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走门串户恭贺新禧 神乎其技精彩绝伦

昨夜斗回北，今朝岁启东。二赖子一睁眼，已是大年初一了。

窗外已现熹微，看姚梦琪和莫若雨两人睡得正香，二赖子不忍心叫醒她们，就想着将他们移到床上去睡。

但姚梦琪是练武之人，二赖子的动作虽然很轻，可也将她弄醒了，抬头看二赖子，便问：“哥，你一晚未睡？”

二赖子笑道：“开始没睡，后来也睡着了，天还早，你再睡一会。”

姚梦琪道：“算了，我不睡了，陪你说话。”

两人说着话，不一会，屋场里不时响起鞭炮声，是开门迎接财神。

鞭炮声将莫若雨也惊醒了，看自己身上盖着二赖子的衣服，赶紧将衣服给二赖子披上，却笑道：“赖子哥你太好了，你将衣服给我盖你就不怕自己感冒吗？”

二赖子一边穿衣一边笑道：“我这身体还怕感冒？感冒怕我还差不多。”

莫若雨瘪了瘪嘴：“你就吹吧。”

心里却喜滋滋的，二赖子脱衣服给自己盖，说明二赖子心里还是有自己。

这时只听得赵炼石在外面大声喊叫：“过年啰！”

莫若雨说：“赖子哥，大家也都起来了，我们去梳洗吧。”

三个人就起身准备去梳洗。

姚梦琪见桌上摊着一张纸，纸上写满了字，就拿起来看。

莫若雨凑过去，念了起来。

念完了嚷道：“赖子哥你真了不起，你这写的是什么，是诗吗？”

二赖子笑道：“我这写的是军歌。我准备组织羊角卫国队，29军不是有军歌吗，我就给羊角卫国队也写了一首军歌。”

姚梦琪问：“羊角卫国队，我们不是有羊角别动队吗，难道你还要成立羊角卫国队？”

二赖子说：“501师基本打没了，只剩下我们十几个人，经过南京保卫战和马弘毅的那件事，我对政府很失望，今后我不准备再投军，羊角别动队我也准备解散，重新成立一支羊角卫国队，要打小鬼子我就带着羊角卫国队打。原羊角别动队的弟兄如果愿意参加羊角卫国队的我欢迎，不愿意参加的我也不勉强，毕竟他们都是队伍上的，跟着我没有前途。”

莫若雨叫道：“什么前途不前途的，我就不要前途，我报名，我第一个参加羊角卫国队！”

二赖子笑道：“现在成都没成立，你报什么名。”

莫若雨抱着二赖子撒娇道：“我就要参加，我已经报名了，你不许拉下我！”

一见莫若雨的腻歪劲，二赖子赶紧挣脱道：“好好好，参加参加。”

莫若雨这才放过二赖子，笑道：“这还差不多。”

姚梦琪盯着歌词道：“哥，这军歌总得有个调调吧，就这样，怎么唱啊？”

二赖子笑道：“总会有办法的，实在没办法就用喊口号的方式。”

莫若雨笑道：“亏你想得出。”

二赖子说：“不说这个了，出去洗脸漱口吃饭。”

吃早饭时，赵炼石嚷嚷道：“赖子，今天是不是拜年？”

二赖子道：“不错，今天拜年。”

吕弘阳问：“都去吗？”

二赖子道：“都去，不过要分成几拨，每一拨不超过三十人，大家岔开，免得人家屋子里坐不下。”

二赖子将长沙来的和羊角别动队组织了一下，分成五个组，每组也没着意指派人领头，反正是拜年，大家一窝蜂进去就行。

至于护村团里屋场的人就不管了，让他们自由行动，他们会自动组合的。

二赖子和姚梦琪、莫若雨首先给闾有福和万氏拜了年，随后又带着羊角别动队的人穿着新军装，给各家各户拜年。

他们排着队伍，步伐一致，只听得“嚓嚓”整齐的走步声。

首先来到昌德大嗲家。

大家齐刷刷地挺直着身子站在东厢房里，二赖子一声“敬礼！”大家齐刷刷地给昌德大嗲敬礼。

昌德大嗲起身，看着这群威风凛凛的军人，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敬完礼，二赖子上前一步，抱拳对昌德大嗲笑道：“大嗲，给您老拜年，恭喜您老身体健旺，新年发财。”

昌德大嗲激动地说：“拜年岂敢，发财，大家都发财，大家别站着，都坐。”

二赖子带头坐下，昌德大嗲亲自作陪。

昌德大嗲说：“祥康，你的这些兄弟让我心里十分敬佩，他们出生入死打小鬼子，是我们国家的希望，他们来到我们这里，更是让我们屋场面貌一新，我们非常感谢，在这里老朽代表全屋场的人有礼了。”

说完，站起身来，双手抱拳，深施一礼，慌得二赖子众人又站起来，齐刷刷地又是一个军礼。

昌德大嗲压压手，笑吟吟道：“大家不必客气，都坐下。”

大家重新坐下，昌德大嗲叫自己孙子文伢子带人摆上花生、瓜子、绿豆糕、饼干、麻折、小麻花、泡米糕等点心，还要亲自给斟酒，慌得二赖子赶紧接过酒壶说：“我们这些都是小辈，怎能劳动您。”

昌德大嗲道：“应该的，你们都是英雄。”

二赖子给大家斟上酒，自己也斟了一杯，举起来对昌德大嗲说：“大嗲，我敬您老一杯，祝您老身体康健，寿与天齐！”

说完，一口干了。

昌德大嗲端着酒杯站起来说：“老朽也敬大家一杯，祝大家身体健康，平平安安，多杀小鬼子！”

大家又一次站起来，举着杯一饮而尽。

昌德大嗲招呼大家重新坐下，说道：“我们国军那么多人，怎么守不住南京，那可是我们的首都啊！”

二赖子道：“这怪不了我们国军，要怪只能怪我们的政府，明知道我们的军队比小鬼子少，武器比小鬼子差，又是从上海那边刚打完仗下来的，都很疲劳，再就是南京难守易攻，还偏要去守，怎么会不败？打了几天实在没办法，只好撤下来。”

昌德大嗲点点头又说：“听说小鬼子在南京造了大孽，是真的吗？”

二赖子道：“是真的，小鬼子造的孽人神共愤，他们进了南京城见人就杀，见女人就强暴，见东西就抢，见房子就烧，整个南京城尸积如山，血流成河，这都是我们亲眼看到的。”

昌德大嗲愤愤道：“这小鬼子还是不是人，怎么这么凶残？”

二赖子道：“小鬼子根本就不是人，是畜生，畜生都不如！这也是我为什么要修筑围墙，挖地道，建护村团的原因，我们毛栗屋场要吸取这个教训。”

昌德大嗲道：“你做这些事我们大家都是支持你的，我们屋场的人都是三闾大夫的后人，三闾大夫是为了国家而死，我们这些后人不会像当初的楚人那样麻木不仁，小鬼子在我们的国家烧杀淫掠，这是国仇，我们与小鬼子不共戴天，如果小鬼子打到了我们这里，我们一定与他们血拼到底！”

二赖子道：“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对小鬼子就应该是不存幻想，不心慈手软，要把他们当真正的豺狼对待，我们才不会吃亏。”

昌德大嗲道：“放心吧，有你们训练的护村团，再加上我们上下一心，就不怕小鬼子来犯！”

二赖子道：“只要我们准备得好，小鬼子也没什么可怕的。”

昌德大嗲道：“不怕，我们屋场的人绝不会在小鬼子面前低头屈服！”

酒过三巡，二赖子起身道：“大嗲，我们还要去其他家拜年，就不多坐了，多谢您老的款待。”

昌德大嗲道：“也没什么好招待的，怠慢你们这些英雄了，诸位一齐有慢。”

昌德大嗲一直送到堂屋，频频抱拳，口里直说“有慢有慢。”

二赖子带着大家挨家挨户拜年，拜到良裁缝家，莫若雨道：“您不要泡其他茶，就泡点甜酒冲蛋就行。”

良裁缝笑道：“过年过节，别的不多，甜酒冲蛋管够。”

听良裁缝如此说，莫若雨方知自己说错了，连忙更正道：“不是不是，是泡点清茶就行了。”

满屋子的人“轰”地一声笑开了。

莫若雨恼道：“笑什么笑？不准笑！”

大家就都不敢笑，抿着嘴，可赵炼石还是忍不住“扑哧”出声。

气得莫若雨握着小拳头朝赵炼石直晃。

从良裁缝家出来，大家还是忍不住取笑莫若雨，赵炼石学着莫若雨的腔调说：“麻烦您老就只泡点甜酒冲蛋就行了。”

大家也纷纷一边笑一边模仿莫若雨的腔调学说那句话。

莫若雨气得追赶着要打赵炼石，二赖子道：“莫姐姐，今天是初一，不准打人的。”

莫若雨怒道：“你们都欺负我，混蛋！”

大家见莫若雨生气了，纷纷赔礼，姚梦琪也说：“过年嘛，大家只不过是开开玩笑喜庆喜庆，莫姐姐你就不要生气了。”

莫若雨这才罢休。

二赖子见每家人都是盛情款待，大家都被酒水灌饱了，再拜年，就只是给这家人集体敬个军礼，坚辞这家人的盛情，连说“实在吃不下了。”

稍站一站就出来了。

一上午都没拜完，下午继续拜，初一就这样热热闹闹过去了。

在屋场里拜年基本拜完了，初二大家坐在一起闲聊，聊了一会，赵炼石说：“实在无聊，搞点什么活跃活跃过年的气氛。”

二赖子说：“搞什么呢？”

锤子道：“你只说以后有机会玩把戏给我们看，今天不就是机会？”

锤子如此一说，立刻获得众人的支持，都说：“看你藏枪的手段，实在高明，想必魔术玩得不错，今天就露一手，让我们开开眼。”

为了不扫大家的兴，二赖子和姚梦琪商量了一下，决定在上堂屋给大家表演魔术和杂技。

二赖子指挥着下了一些门板在上堂屋搭了个小舞台，又在前排摆了好几排太师椅，二赖子请了昌德大嗲、闾有福、万氏、五嗲、大爷、良裁缝、象鼻子等长辈在前排就坐。

屋场里的男女老幼都来看二赖子和姚梦琪表演，整整一个堂屋都站得满满的。

好在上堂屋够大。

二赖子拉着姚梦琪上场，二赖子笑道：“过年了，为了让大家高兴高兴，我和小妹玩点把戏（魔术）给大家看，给大家凑个热闹。”

大家都高兴地叫起来：“好！”

二赖子打了一拱手，接着说：“各位尊贵的爷爷奶奶伯伯叔叔婶婶阿姨兄弟姐妹小侄子小侄女毛毛坨（婴儿），在下今天与小妹在这里献丑，有钱的帮个钱场，没钱的帮个人场，要是演得好，男的，请你伸出你的龙掌，女的，请你伸出你的凤掌，呱唧呱唧几下，你在那里呱唧，我这里更卖力气，一个不小心，说不定比那大剧团演的更加压塞（好）。”

二赖子本来就喜欢油腔滑调，这一番话说出来，连带着滑稽的动作，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接着，二赖子拿了一个黑布袋子，翻转来给大家看，一个空袋子，重新翻好，再伸手进去，却抓出一大把花生来朝着众人扔去。

赵炼石嚷嚷道：“赖子，你是在袋子里早就藏好了的吧？”

二赖子笑道：“你来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东西。”

赵炼石就跑过去，拿着袋子仔细捏了一遍，又将那个袋子翻转来翻转去，仍是空袋子一个，只好交给二赖子，笑道：“里面是没东西。”

可二赖子一伸手，又抓出一大把糖果出来，洒给大家。

大家都纷纷鼓掌。

赵炼石道：“奇了怪了，明明是个空袋子嘛！”

廖伟东道：“叫你看破了还叫魔术？”

二赖子退下去姚梦琪上场。姚梦琪给大家表演的是扑克。姚梦琪笑吟吟地将扑克洗了好几遍，然后拿在手里，对大家说：“来，谁在里面抽一张？”

莫若雨说：“我来。”

姚梦琪背过身去，说：“你莫让我看见，只亮给大家看。”

莫若雨抽了一张，亮给大家看，是张红桃六。

姚梦琪道：“你再插在里面洗几遍。”

莫若雨依言插进去洗了几遍交给姚梦琪，姚梦琪也洗了几遍，然后朝着天上一扔，在原地连翻好几个空心筋斗，站住脚时，那扑克才开始往下掉，姚梦琪立刻脚一点直往空中跃去，在纷飞的扑克中手一伸抓住一张牌，落地后向大家一亮，正是那张红桃六。

惹得大家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二赖子再上场，拿出一方小手帕，又拿出一张纸团了团，团成一个纸团，将纸团包在手帕中心，用一根长线一头系住纸团，让线长长垂吊着，故意朝着包在手帕里的圆团吹口气，往空中一抛，那包着纸团的手帕就向空中飞去，飞到空中下落到一人高时，二赖子喝了一声：“停！”

那包着纸团的手帕就乖乖停在空中不动。

二赖子喊了一声：“来。”

那手帕就飞到了二赖子面前。

二赖子用手一指喊了一声：“去。”

那手帕就飞到原来的那个位置不动。

几个来回，那手帕不耐烦了，二赖子再喊：“来。”那手帕就是不动。

二赖子恼了，喝道：“诶呀，你还敢不听话？看我不揍你！”

跑过去，朝着手帕那圆团就拍下去，轻轻拍一下，那手帕就朝下跌落下去，可快到地面时又飞上来，连拍了几下，都是如此。

二赖子道：“诶呀，看来是劲用少了。”

抡圆了胳膊朝着手帕的圆头拍去，那手帕却向一边飞去，二赖子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二赖子生气地朝手帕追去，可追上去刚刚要抓到，那手帕又向另一边飞去。

几个来回，弄得二赖子气喘吁吁的，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二赖子十分气愤，追着手帕和身扑上去，好容易扑住了，二赖子使劲掐住，在那圆头上一下一下拍打着，那圆头竟然发出“唧唧”的哭声，更是惹得全场笑得前仰后合。

正在大家还在轰笑时，那手帕却从二赖子手中挣扎着逃了出来，又飞到了空中，二赖子跳了几跳也没抓到。

二赖子说：“这样跳抓不到它，那我换种姿势。”

原地翻了好几个筋斗，双手又一次点地时一使劲，头下脚上竟直挺挺地朝着空中冲了上去，双脚一夹就夹住了垂吊的线头。

落下后，对着那手帕的圆头重重拍了一下，立刻解开线头，打开手帕，取出纸团，丢在地上，又踩了一脚，这才笑嘻嘻地给大家鞠了一个躬下场。

满屋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万氏笑着对五嗲说：“这个半崽子，还学了这一手。”

五嗲道：“你没听赖子说，他的师傅是杂技班的吗？肯定是他师傅教的。”

昌德大嗲道：“他们表演的魔术，比那些草头班子都强，刚才表演的那个节目，要是克强化妆成小丑，更惹人笑。”

接下来二赖子和姚梦琪还玩了许多小魔术，大半个上午就过去了。

接下来玩的是杂耍，最后是杂技。

二赖子和姚梦琪玩顶碗，二赖子在下，姚梦琪在上，二赖子一只手举着姚梦琪的一只脚，而姚梦琪在二赖子手上面玩了一系列的柔体动作后，就一只脚立在二赖子头上，一只脚朝后伸展至头顶，然后二赖子将一只碗抛给姚梦琪，姚梦琪接住了放在头顶上，二赖子又抛上去一只碗，姚梦琪接住，那只伸至身后的腿放下来，将碗放在脚尖上朝上一挑，那只碗就“叮当”落进前一只碗里。

如此再三，直到将六只碗都叠在头顶上，然后将一叠碗放在脚尖上，做了一系列的柔体动作后，姚梦琪方取下头顶上的碗，二赖子微一蹲身，姚梦琪一个空心筋斗翻下来，手里还稳稳托着那叠碗。

自然又是掌声不断。

象鼻子感慨道：“这都是真功夫硬彩，这个赖子不得了，找个堂客也这么厉害。”

良裁缝道：“小时候他的劲就大得出奇，现在还学了一身本事，真不知他会是个什么人物！”

有人制止说：“莫说话，快看，他们这是要表演什么？”

大家一看，只见姚梦琪相帮着点起了十根蜡烛，二赖子站在十步开外，“嗖嗖嗖”一口气将十支飞镖投出，飞镖堪堪将烛火削灭，却一支蜡烛都没倒。

接着是姚梦琪表演，重新点起十支蜡烛，姚梦琪也是一连投出十只飞镖，堪堪削灭烛光。

大家喝一声“好！”，又是一阵掌声。

接着二赖子下了一块门板，将门板立在地上叫了两个后生子扶住门板，让姚梦琪靠着门板站着，拿出那十把飞镖，就要投。

万氏大惊道：“伢子不行，莫伤到了梦琪！”

姚梦琪笑道：“妈妈您放心，没事的。”

那两个扶门板的赶紧躲在门后。

二赖子又是“嗖嗖嗖”一口气投出，飞镖贴着姚梦琪的身子钉在姚梦琪的头顶双手的上下和身子两旁。

二赖子表演完了，二赖子与姚梦琪交换，二赖子站在门板前，姚梦琪也是“嗖嗖嗖”一连发出十只镖，只只贴着二赖子的身子钉在门板上。

姚梦琪又站在门板前。

众人奇怪，不是都表演过了吗？还表演什么？

却见二赖子掏出一块黑布，叫人蒙在眼睛上，大家这才明白，二赖子这是要蒙着眼睛投飞镖。

大家的心提起来了，蒙着眼睛投飞镖，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出危险。

二赖子这一手，胆小的堂客甚至闭着眼没看。

却见二赖子不慌不忙，走到姚梦琪面前，在姚梦琪身子的四围摸了摸，然后往后退了二十来步，左右手各持一只镖，先将右手的镖投出，“嗖”地一声，飞镖就钉在了姚梦琪的左手手臂上方，又将左手的镖投出，飞镖就钉在了姚梦琪右手手臂上方。

再接下来，二赖子左右开弓，或站或蹲，最后还翻了个空心筋斗，“嗖嗖嗖”一连投出八只镖，只只贴着姚梦琪的身子钉在门板上。

只惊得大家目瞪口呆，好一会，才爆发出雷鸣般掌声。

二赖子取下黑布，拉着姚梦琪笑着高声对大家说：“快要吃中饭了，我们的表演也结束了，演得不好，莫怪莫怪，祝大家过年过得开心，过得热闹!”

听说表演结束了，大家意犹未尽，象鼻子嚷嚷道：“不行，演戏的到最后还要演一出梅花（短折子戏），你们也要演一出梅花。”

大家都起哄，非要再演一出梅花。

二赖子笑嘻嘻道：“好，为了尽兴，让我们羊角别动队的队员们耍一套拳给大家看好不好？”

大家都道：“好！”

二赖子带着羊角别动队迈着整齐的步伐上场，“唰”地立正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拉开距离，一招一式地表演了一套改良了的极迷拳。

那整齐的动作，那飒飒的拳风，那威武的气势，震撼了全屋场的人，纷纷说，有这样的国军，打小鬼子定然是所向无敌。

拳术表演完了，队伍收拢，“啪”地又是一个立正敬礼，然后所有队员一齐鼓掌。

昌德大嗲道：“克强，你们的表演真是太好了，多少年了，我们屋场也没这么热闹过。”

象鼻子道：“就是最后的梅花也很带劲，看得我们浑身的血都在翻滚。”

二赖子高声道：“等到把小鬼子打跑了，我们要搞一台更大的节目，不但在我们自己的屋场演，还要去四乡演，到那时，才是真正的带劲！”

昌德大嗲站起来指着身穿军装的别动队员高声道：“有你们在前面打头阵，我们在后面紧跟，相信那一天不会太远！”

大家都高声叫起来：“不远，不远！”

雷鸣般的呼声从上堂屋传出屋外，又绕着屋脊盘旋，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