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婕妤

舒服日子还没过几天，叶轻雪被翻了牌子。沐浴后被带往养心殿。

养心殿内龙涎香氤氲，永庆帝侧卧在榻上，隔着纱帘掩在阴影中，叶轻雪跪坐锦垫，背脊挺得笔直。

殿内寂静无声，叶轻雪有些跪的腿软，许久，纱帘内传出似笑非笑的声音：“朕倒不知，夜选侍尽有如此能耐，能预知东珠的藏处？”

叶轻雪指尖微颤，茶盏中映出她瞬间绷紧的眉眼。皇帝指节叩响床榻边，那节奏竟与东珠滚落玉阶的声响分毫不差。

“嫔妾惶恐。”她伏身行礼，发间银簪恰到好处地碰响青玉砖，“正巧碰到蹊跷之处，便想探查一番，更是见不得有人污了御赐之物的清名。”

皇帝忽然翻帘倾身，鎏金烛台在他眉骨投下深邃阴影：“叶选侍可知，这东珠若真丢了，可有什么后果？”

龙纹袖摆扫过她手背，一枚莹润东珠滚入叶轻雪掌心——正是青黛“盗取”的那颗，“景仁宫私藏”的字样已不见踪迹。

“朕的珠子，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来作局的？”

叶轻雪骤然攥紧东珠，指甲刺入掌心的痛感让她彻底清醒。原来那天林秋梧“人赃并获”时，皇帝的眼线早已遍布宫墙。

“嫔妾愿为陛下手中的刀。”叶轻雪正襟危坐，“但嫔妾需要自己的人，请陛下将林秋梧调至嫔妾身边服侍。”

“准。”

“林秋梧明日调任未央宫。”他甩袖起身，“选侍可不要让朕失望，作为一个合格的棋手，朕便看看你能走到第几手。”

五更鼓响，侍寝嬷嬷掀帐时，只见龙榻中间有一点朱红。

“选侍叶氏，晋婕妤。即刻搬入未央宫。”

圣旨惊落满庭晨露。叶轻雪叩首时瞥见宣旨太监袖口金线——正是前夜皇帝朱笔上缠绕的缠枝纹。林秋梧捧着新制的婕妤冠服，官服边缘漏出一丝孔雀罗丝线。

“恭喜叶婕妤，这是陛下御赐的东珠，您拿好。”永庆帝身边的河公公面露喜色，“林秋梧已调至未央宫，婕妤早些歇息吧。”说罢转身离开。

“秋梧，我知道你身边一定还有其他人，可否帮我把青黛救出？”叶轻雪拉着秋梧坐至茶桌旁，“如今只有咱们两人，并不足以报仇，推翻永庆帝。”

“秋梧知道了，婕妤还请静心等待…”

叶轻雪轻掩唇角：“咱们姐妹莫要身分开了，私下以姐妹相称便好。以后我叫你秋梧姐姐，你叫我轻雪妹妹可好？”

景仁宫内，狼藉一片，“贱人，竟然敢出卖我！来人，把青黛那个病秧子弟弟给我找来。”

“娘娘使不得啊，现在正是风口浪尖，还是过过再说，现在咱们还是得想想怎么夺回皇帝的宠爱啊。”一旁的荣麽麽捶胸顿足，“娘娘您的月事还未来，是否宣太医…”

隔天，景仁宫传出喜讯，许昭仪已有近三月身孕。

上朝时全臣均可见皇帝脸上的喜色。后宫虽有佳丽三千，但子嗣却稀少的可怜，皇帝并未立后，贵妃有1女，已经8岁；德妃有一对龙凤胎，才5岁；淑妃有1子，仅2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