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废弃教堂与错乱记忆

雨夜的废弃教堂里，彩绘玻璃被闪电映出猩红的光，像血泪般蜿蜒而下。

真绫蜷缩在祭坛旁的长椅上，额头滚烫，呼吸急促。顾临渊撕开衬衫下摆浸湿，敷在她颈侧的伤口上，却听见她迷迷糊糊地呢喃：

“……临渊君，今天放学后……去东京塔好不好？“

她的瞳孔涣散，指尖虚虚地抓向空中，仿佛看见了某个不存在的幻影。

顾临渊的手僵住了——这是三年前，他们最后一次约会前的对话。

三年前·医院走廊

15岁的顾临渊被保镖按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看见真绫躺在病床上，手腕连着点滴，眼睑因镇静剂而沉重。

白羽雄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签了这份保密协议，你父亲的公司就能活。“

少年颤抖的手指接过钢笔，却在签名时故意划破指尖，让血渗进纸页——这是他留给真绫的最后讯号。

真绫突然抓住顾临渊的衣领，滚烫的呼吸喷在他喉结上：“你答应过的……要陪我看夜景……“

她的指甲陷入他后背，在旧伤上又添新痕。顾临渊闷哼一声，却将她搂得更紧：“我在这里。“

“骗子！“她猛地推开他，踉跄着退到十字架前，“你明明和那个女人……在银座……“

玻璃外的探照灯骤然扫过，照亮她脸上交错的泪痕。顾临渊这才发现她的记忆正以可怕的速度重组——前一秒还沉浸在旧日约定中，下一秒又跳转到被背叛的痛苦里。

教堂外200米，藤原瞬调整着狙击镜焦距。

耳机里传来白羽雄介的冷笑：“别打要害，我要活的。“

他沉默地卸下弹匣，换上一枚蓝色胶囊弹——新型镇静剂，足以让大象昏迷。

真绫突然扑向顾临渊，犬齿狠狠咬在他纹身上。血腥味弥漫的瞬间，彩绘玻璃轰然碎裂！

顾临渊抱着她滚到长椅下，子弹擦过发梢钉入圣经台。真绫却在这生死关头笑了，染血的手指描绘他眉骨：“果然……梦里的临渊君……也会流血啊……“

第二发子弹射穿木椅，麻醉剂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散。顾临渊屏住呼吸，用湿布捂住真绫口鼻，却听见她梦呓般低语：

“那个纹身……是我在美术课……画的……“

记忆的拼图终于清晰——她不是想起了纹身，而是想起了**自己画下这幅画的下午**。

顾临渊踹开忏悔室暗门，将真绫推进密道。藤原瞬的子弹贯穿他肩膀时，他反手将打火机扔向祭坛——

酒精浸泡过的帷幔轰然燃烧，火墙隔开了追兵。

密道里，真绫的高烧突然退了片刻。她盯着顾临渊血流如注的肩膀，混沌的眼底闪过一丝清明：

“这次……换我带你走。“

她撕开裙摆扎紧他的伤口，动作熟练得不像第一次——那些被电击治疗抹去的记忆里，显然包括急救培训。

凌晨的便利店电视机里，白羽雄介对着镜头痛心疾首：“顾氏集团继承人绑架我精神障碍的女儿……“

柜台后的店员打了个哈欠，没注意到货架阴影处——清水夏树正将U盘插入收银台电脑，屏幕上跳出暗网直播界面：

模糊的监控画面里，真绫母亲坠楼前正在与白羽雄介争执，而角落闪过一个戴十字架耳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