决定了一个人的修行潜力。
十二品更是传说中的极致。
同时，他也清楚申公豹一旦将这份天赋转化为实力，在阐教中的地位必将大幅提升。
自己一直以来在阐教中凭借太乙金仙巅峰的实力占据一席之地，享受着众人的尊崇。
可如今申公豹异军突起，如同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未来的局势恐怕会变得难以捉摸。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申公豹沉浸在对元始天尊讲道真言的参悟之中。
他仿若与外界隔绝，进入了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世界。
他周身气息愈发雄浑，原本就处于太乙金仙初期巅峰的境界，在这强大道韵的滋养下，开始稳步巩固。
只见他头顶的十二品顶上三花光芒愈发内敛。
不再是之前那般耀眼夺目，却多了一份深邃。
那光芒仿佛在向内收敛，不断锤炼着申公豹的神魂，使其愈发强大。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申公豹身上的气息逐渐变得沉稳而厚重，宛如一座巍峨的高山，让人望而生畏。
他已然将此次参悟所得与自身境界完美融合，实力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充满了力量。
终于，参悟结束。
申公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抹睿智的光芒。
元始天尊目光缓缓扫过台下一众弟子，神色有些凝重。
他开口问道：“诸位弟子，前些时日，天数变化，尔等可有察觉？”
其声仿若黄钟大吕，带着无尽的威严，在玉虚宫中悠悠回荡。
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击在众弟子的心头，震得他们心神一颤。
元始天尊这里说的“前些时日”，便是前几年。
因为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前几年申公豹收敖丙、哪吒为徒，感悟冰寒法则的行为，导致洪荒的天数发生变化。元始天尊所问的正是此事！
众人听闻，纷纷眉头紧锁，仿若被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
前些时日，洪荒天地间的灵气波动异常。
原本平和有序的灵气，变得躁动不安，时而汹涌澎湃，时而寂静无声。
天象也时有奇异变化，天空中时而出现五彩霞光。
时而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却又不见一滴雨水落下。
他们自然有所察觉，可这天数变化，涉及天地至理，神秘莫测。
以他们如今的实力，实在难以窥得其中奥秘。
莫说清晰洞察其中一二，便是想要模糊地推演个大概踪迹，也是千难万难。
然而，师尊既然发问，又岂有不答之理。
广成子率先出列，他身形高大挺拔，宛如一棵苍松。
他微微躬身，双手抱拳，恭敬说道：
“师尊，弟子确实察觉到天地间灵气波动似有异常。然这天数变化太过玄奥，弟子愚钝，一时难以参透其中究竟。”
他言辞谨慎，回答得模棱两可，既表明了自己有所察觉，又巧妙地避开了关键问题。
在他心中，这天数变化之事太过棘手，稍有不慎便可能说错话，引来师尊的不满。
玉鼎真人见状，也赶忙上前一步，附和道：
“师尊，广成子师兄所言极是。弟子这段时日也在潜心观察，只是这天数变化宛如迷雾重重，以弟子之力，难以拨开云雾见青天。”
他同样说得含糊其辞，眼神中隐隐透露出一丝无奈。
他深知自己的实力在面对这天数变化时的渺小，与其乱说一气，不如保持沉默，等待师尊的指示。
太乙真人心中虽有些忐忑，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说道：
“师尊，弟子也察觉到天象有几分异样，可这天数变化之事，实在高深，弟子实难窥得一二。”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元始天尊的神色，心中暗自祈祷师尊不要太过追究。
他回想起自己之前的种种失误，心中懊悔不已。
生怕这次又因为回答不好问题而受到师尊的责罚。
元始天尊静静听完三人的回答，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他的眼中满是不悦之色，微微摇头，轻叹一声：
“尔等身为我阐教精英，肩负着守护阐教、顺应天数之重任。如今这天数变化关乎洪荒命运，如此重要之事，你们竟只知皮毛，难以深入探究。长此以往，如何能在量劫之中护得阐教周全？”
说罢，他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眼神中带着一丝失望。
就在这时，申公豹深吸一口气，向前迈出一步。
他神色肃穆，朗声道：“师尊，诸位师兄弟，依弟子之见，这次的变数，十有八九与下一次的洪荒量劫息息相关。”
“量劫将至，天地间的一切变数都可能是量劫的预兆。我们若不早做准备，全力应对，阐教在这量劫之中，争夺头筹之位，恐怕危矣。”
他掷地有声，话语中满是对局势的深刻洞察以及对阐教未来的担忧。
此言一出，仿若在平静湖面投入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众多阐教弟子纷纷面露怒容，开始指责申公豹。
“申公豹，你休要信口雌黄！量劫之事，高深莫测，岂是你能随意揣测的？”
“便是有所变数，也轮不到你在此危言耸听，扰乱人心！”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言辞激烈，仿佛要将申公豹淹没。
他们的目光中满是对申公豹的不满与不屑。
在他们心中，申公豹向来行事风格与众人不同，如今又说出这般惊人之语，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就在众人吵得不可开交之时，元始天尊微微抬手，轻咳一声。
这看似平常的举动，却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全场顿时一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
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元始天尊，眼中满是敬畏。
大殿内安静得针落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