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楔子
老天爷出了Bug?其实不然,时代在变化,
天地间混沌一片,分化出了三界,因果关系层层叠加。命由天定,各种大杂烩导致出现意外,天道便筹划诞生了气运之子,集齐美貌财富智慧等等于一身,谱写了多个传奇,轮转多年,按因果劫难依次诞生,规律差不多是十亿年出现几个。
而这次,已知出现了两位。
当下这两位气运之子正值幼年,各活了三千二百零二年与三千一百年。折合人间才为八岁,天界八轮。
懵懵懂懂的年纪,小小的两人便懂了很多,就比如如何收获他人的艳羡,如何……
最关键的是两人时常因为一点小事辱骂老天,或者说求着老天给他办事。
“老天爷,我求你了,明天最好吧,这样我就可以不用上学了。”
“狗屎玩意,为什么不下雨?”
乱七八糟诸如此还有很多,最关键的是还有好几个傻子陪同他们。不过这一切都有定数,老天爷绝对不会轻易改变,更何况整个世界沦为尘埃的时间节点,老天爷都书写好了。
神经质是彼时主角的代名词,思想缓慢退化,精神逐渐萎靡,唯有那颗自信到爆炸的心脏满富活力地跳动。
没有人能了解老天爷的想法,看到这样的主角,它两眼一黑又一黑,命由天定,人只占一部分。
自信与之自恋只在一瞬之间,装逼是永恒不变。凌羡从小便学会了装逼,沈霜星从小便很自恋,反观他们的朋友苍永逸是看似不正常的小孩,但其实却是三小只中最正常的。
黑漆漆逐趋转明,旭日东升,划过蔚蓝的天空,圈圈微曦光芒四散成弧。
在清晨的露水摇曳中,凌羡从宽大的床榻上迷迷糊糊睁开了眼,他坐起身,背靠在床背上,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扶着额头微眯了一会。
刚醒未起来,困意便黑眸中蒙上了水雾,凌羡半眯着眼偏着头扫了一圈四周,伸了个懒腰,伴着微弱气泡音,“死腿快抬起来,快下床啊,为什么有早读?我恨!”
他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瘫在床背上,四肢软绵绵似化成了水,抬不动更不想动。
就这样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须臾片刻,一声清脆的鸟鸣声唤醒了凌羡。
他揉了揉眼,打了一个哈欠,又是一个美好的一天,又是睡过头的一天。
凌羡看向窗外,骄阳正好,忙忙绿绿人影不断穿过,看了一圈就是没有一人背书笈之类的用品。
完了,他连忙掀开被子,屁滚尿流的滚下床来,穿好衣服,眼睛咕噜一转。
不禁感叹自己,真是太智慧了!
反正又无人在意,扯一个小谎话便可以掩盖过去。他用法术破门而出,瘪着嘴拉住主事仙娥的衣摆,满脸病气的说:“姊姊,你帮我与父王禀告一下,我今天不舒服,有些发烧,刚喝了药,不去上学了。谢谢!”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眨动,冷冰冰的神情,有种不属于孩童的成熟感,看起来有些好笑。
“嗯,那小公子好生休息。”仙娥满脸温柔样,扬唇如沐春风,“小可,这就告退。”
凌羡得意洋洋,但又没有表现出来,关起房门便是一阵哈哈哈。
真是应了三次元后人李白之“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这一番壮志豪言,与小人得意相似几许,又略微相反。
阳光洒在书案上,清晰可见阵阵尘埃飘荡,他偶然记起课业还没写,果然小人不得志,更不会顺意。
慢慢吞吞的挪动着小碎步,窗外走过同样迈着小碎步的苍永逸。这熟悉的身影,凌羡一眼就识别出来了身份,兴奋得抛下自己原本所立的人设,健步上前朝着窗外呼喊。
“苍永逸,迟到就别去了,陪我一起玩儿吧。”凌羡一个人无聊,想再拉一个人下水,“我今日请假,恰好有一块宝地等你与我欣赏风景,速来。”
“什么玩意?人呢?”苍永逸四处张望什么也没有看到,“你在哪儿啊?”
“在家,这么大个窗户看不见?”
“哦,忘了有法术。”
凌羡搬了一个小木凳瞬移到火花宫门口坐了下来,悠闲悠闲的嗑瓜子。
偏门普遍人比较少,可没有人会注意蹲在门口的凌羡,那么他就可以好好放松放松,将装逼弃之而下。
“鹅鹅……”凌羡他大爷大鹅闪亮登场,迈着稳健的步伐,咯搭咯哒直冲凌羡而来,气质威武霸气。
“啊——你不要过来呀——”凌羡吓得不轻,大叫着从木凳上跳了起来,金鸡独立的姿势。
大鹅展翅扑腾,凌羡慌忙逃窜,此地无一人,对他算件好事亦算件坏事。
从小到大,他不知为何就见不得面前有鸡飞狗跳,老鼠抱头鼠窜,泥鳅在地下一下一跳,诸如此类,都会让他尖叫,而远处他会觉得兴奋。
总而言之,他就不是正常人,跑回宫殿内,一看摇摆的大钟,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时辰。
苍永逸在正门等了一个时辰,凌羡在偏门坐了半个时辰。
一只拥有卡姿兰大黑眼睛的四眼小黄狗,耷拉着耳朵,黑色的一对眉毛显得极为滑稽可爱,苍永逸揉了揉小黄狗毛茸茸的脑袋。
一声狗叫落入耳畔,危险也随之而来,水晗仙君家的大狗奔驰向前,苍永逸怀中的小崽子也奔向它妈。
遗传基因的强大,小崽子和大狗简直是翻版,一个可爱,一个凶狠。
“汪汪汪。”大狗流着哈喇子冲着苍永逸叫,一个跑一个追,偏门的凌羡也插翅难飞。
鹅的守望让凌羡无比震惊,四处乱窜。大狗的到来,使苍永逸失去阵脚,惊慌逃窜。
脑袋一阵刺痛,眩晕片刻,视线刚恢复清明,便是一阵兵荒马乱。
苍永逸与出宫门的凌羡撞了个满怀,鹅狗双方也展开了战争,狗扑在鹅身上,鹅啄着狗的头,小狗乖乖而坐无辜偏头卖萌。
“逸兄,咱们真是太有缘了!”凌羡戏剧的举起苍永逸的手,“等候多时命运还是让我们遇见。”
“是啊,我亲爱的羡弟。”
演戏没几秒,小狗嗷呜一口,来到了两人身边,开着粉嫩的小肉垫一人给了一脚。
狗妈妈一听儿叫,一口咬在了苍永逸的衣摆上,凌羡拉着他就跑,奔跑中发出撕裂的声音。
跑着跑着偶然发现,原来明天才开学,两个傻货纷纷记错了日子,兄弟二人真不愧是兄弟。
无人提醒,无人在意,不负责的双方家长直接让他们释放天性,没人的角落两人泥巴地里玩泥巴。
凌羡找的地方人迹罕见,四处张望可谓是活仙难寻,这样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玩,快开学了外面人设不能崩。
“你带了衣服吗?”
“木有。”
“那咋办?”
“不就脏了点吗?”
“……”
凌羡实在觉得没脸见人,蓦然想到归休前夫子教的一个术法——洁净术
“风过三千,水过洗涤,万物皆净。”咒语念完,旁边柏树的叶子白了。
如霜一般挂满树,白的刺目。苍永逸拍了拍他的肩膀,满脸无奈,“就这样回去,天天这么要面子,不是一件好事,丢脸的事你可干不少。”
“我何时干过?”凌羡气急败坏,当初教的术法忘狗肚里去了,看这白花花的树就有气,下意识反驳:“你别血口喷人。”
“昨日你抓大鹅,它一飞冲天,两爪子在你脸上映了土爪印,前日太上雷君的黄瓜,前前日……”
“拜托,数都数不清,虽然没人看到,但是现在众神都在大殿上开会。”
凌羡无言以对,只能将怒火重新转移到术法上。
枝叶扶疏茂,花草葱郁盛,一个柏树果子摇摇欲坠砸到凌羡圆滚滚的脑袋上,如子弹命中,像是报刚才挂霜之仇。
随后滚落到凌羡脚边,他捂着脑袋气的一脚踢了过去,满脸怒气说道:“可恶的破果子。”
破果子顺着坡滚落,前方没路,直直下落在沈霜星新买的烤鸡上。那烤鸡隔着一片荷叶双手举着,喷香四溢。
而那坏果子坏了沈霜星好心情,不过也只是有些无语,他单手举着,另一只手将果子挑了起来,朝着原方向扔了上去。
“啊啊,我就不信了。”凌羡正在施展他那忘干净的术法,下一秒尖叫出声,“又是这个破果子。”
沈霜星力度刚刚好,形成完美抛物线又砸在凌羡脑门上。
凌羡无能狂怒,一连试了几下,直到触目所及皆为霜白才停手,扭头一看,苍永逸都快笑趴下了。
最后一试,风动树哗哗声,刚爬坡上来的沈霜星被法术击中,衣服全无,一丝不挂的将全身裸露了出来。
沈霜星:我谢谢你!
若非只有兄弟三人,社死的绝望应该可以了凌羡与沈霜星体验体验。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凌羡低声说道,根本不敢拿正眼看他,赤诚无辜的瞟了一眼,让沈霜星直想把他剁了,就从那两双手开始。
剥骨抽筋,抛尸荒野这都是轻,死了还要来出来鞭尸。
沈霜星手上的烤鸡一下子丢在地上,他冷得瑟缩一下,不断打着哆嗦,嘴唇发抖。
“凌羡我很恨你!”
又是凌羡七七四十九下的尝试,如愿以偿,但一天过去了。
次日清晨,凌羡昏昏沉沉地洗脸,一头栽了下去,落入深褐色大水缸中,冷意冲刷,从头顶向下蔓延,清醒几瞬……
癫癫摇摆的发丝挂着水珠,上衣已全湿透紧贴皮肤,痛意入骨侵蚀四肢百骸。
他应该放弃的,可……
黄梁一梦还在继续,生机蓬勃的窗边野草微微晃动,雁过树梢飞向旭日。
平行世界的两人交融在儿时凌羡一场噩梦中,挥之不去,惊醒起身洗脸,结果倒了大霉。
“靠,好78冷。”
下意识说完,凌羡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不言而喻,稚嫩的童声说出这句脏话,十分违和,他也知道,更不明所以。
落汤鸡挠了挠头,水中扑腾几下,展翅起身。
阿秋一声,脚冻麻了,人还是没感冒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