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鸳鸯烽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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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因陋就简熬制伤药 傲睨自若藐视权威

已经是九月了,在此期间,姚梦琪每天都陪着二赖子苦练武术。

二赖子本就武艺高强,底子深厚,只是因为受伤,这才在开始时无论是发力还是招式的熟练上由于身体的牵制大打折扣,但经过一个多月的勤习不缀,不但日渐熟练,还有精进。

只是二赖子看李瑞祥一个多月了,还是瘸着一条腿走路,就对姚梦琪说:“小妹,我的伤已经大好了,可是李大哥的腿伤不知何日才能痊愈,你将我们的金创药给大哥吧。”

姚梦琪苦着脸说:“哥,我正想跟你说呢,我们的金创药只剩一点点了,要治好李大哥的腿伤,恐怕不行。”

二赖子皱了皱眉头,说:“那我们去街上药店买点药材熬制,反正我们又不是没熬制过。”

在雪峰山,两位师父为了让二赖子和姚梦琪能掌握金创药的熬制技术,教他们辨识药草,亲自指导他们熬制,直到他们完整地掌握了为止。

姚梦琪说:“行吗,医院会不会同意?”

二赖子说:“走,我们去请假,我们请假未必还不行?”

姚梦琪说:“那我们找谁请假?”

二赖子说:“问问小陈护士。”

正好小陈护士进来送药,二赖子问:“陈姐姐,我们想出去,找谁请假?”

小陈护士柔声道:“以前是找护士长,现在恐怕找谁都不行,医院是不准伤病员外出的。”

二赖子瞪着眼睛发闹骚:“这是哪家的霸道规矩?”

小陈护士说:“没办法,这是医院的硬性规定,谁都得执行,我劝你们打消这个念头。”

二赖子说:“我去找护士长问问,怎么有这么一条臭规矩!”

小陈护士劝道:“你找护士长也没用,你还是不必去了。”

二赖子不听,找到护士长说:“护士长,我要请假。”

护士长说:“医院有规定,不准请假。”

二赖子说:“这怎么行,我们有急事。”

护士长耐心说:“有急事也不行,你是伤员,得听医院的。”

二赖子急躁了,说:“那不行,我们一定要出去!”

护士长看二赖子那暴走的样子,只得说:“我是不能放你出去的,如果你一定要出去,你就去找副院长,只要副院长同意了,我这里没问题。只是副院长这人不好说话,就是找了他也未必有用。”

二赖子仍不死心,拉着姚梦琪到了副院长办公室,二赖子说:“院长,我们要请……”

副院长还没等他说完,一挥手:“请假?不行!”

“为什么?”二赖子大瞪着眼,气呼呼地望着副院长。

“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为什么。”副院长看也不看二赖子,斩钉截铁地说。

“你总得讲个理由啊!”二赖子虽然很是不理解,仍耐着性子说。

姚梦琪也觉得医院似乎有点不讲理,但她没有做声,只是望着二赖子。

“不行就是不行,没有道理可讲。”副院长断然道。

二赖子对副院长的态度很恼火,觉得医院太不通情达理了,但自己的伤是医院治好的,医院于自己有恩,二赖子嫉恶如仇,恩怨分明,虽然满肚子是火,脸涨得通红,但还是忍住没有发作。

其实也不是副院长有意为难二赖子,医院以前对那些快要出院的伤病员还是允许请假逛街或办事的,只是战事一起,一些请假上街的伤员每每闹事,不是吃饭不给钱,就是买东西不给钱,还多次发生打人事件。

国军有的部队纪律本来就很差,欺负老百姓是常事,尤其是从战场上负伤下来的伤兵,是杀过人见过血的,他们多少有点匪性,他们中有的人横蛮不讲理,有的甚至觉得自己在前线与小鬼子流血拼命,吃点拿点是应该的。这种逻辑导致他们在与老百姓打交道的过程中屡屡发生冲突,给医院造成不良影响,因此,医院硬性规定,伤病员一律不准请假外出。

从副院长办公室出来,二赖子说:“不管他,我们偷偷溜出去,看他们能怎地。”

姚梦琪说:“怎么出去呀?门口有岗哨。”

二赖子笑着说:“这能难得住我们?”

他们来到平时练武的那个僻静处。这里的围墙外就是一个小山包,二赖子看了看四下无人,拉着姚梦琪的手纵上围墙,又跳下围墙,爬上小山包,飞快向小山包下跑去。

到了山下,就是一条马路,但他们仍然手拉着手跑得飞快,生怕被医院发现了。

直到离开医院很远了,他们才放慢了脚步,一边浏览街景,一边仔细寻找药铺。

很快就发现一家挂着“普惠大药房”招牌的药铺。

他们走了进去,一个年轻的伙计问:“两位想买什么药?”

二赖子说:“有纸吗?”

伙计说:“有。”遂拿来了纸墨笔砚。

二赖子毫不思索,挥毫一气写下了龙骨、南红花、血竭、雄土鳖、胆南星、马钱子、当归、鹅不食、川羌活、口防风、当归、白芷、菖蒲、川芎、七叶一枝花、藏红花等二十多味中药名和剂量。

二赖子推给伙计,伙计接过一看,赞道:“客官写得一手好字。”

然后才说:“其他药倒是寻常,就是龙骨、七叶一枝花、和藏红花本店没有。”

二赖子说:“那行,你们店有的照抓就是。”

买好了药,二赖子又问:“你这儿应该有药碾吧?”

伙计说:“有,在后院。”

两人随着伙计来到后院,看地上摆着大中小三副药碾,二赖子指着那副大药碾说:“就用这副药碾。”

遂将买来的药材倒进药碾里。

二赖子说:“小妹你歇息一会,我来碾。”

姚梦琪一看那碾槽里的碾轮,觉得碾药好玩,就说:“哥,让我碾一下。”

二赖子说:“好吧。”

药碾上方有一“冂”型扶手,姚梦琪就攀扶着扶手,吊着身子用脚将碾轮扶正了,站在碾轮上碾起来。

只碾了一会,二赖子就说:“小妹你下来,让我来碾。”

姚梦琪说:“哥,你让我再碾一会嘛!”

“你力气小,碾得慢,还是我来吧。”二赖子不是怕姚梦琪碾得慢,而是怕姚梦琪累着。

听了这话,姚梦琪只得下来让二赖子碾。

二赖子碾得飞快,他不觉得碾药是力气活,而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碾了大约半个时辰,方才碾好。

将药盛起包好,两人谢过那伙计,出门又找了一家叫“平安”的药铺,找伙计要来纸墨笔砚照原样写下二十来味药名和剂量,可这家药店也是没有七叶一枝花、龙骨和藏红花。

二赖子只得将有的买好了又碾成了药末。

到了第三家名叫“爱康”的药铺时,伙计说:“一般药倒是尽有,就是七叶一枝花、龙骨和藏红花本店暂时没有,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有。

二赖子问:“那在哪里可以买到?”

伙计说道:“这年月兵荒马乱的,进货很难,一般的药铺只怕都没有,不过,你们出门向南,十字路口再向东,不远有一家叫驻寿堂的大药铺,那里也许有。”

在这家药铺将有的药买好碾成药末包好了,谢过了伙计,两人出门向南走去。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转而向东,走没多远,果然有一家大药铺,门楣上悬挂着一块金字招牌:驻寿堂大药铺。

两旁还挂了一副镌刻的鎏金对联。

上联是:惟愿药铺门可罗雀;

下联是:最喜众生海屋添筹。

二赖子歪着脑袋看了半天,说道:“这家药铺的老板倒是很有意思,写了这么一副对联,只是真要是如对联所说,他们还开什么药铺,岂不是要喝西北风?”

姚梦琪笑道:“哥你还当真,这是药铺老板招徕顾客的手段,让病人觉得药铺老板是个心地慈善的好人,可人吃五谷,哪有不生病的?生了病,自然就会想起这家药铺来。”

二赖子说:“也是。”

两人走了进去,仍然是一个年轻的伙计走过来问:“两位想买点什么药?”

“你们店里有龙骨、七叶一枝花和藏红花吗?”

伙计连忙说:“有,有。”

二赖子说:“龙骨、七叶一枝花和藏红花各买200钱。”

伙计露出为难的神情,陪笑道:“两位客官,你们只买三味药,剂量太大了。”

二赖子说道:“你药铺是做生意的,我买你卖就是了,哪有那么多讲究!”

那伙计仍然一副笑脸,说道:“客官你稍等,我得禀告掌柜的,要是掌柜的同意,我就给你抓。”

二赖子还想说什么,姚梦琪一拉二赖子衣袖,说道:“哥,你别为难伙计。”

二赖子就没做声。

一会,一个年长的老者跟在伙计身后出来了。

老者问二赖子:“二位要买那么多药干什么?”

二赖子刚要说话,姚梦琪怕二赖子言语冲撞,抢着说:“老人家,我的一位大哥打小鬼子时肚腹和大腿都被小鬼子的刺刀扎伤了,许久都没好,昨天我们得了一个方子,说是治红伤很有效,可方子里的这三味药其他地方没有,我们是经人介绍特地来求药的。”

姚梦琪人长得漂亮,说话言辞又恳切,语气又温软,深得老者好感。

但老者怕姚梦琪说的不是真话,就问:“你大哥是在哪里受的伤?”

姚梦琪道:“涿保会战时在明顶山受的伤。”

“明顶山,你大哥是哪支部队的?”

“26路军31师3团的。”

“为什么要这么大的剂量?”

二赖子和姚梦琪之所以买这么大的剂量,除了为李瑞祥治伤外,还要备用,但这是稀缺药材,人家药店是要搭配售卖的,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人家就有可能不卖。

可姚梦琪不善撒谎,一时答不上来。

姚梦琪不善说谎,二赖子却张口就来:“老人家,我大哥是31师的一个作战参谋,他手下好几个兄弟也受伤了,许久都不见好,人多所以剂量就大。”

“哦。”

老者点点头,就相信了,说道:“本来呢,因为这三味药比较稀缺,可你们却偏偏只买这三味药,还要这么大的剂量,是断然不卖的,但既然是治疗打小鬼子的壮士,那就另当别论了。”

遂对伙计说:“你去药库抓给他们吧。”

那伙计就往后面去了,没一会就回来了,将四包药放在二赖子面前,二赖子解开一看,其中三味是龙骨、七叶一枝花和藏红花,还有一包却是化石粉。

伙计解释说:“龙骨我们店里也只有这些,好在化石的止血药效也是一样的好。”

付过钱,二赖子一看,藏红花也是药末倒是不用碾,但龙骨和七叶一枝花还得碾成药末,又向老者讨了碾槽,将龙骨和七叶一枝花碾成了药末包好了付了药金,谢过了老者和伙计,两人就出了药铺。

到了街上,姚梦琪说:“哥,我们只剩三块银元了。”

二赖子大手一挥,说:“没事,现在不需要用钱,到要钱时还不容易。”

二赖子是想要是实在不行,看到有钱人,不妨重操旧业。

姚梦琪问:“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二赖子想了想,说:“我们找个地方去熬制药丸药膏。”

“那去哪里熬制呢?”

“我们练武的围墙外山包上有个坑,我们就躲在那里

熬。”二赖子胸有成竹地说。

“今天熬制什么?”

“今天熬制药丸,熬制膏药太麻烦,不是一天的事。”

“那还得买一口铁锅才行。”

“铁锅不行,熬出来的药效差得多。”

“那怎么办?”

“看有大砂锅没有,没有就买一口小缸。”

“现在就去买吗?”

“天色还早,现在去买吧,今天就可熬制。”

两人找到一家日杂店,没有大砂锅,只得买了一口不大不小的缸,又买了一只粗碗。

二赖子将缸立着顶在头上走路,也不用手扶。姚梦琪笑道:“哥你这是玩杂技呢!”

二赖子道:“这算什么,我要是玩顶缸,准保比那些玩杂技的玩得好。”

姚梦琪说:“我信哥。”

二赖子看到一家南货店,说:“进去看看,有不有蜂蜜。”

两人进去一问,有蜂蜜,就买了两斤上好的蜂蜜。

看路边有一水坑,水很清洁,二赖子又说:“小妹,你舀点水。”

姚梦琪就用那只买来的兰花碗舀了一点水。

二赖子将小缸放水里洗刷干净了,一会到了医院外的小山包上,找到那个坑,在坑里垒了三块石头,将缸坐在石头上,二赖子对姚梦琪说:“小妹,走,我们去捡一些柴火来。”

姚梦琪说:“好。”

两人随便一捡,就捡了一堆柴火。

二赖子把蜂蜜放缸内小火加热,一会儿蜂蜜沸腾了,开始冒着细密的小泡,一会儿小泡变成大泡。

姚梦琪看蜂蜜冒大泡了,就摘了一棵小草梗,插到蜂蜜里,蘸了一滴蜂蜜滴到碗里,蜂蜜滴入凉水中,立刻呈圆珠状。

姚梦琪说:“哥,好了。”

二赖子趁热把蜂蜜倒入钵子里事先搅拌好的药粉中,二赖子倒蜂蜜姚梦琪就在一边用树枝条搅拌,待看不到药末了,二赖子不再倒蜂蜜,姚梦琪仍然不停搅拌。

看看差不多了,二赖子叫姚梦琪停止了搅拌,自己则像和面粉般轻轻团和着,直到均匀。

然后两人趁热赶紧做成蚕豆一般大小的药丸,摊放在摘来的树叶上。

熬制药丸这一过程,两人高度紧张,因为这是第一次没有师父指导,因此,两人不敢懈怠。

待一切完成,两人就挨着坑沿坐下来休息。

姚梦琪说:“哥,今天还熬制膏药吗?”

二赖子看了看天,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出来了一天,医生看不见我们,说不定会着急,今天就不熬制了。”

“哦。”姚梦琪无可无不可地说。

休息了一会,二赖子说:“小妹,这些药丸差不多凉了,你将它们收起来,我去洗一下水缸,要不然到明天就洗不干净了。”

姚梦琪应道:“好。”

等二赖子洗净了水缸回来时,姚梦琪也将药丸收捡好了。

二赖子将药丸藏在身上,两人沿着原路返回医院。

刚一到院子里,就见李瑞祥从走廊上瘸着腿远远迎了过来,埋怨道:“你们两人跑哪里去了?”

二赖子装佯:“我们没去哪里呀!”

“还没去哪里,医生护士找了你们好几次呢!”

“找我们干什么,还怕我们跑了不成?”

“两个大活人不见了,医生护士还能不着急?”

“有什么着急的,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吗?”

正说着话,负责二赖子病房的小陈护士过来了,问二赖子:“你干什么去了?”

二赖子说:“我没干什么。”

“你没干什么?我怎么整整一天都看不到你?”小陈护士柔声细气道。

“你看不到我,你总不能怪我吧。”二赖子嬉皮笑脸地说。

这个小陈护士是个长得很精致很美丽的女孩,知道二赖子是个打小鬼子的英雄,因此,平时对二赖子很好,对二赖子的护理也很周到,深得二赖子好感。

小陈护士莫名所以,眨着疑惑的眼睛,说:“你不在医院,难道还怪我?”

二赖子笑道:“也不怪你。”

小陈护士对姚梦琪说:“你得管管你这个哥哥,老没正形。”

姚梦琪也笑道:“还是姐姐你管他吧,你管他他一定得听。”

小陈护士说:“算了,姐也管不了他,这次姐就帮你们圆过去,你们还是不要随便离开医院,要是被副院长知道了,那就不得了。”

“有什么不得了的,难道他还吃了我不成?”二赖子满不在乎地说。

“吃是不吃你,但副院长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你还是注意点,别怪我没提醒你。”

就是严厉的话语,小陈护士说出来,仍然是柔声细气的。

“好啦陈姐姐,我会注意的。”二赖子嬉笑着说。

李瑞祥在一边帮腔说:“陈护士,我兄弟一定会注意的。”

“是啊,陈姐姐,我们一定会注意的。”姚梦琪也说。

“最好是这样。”小陈护士又嘱咐了一遍,就离开了。

等小陈护士离开后,李瑞祥问:“你们到底干什么去了?”

姚梦琪刚要说,二赖子打断说:“你莫问,到时就知道了。”

见二赖子不肯说,李瑞祥也就不再追问,三人聊了一会天,就各回各屋。

可是第二天第三天,二赖子和姚梦琪仍然跑了出去,他们还有药膏没有熬制。

第三天一回来,二赖子刚刚躺在床上,小陈护士就跑进来说:“要你们别出去了,可你们偏不听,好吧,护士长都知道了,看你们怎么办!”

刚说到这里,护士长就进来了。

护士长问:“你们干什么去了,一连几天都不见人影?”

二赖子做出一副受冤屈的样子,说:“我就在医院里呀!我哪儿都没去。”

“你哪儿都没去,我怎么没看见你?”

“我就在医院里,你看不到我怎么怪我?”

二赖子胡搅蛮缠。

二赖子整整几天不见,却是这副腔调,护士长虽然很生气,但还是耐心地说:“你知不知道住院不准离开医院?”

“知道呀,我又没有离开医院。”二赖子吊儿郎当地说。

“没有离开医院你去哪儿啦?”

“我没去哪儿呀,我就在医院里。”二赖子又拐了回来。

“你……”护士长气得脸红脖子粗,许久才说:“医院有规定,伤病员不能离开医院外出,你得遵守制度。”

“我遵守着呢!”二赖子嘻嘻笑道。

“你虽然是打小鬼子的英雄,但医院的制度你还是得遵守。”护士长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我一定听护士长的话,我一定遵守。”

“你呀!”

护士长见二赖子油盐不进,摇摇头,走了。

只是第四天二赖子和姚梦琪又出去了。

不是二赖子有意要违反医院制度,而是药膏没有熬制完。没有药膏,李瑞祥这个兄弟的伤就不能很快痊愈,因此,他必须赶快将药膏熬制出来,可熬制药膏程序较多,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他必须每天都出去,直到熬成。

今天是最后一天,他更不可能不出去。

熬制完了药膏,二赖子和姚梦琪都很高兴,他们准备一回来就给李瑞祥使用。

可还没坐稳,就见二赖子和姚梦琪去请假时见到的那个副院长来了。

副院长一见二赖子就开口训斥:“你太不像话了,说了不准出去你还出去,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特殊啊!”

见副院长语气不善,二赖子也没好口气:“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什么时候特殊了?”

“那你不在医院好好呆着,跑出去干什么?”

“我什么时候不在医院?我一整天都在医院呀。”

“那为什么我们找不到你?”

“你找不到怪我?”

“这说明你不遵守制度出去了!”

二赖子抱着胳膊,乜着副院长,一句话就呛得副院长张口结舌:“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出去了?”

“你……你真混账。”憋了半天,好容易副院长方才憋出一句话。

听到副院长和一个伤员吵闹,一时院子里围满了人,都在瞧稀奇,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跟副院长吵。

二赖子就是这么一个人,你要是给他一点好,他会以十倍的好还你,你要是指手画脚欺负他,他才不尿呢!

这个副院长给二赖子的印象不好,觉得他有点高高在上。

如果副院长温良恭俭让一点,二赖子也不会与他争执,可这个副院长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腔调跟二赖子说话,二赖子又如何买他的账。

二赖子觑着副院长,不温不火地说道:“你才混账呢!你混账,你爸爸混账,你妈妈混账,你爷爷混账,你奶奶混账,你祖宗十八代都混账呢!”

周围的人听了,“轰”地一声全笑起来。

把个副院长气得额上青筋直暴,冲口道:“好好好,你给老子等着,老子总有收拾你的日子!”

二赖子“嚯”地冲上去一把揪住副院长脖领子将他提溜了起来,瞪着眼睛问:“你想如何收拾老子?”

急得姚梦琪拉着二赖子衣袖连连道:“哥,你别冲动。”

二赖子此时火气冲天,对姚梦琪说:“小妹你别管,我要看看这个混账东西如何收拾我。”

那副院长脑满肠肥,甚是高大肥胖,却被二赖子这个看起来十分清秀的人一手提溜了起来,众人顿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副院长早吓得语不成声:“你……你……”

早有人跑去报告了院长,一会院长就来了。

院长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一看这阵势,连忙对二赖子说:“小伙子,有话好说,快松手。”

姚梦琪在二赖子身后直拉二赖子衣后襟,弱弱地叫了一声:“哥——”

听了姚梦琪那弱弱的一声“哥”,二赖子顿时火气就泄了,他松开副院长,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院长对围观的人说:“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渐渐散去。院长对副院长说:“医者仁心,你是一个医生,还是一个院长,对伤病员就不能态度好一点?”

那副院长平时倨傲不恭,没想到在二赖子这里碰了个钉子,又被院长数落,心里十分恼火,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愠怒而去。

院长对二赖子和姚梦琪说:“小伙子,去我那坐坐?”

见院长并没有训斥自己,反而温言细语地跟自己说话,二赖子不好拒绝,只得点点头,说:“好。”

他拍了一下李瑞祥的肩膀,说:“等下回来找你。”

就与姚梦琪跟在院长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