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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破碎梦境与血色黎明

午夜,浓稠如墨的黑暗将夏柚溪的卧室严严实实地包裹,密不透风,仿佛一只巨兽将她吞噬。

床头的闹钟机械地发出细微的“滴答”声,在死寂的夜里,这声音格外清晰。

似是刻意数着每一秒的煎熬,每一声都重重地砸在她的心头。

厚重的云层宛如一块巨大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城市的上空,让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压抑的氛围。

月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穿透云层的缝隙,穿过轻薄的纱帘,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斑驳陆离的光影。

这光影闪烁不定,仿佛是一场破碎的幻梦,随时都会消逝。

夏柚溪躺在床上,娇弱的身躯被噩梦紧紧纠缠。

她的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每一颗汗珠都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痛苦。

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似乎在用尽全身力气对抗着梦中的恐惧。

双手无意识地揪着被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青筋暴起,一场噩梦正如同张牙舞爪的恶魔,将她拖入黑暗的深渊。

梦里,年幼的夏柚溪被一阵尖锐如玻璃碎裂的争吵声从睡梦中惊醒。

那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直直地刺进她的耳膜,让她小小的身体忍不住颤抖。

她赤着脚,小小的脚掌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传遍全身,仿佛踩在冰窖之中。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父母的房间走去,每一步都充满了恐惧与犹豫,心跳声在耳边如雷轰鸣。

透过门缝,她看到父亲夏明辉涨红的脸,脖子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他手中的照片被揉得皱巴巴的,像一只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蝴蝶。

“林姗!你翻我东西了?”父亲的声音带着愤怒与咆哮,震得门框都微微颤抖,墙壁上的影子也跟着晃动起来。

母亲林姗妆容凌乱,发丝像枯草般披散在脸上,双眼布满血丝,声嘶力竭地哭喊。

“夏明辉!这么多年,我为这个家付出一切,你呢?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那个女人!”

母亲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委屈与绝望,如同夜枭的哀鸣,划破了寂静的夜晚,让夏柚溪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夏柚溪吓得浑身发抖,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小手紧紧捂住嘴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突然,父亲愤怒地摔门而出,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墙上的相框摇摇欲坠,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母亲瘫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声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一下又一下地刺进夏柚溪的心里,划破了这原本宁静的夜晚。

场景猛地切换,夏柚溪置身于宋家豪华的客厅。

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照得整个客厅金碧辉煌,水晶吊灯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宋芷云穿着粉色公主裙,像只骄傲的孔雀,高昂着头,双手叉腰,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傲慢。

她一脚狠狠踢向夏柚溪心爱的小提琴,那把承载着夏柚溪无数梦想与希望的琴。

“哗啦”一声,琴身裂开一道大口子,琴弦崩断,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仿佛是在为自己的命运哀鸣。

“哼!就凭你也配拉这么名贵的琴?”宋芷云的声音尖锐又刺耳,如同指甲划过黑板,让人头皮发麻,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眼神中充满了恶意。

夏柚溪瞳孔骤缩,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冲过去,想要捡起散落的琴身,指尖刚触碰到琴身,母亲林姗匆匆走进来。

林姗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目光严厉得像一把冰冷的刀,指责道:“柚溪!你怎么回事?连妹妹都照顾不好,最近成绩也下滑,你眼里还有这个家吗?”

夏柚溪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妈,是她先砸我的琴……”

话还没说完,就被母亲打断:“别狡辩了!芷云还小,你作为姐姐,就不能让着她点?”

母亲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夏柚溪心中最后一丝希望,她的肩膀微微颤抖,满心委屈却无从诉说。

紧接着,宋致远放学回来,看到客厅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他慢悠悠地走到夏柚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嫉妒与怨恨。

“哟,又在装可怜?就会博取爸爸的同情。”

说着,伸手将夏柚溪手中的琴身打落在地,又狠狠踩了几脚,琴身彻底破碎,化作一堆无用的碎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画面一转,夏柚溪身处学校嘈杂的走廊。

课间休息时,宋致远带着几个跟班将她堵在角落。

狭窄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周围同学的欢声笑语仿佛与她隔绝。

“夏柚溪,你以为在学校就能躲过一劫?”

宋致远冷笑一声,伸手用力推了夏柚溪一把,她踉跄着摔倒在地,膝盖擦破了皮,渗出鲜血,在地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跟班们围上来,对她指指点点,发出刺耳的嘲笑声。

“看啊,这不是宋家那位假千金吗?”

“就是,还装模作样,以为自己多了不起!”

夏柚溪咬着嘴唇,嘴唇都被咬出了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哭出声,她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的脆弱,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这时,夏柚溪耳边突然传来宋致远母亲王娟尖酸刻薄的声音。

“林姗母女就是来抢你们东西的,你们可不能心软!林姗抢走了你爸,夏柚溪抢走了你爸的关注,你们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这声音像魔咒一般,让宋致远和宋芷云的眼神变得更加凶狠,仿佛被恶魔附身一般,他们的笑声在走廊里回荡,如同尖锐的针,刺痛着夏柚溪的心。

凌晨四点二十一,夏柚溪的房间像座冰窖,月光从窗帘缝隙挤进来,在地板上切割出惨白的光影。

她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喘着粗气,额头满是冷汗,睡衣紧紧贴在背上,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仿佛一片在狂风中摇曳的落叶。

刚才梦里的场景,像被刻进视网膜——父母激烈的争吵声、宋芷云摔碎小提琴的脆响、宋致远霸凌时的冷笑,在脑海中不断循环放映,如同一场永远无法结束的噩梦。

她踉跄着下床,脚步虚浮,像个迷失方向的幽灵。

打开抽屉,手指摸到那把锋利的美工刀。

月光落在刀面上,反射出一道冷冽的光,仿佛是死神的召唤。

夏柚溪的眼神空洞而绝望,仿佛被抽走了灵魂,毫不犹豫地将刀片按在手腕上。

鲜血涌出,顺着手臂缓缓滴落,在地板上绽开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钻心的疼痛让她短暂地获得了一种解脱感,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内心的痛苦。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尖锐地响起来,打破了死寂。

夏柚溪身形一僵,麻木地转过头,看着屏幕上“夏檀郁”三个字不停闪烁。

她愣了好几秒,才迟缓地伸手接起电话,血渍在手机屏幕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柚溪,”夏檀郁的声音带着疲惫与焦急,“爸又进ICU了,癌细胞扩散得太厉害……你要不要来看看?”

夏柚溪握着电话的手剧烈颤抖,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面。

父亲病重的消息,像一记重锤,敲碎了她最后一丝理智。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喉咙像被堵住一般,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

片刻后,电话那头传来夏檀郁的催促声,夏柚溪望着自己手腕上还在涌出的鲜血,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她终于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来……”

“好,小悦姐去接你,十分钟左右你下楼。”夏檀郁说道。

夏柚溪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头晕,走进浴室。

她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冲洗着伤口,刺痛感让她清醒了几分。

简单地用毛巾按压止血后,她找出绷带,颤抖着双手将伤口包扎起来,去衣柜翻了件黑色外套。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下楼,路过客厅时,宋芷云正穿着睡衣,一边吃着薯片,一边追剧。

宋芷云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到夏柚溪苍白的脸色,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哟,大半夜的,这是又在演哪出苦情戏呢?怎么,打算出去博取更多同情?”

宋芷云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眼神里满是轻蔑。

夏柚溪没有理会她,穿上外套,径直走向门口。

她站在门口,等待着夏柚悦的车,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又将是怎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