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个雪天

她又一次尝试写小说，不知道该让故事在哪里上演，不想用真实的城市名，可又编不出来一个特别的地名。乌龙茶里有铁观音，要不起名“乌音”？她觉得有点刻意，就从纸上划掉了。地名想不出来，就决定先构思人物。她感觉名著小说和一些网络小说之所以会让人印象深刻，最主要的就是人物设定出彩独特，否则不会有那样感动人心或出人意料的故事。“鹰就是鹰。”小说中的人物要塑造成什么样子呢？要安排几个人物？两个的话会很单薄无趣吗？她没法继续想下去，觉得头疼，便从椅子上站起来，刚转身，就看见柚柚倒爬到床沿，小腿已经凌空了。他似乎在试探着放下腿，可不知道怎么放。她赶紧接住他。之前一直觉得他缠人哭个不停很麻烦，结果现在他不缠人，却玩性大起，没法防着，也很令人操心。再也没人会比小孩更随性了。

柚柚被妈妈抱起来，黑黑的眼睛看着她，嘴角有一丝笑意，他不好意思吗？不会吧。她碰碰他小小的额头，那里茸毛柔软伏贴。她给他穿上厚厚的衣服，抱他出门。外面在下雪，不是很厚，阳光照在雪花上荧光点点，空气寒凉。很多时候，冬天的太阳是没有热量的，无法给人温暖。柚柚木红色围脖上落下几片雪花，他盯着看，想吃的样子，可旋即雪花浸入围脖，消失了。他看向妈妈。她伸手接过几片雪花，放在他面前，让他看着雪花在手心融化的过程。他会明白雪花不是凭空消失吗？虽然下雪了，路上车辆仍旧很多，大多数车都小心翼翼，放慢速度，有的还是开得很快。他也去工作了。现在应该在吃午饭。她有点犹豫要不要打电话。万一他还在工作或者午睡呢。她在雪中站了一会，远处山脉白雪皑皑。柚柚想要下来，哼唧唧咕噜着。她扶他在雪地上走，留下稀稀落落可爱的脚印。手机响了，她蹲下来接了电话：“你在吃饭吗？”他说：“已经吃完了，打来看看你们在干吗。”她把手机对准雪地上有点东倒西歪的柚柚：“你看，我在扶着柚柚在雪地上走路。”他的笑声传来：“柚柚，他想走路啊。”“嗯，他没见过白色的路，大概觉得奇怪吧。”柚柚没管爸爸，就想迈腿。“你们穿厚点，别冻到了。”“知道，不会冻到的。”她抱起柚柚往回走。“你吃饭了吗？”“吃了蛋糕，里面的水果块好吃。感觉水果块和蛋糕混在一起后就有另一种好吃的感觉。”“我猜是因为你喜欢蛋糕，所以喜欢所有配料吧。”“你不喜欢蛋糕吗？”“不太喜欢，太甜了。”“那我还打算做甜米饭呢。”他赶快说：“做啊，我也很想尝尝。我没听过这种米饭，就是加了很多糖吗？”“不是的，会加糖，但也是要适度的，不然腻得没法吃。还要加另一些东西，核桃、红枣、葡萄干……”“我离你那么远，都感觉到你有多想吃了。”他插话。

“那是因为你没吃过，不然你也会向往的。我们回去了，你也休息会。”

“好，我挂了。”

“嗯。下班开车慢一点。”

“会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