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狐娘姐妹
“喂！你这是什么眼神！”
“姐姐果然又被嘲笑身高了~”左侧传来一声轻笑，带着几分揶揄。
“雪焰，你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那小狐娘一眼瞪了过去。
亚依这时乖巧地牵着哥哥的手，仰头介绍：“妈妈说这位是狐姐姐，那边的是狐妹妹！”
沈恩一时没分清：“......谁是姐姐？”
“狐姐姐好矮的哦！”亚依天真地补了一句。
话音未落，一根法杖“啪”地敲到她头顶，小狐娘的表情变得极不友善，压抑的声音像是在强忍还没爆发的怒气：
“臭丫头，哪有你这么评价长辈的！”
“看来姐姐走到哪里都要被说矮啊~命啊，命~”
另外一只狐娘倒是高上不少，是个御姐身材。
与姐姐相比，她的赤红法袍裁剪得更为贴身，袍摆处隐隐有火焰纹路跳跃，随着她起身或走动，像是真的有火苗在边缘逸散。
她的形象也正如她的名字“雪焰”一样，赤耳赤尾，毛色浓烈如火，尾尖略带卷曲，蓬松得几乎能遮住半个座椅。
她手里握着一把折扇，眉眼间透着几分狐女的灵动与妩媚。
沈恩一眼便看出，那恐怕是她幻化出的法杖。
“雪焰，你给我闭嘴！”
左侧的狐娘萝莉——雪汐，狠狠瞪了妹妹一眼，手中的法杖又重重敲了一下地板，发出沉闷的响声。
她的眉头竖起，金耳抖了抖，显然对“矮”这个词格外敏感。
沈恩的目光在两人间扫视，迅速理清了她们的身份。
奥术之塔由法师议会管理。
议会内部按种族分为：人类、亚人、混血三大派系，
早年亚人一家独大，是最温和中立的一派。
他们主打和平共处，但反对大规模普及魔法教育，强调魔法应遵循古老仪式与自然法则，抵制过度创新。
随着人类帝国的扩张与科技发展，亚人派系逐渐失去对魔法资源的垄断，影响力大不如前。
如今，亚人内部也出现了分裂。
有温和派（主张维持现状）与极端派（主张亚人至上）两种。
据沈恩观察，眼前的狐娘姐妹应该是温和派一脉的法师。
因为能过来教他这个人类魔法，就已经说明她们的立场。
但...为什么会来两人？
沈恩估摸着这里面除了本身的派系斗争外，还有别的门道。
“你就是沈恩？”
雪汐捏着流苏法杖，目光平视着他。
尽管她娇小的身高完全撑不起这份气势，却硬是摆出一副威严的模样。
“是的。”沈恩知道小狐娘不喜欢被人鄙视身高，于是抚胸弯腰，恭敬有礼。
雪汐很满意他的态度，高昂着下巴道：“咱家叫雪汐，法师议会派来的监管者兼你的导师。从今往后，你的魔法学习由我全权负责。听说你四年就学完了几乎所有魔法基础理论？”
沈恩点头。
“那倒有几分天赋。不过既是我的学生，就算是天才也得懂礼貌。”
...懂礼貌？
沈恩微怔，还没来得及回应，一旁的雪焰便笑盈盈地用折扇半掩脸，插话道：
“姐姐的意思是，你得尊敬她作为老师的身份，别问不该问的，尤其是身高、年龄之类。唉~姐姐就是太凶了，我可比她温柔可爱多了。”
“温柔？可爱？”
雪汐双手抱胸，冷哼一声，狐耳微微抖动。
“上次把整个法师塔烧成炭灰的事，议会可还没忘。”
“那是意外。”雪焰一脸无辜。
“这次是意外，上次是意外，次次都是意外对吧！”
“还是姐姐懂我。”
雪汐像长辈般叹气摇头：“都懒得说你。”
沈恩见姐妹俩斗嘴告一段落，主动上前弯腰行礼，向两位老师问好。
“嗯嗯，这还算个有礼貌的，长得也乖！”
雪汐颇为满意：“那就再正式自我介绍一下，咱家叫雪汐，狐人，水魔导师。”
雪焰也笑着介绍自己：“奴家雪焰，火魔法使。”
亚人。
特别是狐人一族，就是这个调调，有时候喜欢用古称称呼自己。
这个世界的古称发音实在是有些怪，听也不好听，沈恩自动把这东西在脑内翻译成远东国家的自称。
魔导师啊...
沈恩着实有些惊讶。
魔导师不是实力水平，但在议会能够被称为魔导师的，绝非泛泛之辈。
他还是小瞧这个萝莉狐娘了。
也不知道是几级魔导师，会用几阶魔法。
“两位老师，既然你们是来教我的，那请问...具体要怎么做？”
雪汐语气一板一眼：“首先，拜师。其次，从明天起，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到咱家面前背诵《魔法初阶通识》和《符文解析》。一方面帮你复习，另一方面我要看看你到底掌握了几成。”
“五点......”
“五点怎么了？”雪汐眉头一竖，“学魔法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迟到的话，后果自负。”
不知什么时候坐上餐桌旁的雪焰端着茶杯，笑盈盈道：“别的我不敢保证，但姐姐在教学上还是很有权威的。”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说法，不过师徒名分还是看得蛮重的。
法师出门，老师的名头都要挂在头上。
沈恩虽说写了这整个世界的框架和绝大多数设定。
可魔法这东西，学习还是要请教老师。
别的不说。
光是法咒就能卡死他。
这玩意帝国强制管制，一般人根本拿不到一个法咒，有魔力都使不出魔法来。
拜一个小萝莉为师虽有些别扭吧，但她好歹是个魔导师，绝不算跌份。
他正准备行拜师礼，忽然瞥见身后的妹妹亚依，灵机一动，拉着她对雪汐道：
“不知——”
他是想挺让妹妹当剑士，但让妹妹过来听听魔法的理论，也没什么害处。
“本就有这打算。”
雪焰抢先笑道，“哥哥拜姐姐，妹妹就拜我，正好一一对应，钱就不多收你们的了，就算是多一人在这里暂住的房费吧。”
沈恩相当高兴，这可省下一大笔钱！
于是拉着亚依上前，一边教她帝国的礼仪，一边向两位狐娘行拜师礼：
“老师。”
“老师。”亚依慢了半拍，懵懵懂懂地跟着哥哥行礼。
拜师仪式很简单：沐浴、誓词、契约。
在完成三步之后，老师用法杖或法器敲头三次，表示认可，再一板一眼地念上一些公文，诸如“在某某见证下，我认可你作为我学生”。
奥术之塔不信奉神明，以星轨和星辰为标识。
所以公文就是“在星辰永恒之见证下，吾，雪汐，正式认可沈恩为吾弟子。”
雪汐拿着法杖，在沈恩头顶敲了三下，力度不轻不重。
雪焰则用折扇轻轻点了亚依三下，动作优雅。
礼成，师徒名分正式确立。
......
亚依似乎早在沈恩回来前就跟两姐妹混熟了，一拜师便蹦蹦跳跳跑到雪焰身边，围着她转圈，眼睛好奇地盯着她的法袍和尾巴。
像亚依这种就喜欢毛茸茸的小女孩看得是眼冒金星，仰头喊道：
“姐姐！”
“现在要喊老师。”雪焰纠正道。
“姐姐老师！你的尾巴好可爱！我可以摸摸吗？”
“姐姐老师？好奇怪的称呼，不过，行啊。”雪焰笑着甩出赤红狐尾，绕到亚依面前。
亚依毫不犹豫，整个人扑上去抱住。
“好软！”
“抱紧哦。”雪焰尾巴一用力，竟拖着亚依在地上滑了几步。
“起、起飞咯！姐姐老师好厉害的尾巴！”亚依笑得合不拢嘴。
沈恩看得有些心动，悄悄瞥了自家老师一眼。
没想到雪汐却用力抽了抽鼻子，双手抱胸，耳朵竖起，尾巴抬高：
“拜师是让你来学魔法的，不是让你来摸咱家尾巴的！”
啧...有点可惜。
......
很快老艾回了家，同两位狐娘老师互相认识了一下。
老艾显得很是殷勤，不断敬着葡萄酒。
大概是前不久得知北边开始有村庄莫名其妙消失，吓到他了吧。
瑟兰雅和安妮很快端出新烤的甜点曲奇、面包和烤肉，摆满桌子：
“克莱斯特领欢迎两位到来！”
妹妹亚依高兴得不了，平常过节会才吃这么好。
雪汐的眼睛亮得跟她差不多，显然是个吃货。
反观雪焰，吃东西时优雅从容，慢条斯理，与老妈老爸相谈甚欢，连用餐姿势都透着大家风范。
沈恩都觉得奇怪。
这姐妹俩，身份是反着来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