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回头路无奈再遇险 荒山岭幸得领路人

邱正道将众土匪召集在空地里，铁青着脸对众土匪说道：“老二他们平时欺男霸女、为非作歹，我看在兄弟的份上没有惩罚他们，但我也不是没有训诫过，他们就应该知错，就应该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却没想到他们变本加厉，不但对闾兄弟他们下黑手，还要杀了我然后自己做大哥，你们说，对这样犯上作乱的叛逆，我们该怎么办？”

众土匪振臂高呼：“三刀六洞点天灯！”

犯事的土匪跪在地上，向邱正道苦苦哀求，尤其是三角眼，竟然磕头磕得地面“咚咚”响。

邱正道说：“你在动坏心思的时候为什么不想到有今天？”

三角眼一边磕头一边痛哭流涕地说：“求求大哥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邱正道不理他，却对二赖子说：“按照山规，他们都应处死，但我想听听闾兄弟的意见。”

二赖子道：“邱大哥的山寨自然容不得这些害群之马，否则，会污了邱大哥和山寨的名声，但也不能不分轻重，我认为可将为首的两人处死，其余的赶出山寨就行了。”

邱正道道：“闾兄弟的意见很好，就这么办。”

邱正道当即宣布处死沙哑嗓和三角眼，其余的赶出山寨。

看着邱正道处理完了犯事的土匪，二赖子心里很不好过，他对吕弘阳他们说：“有了今日一事，我们须得赶紧下山去，再多待也是无趣。”

吕弘阳说：“也是，但是要回汨罗，我们该怎么走？”

二赖子道：“我们走了冤枉路，现在只能转道赣北，走旱路回去。”

吕弘阳说：“那不是还得再渡一次江？”

二赖子道：“要是小鬼子没有占领上海，走上海那边也可以，现在就不行了，何况路程还远，只能再渡一次江。”

当下商议已定，二赖子对邱正道说：“在山寨叨扰了好些时日，我们也该下山了，今日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再会。”

邱正道说：“你是不是因为老二他们的事要下山？他们是罪有应得，闾兄弟你不要有任何想法。”

二赖子道：“我归心似箭，先前是因为我的兄弟姐妹有伤需要休养，现在他们的伤都已经好了，况且我们还要去打小鬼子，叨扰了这么多日子，再不下山也说不过去了。”

邱正道说：“既然如此，那就再盘桓两日如何？”

二赖子道：“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筵席，还是今日走吧。”

邱正道左劝右劝，二赖子还是坚持要走，见劝不住，邱正道拿出一千块光洋给二赖子，二赖子坚辞不受。

邱正道说：“你辛苦操练了我的弟兄们，使他们受益匪浅，我无以为报，这只是一点心意。”

二赖子道：“我们在这里叨扰了这么些时日，你又将一车枪炮弹药还给了我们，这又怎么说？你我兄弟就不讲究这些。”

见二赖子坚决不受，邱正道没法，只得将二赖子他们一直送出五里外，这才说道：“闾兄弟，你们回汨罗，只怕还得再渡江，原路返回路程近一点。”

二赖子道：“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邱正道抱拳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们就此别过。”

二赖子也抱拳道：“请邱大哥记住誓言，多打小鬼子。”

邱正道说：“兄弟的话我谨记在心。”

与邱正道互道了珍重，二赖子他们一行走上了返程的路。

仍然是赵炼石开车，但二赖子他们走得很不顺利。

虽然这里是长江的北岸，虽然他们是在往南走，但因为他们迷路走了回头路进了小鬼子的占领区，所以就时不时的遇上小鬼子。

二赖子采用老办法，能蒙就混过去，不能蒙就硬闯。

好在二赖子他们穿着小鬼子的军服，加上二赖子会说日语，连过几道关卡都没出事。

但他们不熟悉路，跑着跑着，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二赖子只得找人打听，一问，才知道到了关河地面。

这天，远远的就看见前面有一道小鬼子的关卡。

关卡前站着六个小鬼子端着枪，其中一个小鬼子手里还端着一挺歪把子。

这六个小鬼子的身边还站着一个跨指挥刀的小鬼子军官。

而这六个小鬼子身后的沙包后，一排小鬼子如临大敌一般地伏在沙包后，用枪瞄准着二赖子他们。

一看阵势，二赖子心里“咯噔”了一下，小鬼子戒备如此森严，只怕会出事。

小鬼子军官打了个停车的手势，赵炼石停下了车，照例是二赖子下车应付。

小鬼子军官叽哩哇啦说了一通话，是问二赖子他们是哪部分的。

二赖子用日语说：“我们是步兵天谷旅团高志联队宝亀大队依田侦察小队的。”

二赖子这其实是胡诌的，但他知道小鬼子11师团里有个天谷旅团。

二赖子这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在真李逵面前，他们这个假李逵就不能不露馅。

原来这里的小鬼子就是天谷旅团的，这个小鬼子军官是个大队长，自然知道他们部队序列里，哪里有什么高志联队宝亀大队。

还因为他们联队的小鬼子联队长正在这里巡视，所以小鬼子戒备相当严密。

那个小鬼子军官一听，立刻就要拔枪，二赖子知道坏事了，哪容小鬼子拔枪，小鬼子军官还没摸到枪套，二赖子的枪就响了，小鬼子军官一头栽倒在地。

凡是遇到小鬼子，如何对付，即使二赖子不嘱咐，大家也知道该怎么办，毕竟都是经过战火洗礼的高手。

二赖子枪一响，车上羊角别动队的队员们立刻就开了火，那个小鬼子机枪手和其他五个小鬼子也被打倒在地。

二赖子打倒了小鬼子军官就立刻跳上车，赵炼石开着汽车朝着小鬼子冲了过去。

虽然小鬼子戒备森严，但后面的小鬼子没有想到是假李逵，猝不及防之下，小鬼子死的死伤的伤，被赵炼石开着汽车冲了过去。

小鬼子坐着汽车摩托在后面追，赵炼石将汽车开得飞快，加上车后有重机枪，二赖子投弹也非常准确，小鬼子追兵不敢接近。

还没开出两里地，就见前面黑压压一大片小鬼子，老远炮弹就密集地轰了过来，除了掷弹筒迫击炮，还有九二步兵炮。

二赖子一看不是事，见路边有条仅能容一辆汽车通过的小路，就叫赵炼石转上了那条小路。

堵截的小鬼子还隔老远，但追赶的小鬼子却追了上来。

虽然小鬼子不敢接近，但二赖子他们也甩不掉。

如果就这样下去，堵截的小鬼子一迂回，二赖子他们非被包了饺子不可。

二赖子当机立断，在甩开小鬼子一段距离后，叫赵炼石停车，自己下车又叫上吕弘阳、姚梦琪、欧阳昱、廖伟东和杜正喜几个高手，又叫赵炼石慢慢开，自己几人埋伏在路边的草丛里，等候着小鬼子追兵。

没一会小鬼子追兵就到了，二赖子当先将一颗手雷投到小鬼子摩托车里，“轰”地一声，摩托车里的小鬼子就全报销了，摩托车也歪在路旁。

紧接着，姚梦琪、吕弘阳、廖伟东和杜正喜也将手里的手雷投向小鬼子摩托，又有两辆摩托被炸翻。

小鬼子的反应也快，其余的小鬼子立刻就跳下摩托和汽车，就地抵抗。

但二赖子他们都是高手，打枪投弹都很准，没一会就压制得小鬼子抬不起头来。

二赖子知道必须速战速决，小鬼子大部队马上就会赶来，到时被小鬼子一包围就麻烦了。

他不想与小鬼子纠缠，叫吕弘阳他们继续阻击，自己和姚梦琪悄悄迂回接近了小鬼子。

二赖子对姚梦琪说：“小妹，投弹专门炸小鬼子的车。”

姚梦琪“嗯”了一声，两人将手雷投向小鬼子的摩托和汽车。

只一会，就将小鬼子的摩托炸毁了，两辆汽车的轮胎也被枪打穿了。

二赖子喊了一声：“走。”就拉着姚梦琪往吕弘阳他们那边跑去。

到了吕弘阳他们身边，二赖子又喊了一声：“撤！”就带着众人追赶赵炼石的汽车。

赵炼石边开边等，见二赖子他们追了过来，立刻将车停了下来。

跑到汽车前，几个人爬上车，二赖子依然坐在副驾驶座上。

赵炼石没有熄火，等二赖子他们一上车，汽车又继续往前开。

而小鬼子由于大部分车子不能开，只有两辆摩托还能开，但他们不敢追，几个小鬼子追来也没用，只能是挨打。

开着开着，前面出现一个岔路口，二赖子没有多想，叫赵炼石开上了左边的路。

没一会就上了山路，而且山越来越高，路也越来越窄，勉强还能开。

山高路陡，林深草密，车速越来越慢。

二赖子打开车门跳下车，叫众人下车一起推车子。

车速又提了起来。

推车时，二赖子发现，由于这里的草都是马袢筋（一种贴地而生的草，附着力、生命力很强，汨罗人叫马袢筋），汽车压在上面，很快就弹了起来，竟然没有多少痕迹。

草越来越深，也看不到脚底下的马袢筋，只能勉强辨别出这里曾经是条路，因为没有人走，已经被草掩盖了。

好在山不是很高，推了一会，路渐渐平坦起来，不用人推了。

二赖子叫赵炼石慢慢开，又对众人说：“我们把压倒的草尽量扶起来。”

大家就很仔细地将压倒的草扶了起来，实在扶不起，就用刀平地割了，拿在手里。

二赖子朝后一看，已经基本看不出有车跑过的痕迹。

小鬼子没有追上来，也许是小鬼子判断错误，以为他们走的不是这条路。

一连两天，路虽然很平，但野草却越来越深，越来越密，将汽车都遮蔽了。

忽然赵炼石将车停下了。

二赖子抬头一望，见前面有个小山包，山包下是块空地，空地里依山包搭建了一个小木屋。

赵炼石对二赖子说：“赖子，你去问一问路。”

二赖子暗自猜疑，这里看来人迹罕至，却为何有个小木屋。

二赖子对众人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二赖子往那空地而去，姚梦琪却紧紧跟在身后。

二赖子说：“这里很安全，你其实不必跟来。”

姚梦琪说：“我怕有意想不到的危险，到时我好帮哥哥。”

二赖子不再多言，小妹任何时候都不会忽视自己的安危。

来到空地，二赖子见空地很干净，像是有人打扫过的。

二赖子走到小木屋前，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门内毫无动静，二赖子叫了一声：“有人吗？”

没人应答。

门没锁，二赖子轻轻一推，门没拴就开了，二赖子就走了进去。

姚梦琪却没有进去，站在门外监视。

小木屋里也很干净，但没有什么用具，就只一张床，床上没有蚊帐，被褥也很破旧，一边两块石头上搁着一块案板，案板上搁着两只碗和一双木筷子，墙边三块石头上坐着一口锅，墙已经被烟熏得黑黑的，门后边有一把用草扎成的扫把。

二赖子估摸着这应该住着一个离群索居的农夫或猎人。

看屋里和空地很干净，这个人应该还住在这里，只是现在可能是出去劳作或打猎去了。

二赖子走出门外，对姚梦琪说：“我们走。”

走到大家面前，二赖子说：“大家隐蔽着休息一下，那个小木屋应该有人，我们就在这里等，好问问这里的路。”

莫若雨说：“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去空地里等？”

二赖子笑道：“你看我们这身打扮，还不把人吓跑？”

大家都深以为然。

十几个人席地坐在草丛里，二赖子叫欧阳昱留意小木屋的动静。

二赖子身边一左一右坐着姚梦琪和莫若雨，龙雅静则坐在莫若雨身边。

二赖子问莫若雨：“是不是很累？”

莫若雨道：“也不是很累，就是神经绷得紧紧的，有点紧张。”

二赖子说：“这很正常。”

又问：“伤应该全好了吧？”

莫若雨脸红了红。莫若雨伤得不是地方，女孩子爱美，她一直担心会有伤痕，那会让她很闹心，但二赖子他们熬制的膏丸很神奇，用了后不但伤很快就好了，而且没有什么痕迹。

她轻声说：“已经全好了。”

“那就好。”二赖子不再多言，闭着眼睛假寐。

姚梦琪依偎着二赖子，这已成了她的习惯，莫若雨一见，也慢慢地靠过去，依偎着二赖子。

看着这一幕，羊角别动队的队员们都很羡慕二赖子，世界上还没有这么有福气的人。

二赖子却浑然不觉，他在想事。

原来他见军队和老百姓都抢着过江，也以为只要过了江就安全了，没想到过了江还是有小鬼子。

也是二赖子对地形不熟悉，如果他们不过江，一直往西南方向走，就能回到汨罗。

现在要回汨罗，只有两条路，一条是继续往回走走上海方向，这条路不但小鬼子多，路程还不近，要绕很多路，很不可取。

凶险小一点还不绕路，就只能原路返回再渡一次江，走旱路回汨罗。

只是前路凶险未卜，而且不熟悉路。

关键是要将枪炮弹药带回去，否则就方便多了。

二赖子之所以坐在这里等那个小木屋的主人，不但是让大家休息一下，也是想向小木屋的主人问路，一则怕迷路，再则他不想走冤枉路。

坐等了怕有两个小时，忽然欧阳昱弯腰悄悄走过来说：“那人回来了，看样子是个打猎的。”

二赖子点点头，悄悄起身，向小木屋走去。

他一起身，姚梦琪也站了起来，跟在身后。

还在草丛里，二赖子对姚梦琪说：“小妹，你先进去。”

姚梦琪点点头，就走向小木屋。

姚梦琪走到小木屋前，门没关，姚梦琪站在门边叫了一声：“大哥你好。”

那人吓了一跳，这里荒山野岭人迹罕至，猛然间不知从哪里冒出个妹子来，不被吓着才怪。又见姚梦琪一身小鬼子的军服，更加惊慌，伸手就从腰间拔出刀戒备着，姚梦琪说：“大哥不要动手，我是好人，不是小鬼子。”

那人惊魂未定，疑惑地看着姚梦琪，说道：“你不是小鬼子，如何穿着这样的衣服？”

姚梦琪道：“这是为了迷惑小鬼子的。”

那人道：“那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们是因为被小鬼子追赶才到这里来的。”二赖子站在门外已经有一会了，见姚梦琪能应付，就没有急着进去，这时他接言道。

那人一见二赖子也是一身小鬼子军服，就要动手，二赖子倏地飘到那人面前，一把攥住那人拿刀的手，那人就动不得。

那人大惊失色，二赖子笑道：“你不要惊慌，我们都是中国人，是从南京撤下来的。”

二赖子松了手，解开外面小鬼子的军服，又揭开一层老百姓的衣服，露出里面国军的军装，笑道：“你看看，我没有骗你吧。”

二赖子换上便衣时是将便衣罩在军服上的。

那人这才将刀插回腰里，说道：“你们到这里有什么事？”

二赖子道：“不是我们要来这里，我们是被小鬼子追到了这里，走着走着不知怎么走了，想请教你这里通到哪里了？”

那人道：“这里没路，你们只能退回去。”

二赖子笑道：“你一个打猎的，还能说没路？”

那人就不做声，退到床前坐在床上不说话。

二赖子对姚梦琪说：“你去叫大家来，我们吃点东西再走。”

姚梦琪答应了一声出去了。

那人警戒心很重，坐在床上吧嗒着旱烟，低着头眼角余光却瞟着二赖子。

一会姚梦琪和莫若雨进来了，姚梦琪说：“他们都在空地里。”

二赖子点点头，笑着对那人说：“这是我小妹，这是我的姐姐，我们都是国军新编501师羊角别动队的。”

那人仍没吭声，二赖子换了一个话题，说：“看样子你是个打猎的？”

那人还是不说话，二赖子又说：“其实我跟小妹也是猎人，只是因为小鬼子侵犯我们国家，我们这才投军的。”

那人开口道：“你是打猎的，那你们用的什么枪？”

二赖子瞟了一眼墙上挂着的猎枪，笑道：“还不跟你一样，用的火铳，我们那时候住在雪峰山，雪峰山有獐子、兔子、麂子、山鹿、野猪、豹子、柴狗（汨罗人叫狼为柴狗）等，你们这里都有什么野物？”

那人一见二赖子问起了打猎的事，立刻活泛起来，说道：“我们这里虽然也有野物，但因为在山的外围，野物不是很多，大都是野兔、野鸡之类的，有时运气好可以打到獐子、麂子，再大的野物很少见。”

二赖子说：“那你就只在这附近打猎？”

那人道：“一般就在这附近，我一个人够吃就行，但有时候也往远处走，在那里能打到狐狸、豹猫、毛冠鹿等。”

“那你对这一带的地形很熟啰？”二赖子有意引到了自己要问的话题上。

“那是。”

那人磕了磕烟筒，磕出烟灰，将烟筒递过来，问二赖子：“你吃不吃？”

二赖子摇摇手，笑道：“我不吃烟的。”

那人道：“打猎的不吃烟？少有。”

二赖子道：“我那时候还小，就十来岁，师傅没叫我吃烟。”

那人点点头，“嗯”了一声，又说：“听你们的口音，虽然有北方人的腔调，但好像也是南方人，你们是哪里的？”

二赖子道：“我和小妹从小跟着师父，师父是北方人，因此我们的口音是南腔北调，其实我是湖南汨罗人，我小妹是湖南衡阳人，姐姐是广州人。”

那人看了看莫若雨：“难怪她说话跟你们的口音不一样。”

二赖子忽然说：“大哥，你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那你可知道有什么路可以绕开小鬼子到长江边？”

那人道：“这你可问对了人，我虽然没有走南闯北，但附近几个省都走遍了，在这块，还没有我不知道的路。”

莫若雨插嘴道：“那有能绕开小鬼子的路吗？”

那人道：“有，只是得多走几步路。”

二赖子道：“那没问题，多走不怕，只是能不能不过江？”二赖子他们有汽车，多走几十里倒是没问题，就是汽车过江很麻烦。

那人说：“你们汨罗在长江的南边，不过江怎么可能。”

二赖子发愁了，一汽车的武器，怎么过江就成了问题。

暂时没有好办法，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二赖子笑道：“我们想请你给我们带路，行吗？我们给你钱。”

那人道：“你们既然是打小鬼子的，带路可以，不要提钱。”

二赖子道：“那行，大哥你跟我们吃点东西，吃完了就赶路。”

那人道：“不急吧，天眼看就黑了，还是在我这里住一晚，明天再走。”

二赖子笑道：“那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