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领域篇 第2话（4）
澄以枪管轻挑起杰尼的下巴，另一只手闲适地搭在膝盖上，金色瞳孔里流转着猫科动物般的戏谑：
“现在知道求饶了？既然知道我，还对我这么粗鲁。刚才拿枪抵着我后颈的威风呢，嗯？”
“对不起，对不起……”杰尼的声音变得微弱了，“其实我有思念并且很想立刻见面之人……就是那个小男孩，他并没有死……是我为了强化情绪表达效果而扭曲的事实……”
“你根本就不诚实，还是卡在地板里好好再反思一下吧。”
“我要怎么反思？我不明白做错了什么……那个男孩虽然没有死，但他的父母确实是被你们无辜炸死的……我想问你，那些住在贫民窟的人，凭什么要被海军飞来的炮弹炸死，就因为他们住在贫民窟里吗？
“他们遇难以后，伊索尼亚都没有为他们的亲属发放补偿，化作了尘土，很快就被遗忘了……”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我最多也只能同情一下他们了。”
“不，你完全可以帮助我们。”杰尼此时的精神突然变得抖擞，“你忘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前任海军大元帅——志鸿·简川诗。他是个民族纯粹主义者！所以他才会把战火烧向无辜的国家，烧向无辜的人民。
“民粹凭什么认为自己的民族高其他民族一等？所有国家文明既然共同组成了人类文明，那就代表曾经拥有相同的进化速度和方向……所有国家的人类在几万年前，实际上就是一样的……
“志鸿·简川诗的孙女现在就在这艘邮轮上，你的话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她。把她抓起来，然后处理掉吧。她的爷爷可是留给了她相当可怕的东西……”
“你在胡说什么啊。”奥陶澄说，“你现在除了这里哪儿都去不了。”
“你也是个伪善的人……”杰尼用尽最后一口气说，“你从我威胁你开始，就不打算让我活着……我才刚听清楚你给的第二次机会，你就……”
杰尼死了。他在生前带走了两个人的性命。被他杀害的风浪号大副和一名安保人员都死有余辜。
“我这算是紧急避险了。”奥陶澄站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要向「都护府」做做报告，解释清楚事情的原委，我就能摆平了他的人命。”
一名水手上前问道：“假如以后有超能力者杀了无辜的人，打打报告也是能摆平的吗？”
“他们会问很多事情的。没到紧急避险的时刻绝不会允许超能力者使用能力杀人。”
“如果超能力者想作恶，基本很难阻止，同时也很难查验罪行吧……”
“管他呢。反正我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了，没准下次就会被坏人给……”奥陶澄触碰了下杰尼的遗体，让其坠落到了楼下的船员休息室。
原来，水手们被船长带领着去检查管道去了。
而船长则找了个机会开溜，他把水手们全部反锁在密室里，打算一个人回航行室，或者说驾驶室，开启自己的邪恶计划。
船长回去的路上，有很多船员给他打招呼。大多数都在说：
“船长你赶快回岗位上吧。”
他们像是已经预见了船长的结局，用一种悲悯的眼神打量着他。
船长觉得自己的计划快成功了。“我已经把水手们搞定了。再搞定那几个副手难道不是一件轻松事吗？”
一进驾驶室，船长便看到奥陶澄的背影。他开始变得慌乱：“澄小姐，什么风又把您给吹来啦？”
“前几天就有人失踪了，你不上报给我，也不上报给公司。你的玩忽职守已经超越了过分的程度吧。”
“那是因为……我还没有和手边的人商量好。”
“我送你去地狱和那些坏人商量吧。”
奥陶澄从裙底拿出手枪，吓得船长瘫软在地。她撇嘴一笑道：
“这么怕死，还敢被别人收买，当卧底。来人，把他捆住。”
待船长被捆得严实后，众人欢欣雀跃地庆祝胜利。与此同时，被困住的水手们也被二副解救出来了。
“我的使命完成了。他们应该杀掉了他们想杀的人，而你们现在就算查监控去抓人也于事无补。”
瞧见船长还有话要讲，一名工程师径直上前，扬起手抽了他一记耳光。
“我希望你别把我交给海警，澄小姐。”船长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不就是遇害了几个人嘛，让我安全地和大家一起回廷光，我和公司商量把这些事给平掉了。”
工程师骂道：“不就是几个人命？你说得倒轻巧！”
奥陶澄把围观的人都赶走了，凑到船长跟前，眼睛亮晶晶地问道：“你的同事里还有几个是你的同伙，对么？不然怎么能把消息压下去呢？”
船长：“那已经不重要了，澄小姐。您想想为什么多国特工能躲避多次海关检查成功把武器带到船上？答案就是他们根本就没经过检查，直接被公司内部的人接应了。
“实话告诉您吧，公司内部上下早已全部烂完。通敌卖国是项大罪，而罪魁祸首就是那一位……公司的一把手，你的父亲啊，澄小姐！”
“什么……”奥陶澄语气急促，眼眶微微泛红，“不可能啊，父亲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个温柔伟岸的人……”
“现实里面哪有那么多不可能呢，澄小姐。”船长的语气趋于平和，“我听人说您不是在第一夜的晚会上，向大家告白吗？你说你喜欢和大家聊天的氛围，喜欢你身边的大家。
“加入我们的行列吧，澄小姐，我们背后有「刻碑者」文明支持的。加入以后您想喜欢谁随便您喜欢好了，想找男朋友的话，就凭我们的人缘，可以把整个塞士伊城的少爷都介绍给你，长得又高又白又帅，性格好人品好三观正的那些，任由你挑选。”
“我的父亲不应该是会通敌的人……”
“有些问题需要您亲自询问他。不过我敢肯定，如果明天，我被移交给了海警，那么那个已经建立了两百年的海运大厦，将会在顷刻间‘崩塌’。”
“可是警都已经报过了，海警是一定会进行调查的……”
“是你报的警啊……就算你不报警，海警也会调查吧。其实公司已经和海警打点好了，只要不给他们看显眼的证据，就不会引起廷光的高度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