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置考释 北魏柔玄镇地望考述[1]

魏隽如 张智海

摘要：本文结合北魏柔玄镇地望研究的现状，从历史文献、实地考察与考古资料入手，分析了河北尚义三工地镇土城子城址与湮灭近1500年的北魏柔玄镇之间的关系，认为北魏柔玄镇的地望在河北省尚义县三工地镇土城子村，其故址就是土城子城址。

关键词：北魏柔玄镇 地望 土城子城址

六镇是北魏建都平城（今山西大同）后，为防范柔然人入侵和羁縻高车人而沿着长城一线，在西起内蒙古五原、东到今张家口的2000里边界上设置的六大军事重镇。[2]六镇的地名和范围，自北宋以来，聚讼纷纭，而以清代学者沈垚《六镇释》[3]考证最力，为后来学界所公认，即自西向东依次为沃野、怀朔、武川、抚冥、柔玄、怀荒六镇。[4]本文的研究对象柔玄镇就是其中之一。柔玄镇究竟在哪里？多年来，学术界莫衷一是。一种观点认为在内蒙古兴和县境，[5]但具体在兴和县什么地方，则有兴和西北、[6]兴和北、[7]兴和台基庙东北[8]等不同说法；另一种观点认为在内蒙古自治区，[9]其中有的则推定在内蒙古察右后旗白音察干古城；[10]还有一种观点主张在河北省尚义县西，[11]有的则认为在河北省张北县北。[12]谭其骧先生主编的《中国历史地图集》第四册中将柔玄镇标在兴和县石湾子乡榆树营一带，地处今河北尚义与内蒙古兴和交界处，东距尚义县城南壕堑镇约12公里。[13]

作为距平城最近的北边重镇柔玄镇，因孝昌年间杜洛周在上谷（今河北怀来）发动的“河北起义”而名震天下，追随他起事的柔玄镇兵又成为高欢父子取代北魏建立东魏、北齐的军事工具。由此，柔玄镇的重要性便不言而喻。康乐先生指出：“北魏怀荒镇民的暴动掀开了‘六镇之乱’的序幕，并间接敲响了北魏帝国的丧钟。北魏的军镇与镇人也因此成为后世史家注意的焦点。”[14]但史籍对柔玄镇的记载却几于失载，近现代史学家对此也少有专文论述，即使有所涉及也极为简略，且多与六镇一并提出，或只是征引文献。至于有关柔玄镇地望考证的专门文章，笔者至今亦尚未见到公开发表。[15]因而本文以历史文献、实地考察与考古资料相互参照、相互印证，就柔玄镇的地望与兴废沿革进行分析与考证，以求正于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