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蜜烬劫灰

混沌核心的余温尚未散尽，江离正用噬心钉串起龙凤尾翎做珠帘。苏晚棠赤足踩过诸天废墟，脚踝银铃荡开时空涟漪，忽然踢到半块星盘——指针正指向他们初遇的炼丹房。

“小夫君，“她晃着星盘残片，“若回到那年...“话音未落，废墟突然扭曲，两人跌入时空裂隙。

再睁眼竟是神界药圃。十六岁的苏晚棠正灰头土脸地扒拉丹炉残渣，腕间还系着偷来的姻缘绳。江离本能地要上前，却被现世的苏晚棠捂住嘴：“别动，这是因果镜的碎片。“

少女时期的苏晚棠突然转头，掌心托着焦黑的糖丸：“这位师兄...要尝尝吗？“她眼中闪过的狡黠与现世重叠，“吃完可要对我负责哦~“

现世的苏晚棠突然将江离推进幻境。少年踉跄接住糖丸，看着少女踮脚凑近：“你身上...有我的味道。“她指尖燃起离火，“是偷吃了我的海棠酥？“

“他偷的可不止点心。“现世苏晚棠的声音从虚空传来。江离颈侧一痛，少女竟咬着他锁骨烙下齿痕：“盖了章，就是我的药人了！“

时空突然撕裂，三个墨鸦卫持剑刺来。江离护住少女翻身滚入药圃，发现怀中的小苏晚棠正在他掌心画符——正是当年教他的第一个封灵诀。

“小心！“现世苏晚棠的冰绫绞碎刺客，却见少女时期的自己趁机吻住江离。时空在嫉妒中扭曲，无数碎片映出不同时空的苏晚棠：

——魔尊装扮的苏晚棠将江离锁在玄铁王座；

——仙子模样的苏晚棠为他挡下九天雷劫；

——最刺目的画面是黑袍苏晚棠捏碎江离心脏，笑着说“你果然最甜“。

“好看么？“现世苏晚棠发梢爬满血纹，足下绽开噬魂海棠，“不如都杀了...“她挥剑斩向时空镜像，却被江离徒手握住剑锋。

“她们不是你。“他舔去掌心血渍，将现世苏晚棠拽进药圃幻境。丹炉突然炸开，十六岁的苏晚棠被气浪掀进他怀中，三人的因果线在炉灰中纠缠成结。

墨鸦卫的骨笛在废墟中响起，时空裂隙涌入更多追兵。江离突然将两个苏晚棠的手交叠：“夫人可知何谓双修？“混沌之火顺着三人交握处燃起，“今日教你们...焚天诀。“

烈焰中浮现十万青铜镜，每个镜面都映出不同时空的惨剧。现世苏晚棠突然捏诀，镜中惨剧竟化作实体袭向追兵。少女苏晚棠趁机将江离扑倒在药渣堆：“师兄好厉害！“她咬破指尖在他胸口画符，“这个聘礼我收下啦！“

现世苏晚棠的冰绫绞碎最后一面铜镜，转身却见江离被少女按着涂药。时空在此刻定格，她瞳孔中浮现青铜纹：“玩够了吗？“发梢海棠突然刺穿少女心口，“赝品终究是...“

“住手！“江离的逆鳞剑挡在少女身前，“她是你的一部分。“

血色从少女伤口漫出，竟凝成月牙状疤痕。现世苏晚棠突然头痛欲裂——那是她为试药留下的伤，本该只有江离知晓。

时空轰然坍塌，三人坠回现实。江离怀中抱着昏迷的少女幻影，她正化作点点星芒融入现世苏晚棠心口。废墟中响起掌声，半身青铜化的应九霄从轮回井爬出：“师徒相残的戏码，比为师当年编排的精彩多了。“

苏晚棠的嫁衣无风自动，脚下废墟开满青铜色海棠：“师尊可知...“她将江离的手按在自己月牙疤上，“您最失败的，就是让我尝到甜的滋味。“

混沌核心突然爆发出婚典那日的红光，所有被焚毁的因果线重新纠缠。当应九霄惊觉自己正在被炼化成婚轿装饰时，江离正俯身为苏晚棠戴上凤翎发簪：“夫人挑的戏台不错。“

最后一缕星芒融入苏晚棠神魂时，她突然咬住江离喉结：“那个我亲得舒服，还是我？“龙尾缠上他腰间瞬间收紧，“想清楚再答。“

归墟深处传来青铜破碎的清响，而三十三重天外，黑袍江离正对着掌心月牙疤低笑：“找到你了，我的...小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