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申屠冥渊起身笑：“独孤门主的菜对我胃口，独孤门主的人合我的眼缘，等着。”步履轻盈的下楼。陆起阳看着独孤珩笑：“能入他的眼独孤门主还是第一人呢！”
独孤珩笑：“我就一凡夫俗子，得申屠庄主看重愧不敢当！”陆起阳说：“独孤门主别客气，我们庄主看重的人可没普通人，你也一样！”
申屠冥渊提着一只白坛上楼，陆起阳好奇：“我怎么不知道车里有这个？”申屠冥渊笑：“把车交给你以前放的！”陆起阳问：“这是什么？”申屠冥渊笑：“酒啊。”
申屠冥渊从一旁重新拿过三个酒碗，拍开坛口的泥封，独孤珩和陆起阳的精神齐震，霸气的酒香冲出封印，申屠冥渊给两人浅斟半碗说：“这个我自己酿的，有点烈，先试试！”
陆起阳抄起碗，一口下去，感觉火辣辣的从喉咙到胃着火般的灼热，很快化作烈焰席卷四肢百骸，每个毛孔都在喷火。灼热过后是难言的畅快淋漓，陆起阳瞳孔迸出火光：“你有这么好的酒不给我？”
独孤珩也从回味中回神大笑：”痛快！”申屠冥渊任由陆起阳抢过酒坛，笑：“我的酒多着呢！可惜车上就放了五坛！你省着点喝！”
陆起阳给独孤珩斟满，说：“这才是酒！”独孤珩应和：“喝着畅快！”两人对饮，没给申屠冥渊倒酒。申屠冥渊问：“我的呢？”陆起阳挥手：“小小年纪喝什么酒？你那碗还没喝完呢！”
申屠冥渊摇头：“这个酒烈的很，少喝点！”陆起阳已经和独孤珩又干一碗，看向申屠冥渊问：“你什么时候会酿酒了？”申屠冥渊小口喝着自己的酒：“很早啊，只是喝的时候不多！”
陆起阳呵呵笑：“这么烈的酒你怎么酿的？”申屠冥渊浅笑：“独家秘方，不能告诉你！”陆起阳又问：“回去分我几坛？”
申屠冥渊点头：“分给你们！”眉眼间的笑容莫名的凄凉。
申屠冥渊一口喝干碗里的酒，夹起菜塞进嘴里，眸光里的光冲散凄凉，笑：“独孤门主这手艺可以配的上我的酒！”
独孤珩在瞬间即逝的时刻对申屠冥渊生出疼惜，少年隐藏在笑里的凄凉是从骨缝里渗出来的。
申屠冥渊放弃了喝酒，抱着碗米饭开始和满桌的美味搏杀！陆起阳和独孤珩喝着酒，畅谈刀道！
黎明的阳光里，独孤珩在林间练刀，和陆起阳拼酒不知道什么时候醉倒，醒来还趴在桌子，陆起阳坐在他的坐椅上不知是醉还是睡！申屠冥渊也没起床！独孤珩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畅快，昨天陆起阳不经意的指点如同拨开云雾的大手，把汇聚在独孤珩心头多年的疑惑迷茫都驱散，心身两清的独孤珩开始练刀，越练越清明，身前身后浑厚的刀域刀芒密密匝匝。申屠冥渊趴在二楼窗口叹气：“到底是差了点根基不稳！”陆起阳抱胸说：“你那是什么酒能助他又进一步？”申屠冥渊笑：“难道不是你昨晚的指点让他进步的？”
陆起阳翻个白眼：“我能把自己指点的也进步吗？我的刀道停滞十年，昨天的酒让我心境突破了！”
申屠冥渊不在乎的笑：“你没喝过其他酒呢！昨天的酒是魂落！能承受住我的酒的人太少，你，我不奇怪，他，出乎意料呢！能在江湖见到这样的人很值得珍惜！”
陆起阳目光里是艳羡：“他五年可登顶，那是我不能到达的境界！”申屠冥渊笑笑：“陆起阳，如果我找不到解决生死契的办法，注定你会和我一起死，会让你临死达到那境界。”
陆起阳笑的痛快：“那还是不要解契了。能登高一览胜过碌碌百年！”申屠冥渊嫌弃的说：“你就不能活着自己登上去？”陆起阳说：“公子，现在我停步不前是因为受制身体，可真等你说的时候，我也不能进步，破的是心境！”
独孤珩收刀静立，双目微闭！陆起阳起身，飘忽间到独孤珩的后面数丈外，手里拄着带手柄的厚铁板，身形挺拔，不动如山！
申屠冥渊飘落坐在一楼的门口，手边是长刀天恶！
独孤珩入定般静立，申屠冥渊屈膝坐在车门。陆起阳如松柏挺立。时间悄然流逝。
林外行人匆忙，无人发觉林里一位高手陷入顿悟，更想不到有两位高手在为他护法！
第三天傍晚，天边的晚霞正艳，申屠冥渊垂着的头抬起，看着林外，纷杂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申屠冥渊左手抬起，一枚银色珠子悬在独孤珩的头顶，一层透明的波纹将独孤珩包围。
马蹄声在林外停止，苍老的声音：“我们在这里过夜。”应是声，下马声，交谈声，相继传来。
陆起阳回头看了眼申屠冥渊，见他依旧靠坐着没动，收回视线。
一群十几人牵着马边聊边走进树林，围簇在中间的是位白发长须的青袍老者，面目和善，身形高瘦，挺拔如松。老者见林中情况，摆手止住步伐，吩咐众人禁声！
申屠冥渊跳下车，扭动坐的僵硬的腰身，右手随意的抓着长刀，步履从容走到老者身前，躬身施礼：“前辈，晚辈的朋友偶有所感，入定顿悟。请前辈与诸位师兄行个当便，莫要打扰！”
老者看向独孤珩，此时白芒芒的刀芒在独孤珩周身环绕，外人只能看见白芒芒的圆形巨茧看不清里面的人。
老者看向背对而立的陆起阳，只觉迎面劈开刀芒，心神一凛，收回目光才打量面前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异于雍人的蓝黑发色，银色的眼眸，精致俊美的五官，明显是异族的人。
老者面色阴沉，不善的看了眼申屠冥渊。还是带着一行人远远的在树林另一边休息，全程低声细语，生怕惊扰顿悟中的人。
申屠冥渊又深施一礼，回到车门坐着，天恶扔在一旁。老者一行人生起两堆火，围着火烤带的干粮，就着水囊里的水吃晚餐！人群里的年轻人的目光时不时会在申屠冥渊身上扫过，老者身边七八岁的粉衣女孩晃着头也咬不动硬饼，眼泪汪汪的揉着疼了的两腮。
老者无奈的从女孩手里拿过饼，撕成小块递给女孩！女孩委屈的一口饼在嘴里半天咽不下，小脸憋的通红，老者连忙给他水囊，女孩好不容易吃下一口。说什么也不吃第二口！老者小声哄着女孩，说到了城镇让他吃好吃的，女孩也不肯吃！
申屠冥渊看看女孩，见她面色苍白，身体病弱，看似在病中。因为老者虽对他有敌意还是退避约束众人，申屠冥渊从车里拿出一口锅，在里面放了半锅的米和一大块腊肉送到老者面前，低语：“多谢您老成全，这些给小妹妹吃吧，我不会做，您要自己煮来吃！”
老者看着申屠冥渊半晌吩咐人去洗米煮粥。申屠冥渊无奈摇头，往马车走，小女孩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申屠冥渊，从后面扑向申屠冥渊，张着小手叫：“漂亮哥哥，等等我！”关注着这边的陆起阳猛地回身扑来，申屠冥渊那可怕的本能会让他在女孩碰到他的瞬间把女孩杀死！申屠冥渊的气势变了，周身弥漫森冷的气息，仿佛无数的利刃在盘旋，等待猎物进入把他搅碎！“回来！”老者目呲欲裂的大呼，身形扑去要把女孩拉住！
女孩感觉不到危险，就是觉得大哥哥的周围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