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洛水迷踪
仪凤元年的汴州暴雨倾盆，青年狄仁杰冒雨勘查河工险情。当他掀开坍塌的堤坝时，发现底层夯土中嵌着枚青铜色球体，表面布满与高长恭面具相同的二十八宿纹路。
“狄公子小心！“衙役王贵突然惊叫。
球体表面突然浮现出全息投影，林夏的影像在雨中闪烁：“狄仁杰，你的基因链中隐藏着星官议会的终极密钥。“
话音未落，球体发出刺耳蜂鸣，狄仁杰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被激活了。他的瞳孔突然分裂成复眼结构，看见汴州城的未来景象——熊熊烈火中，百姓们举着他的画像跪地痛哭。
“这是......“狄仁杰震惊。
林夏的投影突然被干扰，出现高长恭的战甲虚影：“用你的智慧，改变即将到来的基因大洪水。“
球体表面浮现出新的文字：“太极宫含元殿，子时三刻。“
垂拱二年的洛阳街头，狄仁杰的枣红马踏过青石板。他的腰间悬着新赐的鱼符，却在经过铜驼巷时突然勒马——巷口的算命瞎子脖颈处，纹着与球体相同的几何图案。
“狄大人可是为洛水浮尸案而来？“瞎子突然开口，“昨夜子时，有人在洛水投放基因炸弹。“
狄仁杰瞳孔骤缩，取出球体碎片。碎片突然悬浮升空，表面浮现出三维星图，赫然是洛阳城的地下水系。
“这是......“狄仁杰震惊。
星图突然切换成尸体解剖影像。死者的基因链呈现螺旋状断裂，与高长恭战甲的时空粒子共振频率完全相同。
“三日内，将有百人死于基因分解。“瞎子继续道，“他们的基因链会被重组为时空管理局的战舰材料。“
狄仁杰猛地惊醒，发现自己仍在铜驼巷口。瞎子已不知去向，但地上留有半块阴阳鱼玉佩，内侧刻着左慈的篆体字：“速来白马寺。“
戌时的白马寺藏经阁，狄仁杰将球体碎片嵌入佛像基座。二十八宿纹路骤然亮起，纳米机器人从地下涌出，在佛像掌心凝结成时空投影。
“我是来自公元2345年的考古学家，正在进行时空基因工程。“林夏的投影浮现，“你是我们在唐代选定的基因传承者，你的选择将决定人类文明的走向。“
狄仁杰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当然听不懂什么“时空基因工程“，但影像中洛阳城被基因炸弹摧毁的画面却让他浑身发冷——画面里的尸体堆积如山，血水染红了洛水，他的官服在火海中化为灰烬。
“这是时空管理局的净化计划。“林夏继续道，“根据历史记载，他们将在七日后发动袭击。“
球体碎片表面亮起新的纹路，无数光点汇聚成唐代的全息投影。苛税繁重民不聊生，官吏贪污军粮腐败，老人抱着饿得啼哭的孙儿投井自尽。画面突然跳转至百年后，同样的土地上，金黄的稻穗压弯枝头，孩童在渠边追逐嬉戏。
“您可以选择成为文明守护者，或者......“
话音未落，碎片突然剧烈震颤，投影化作一片雪花。狄仁杰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时按在了碎片表面，掌心的疤痕正发出妖异的红光。
“狄大人！“寺外传来巡夜士兵的呼喊，“洛水又发现浮尸！“
狄仁杰猛地惊醒，慌忙用袈裟掩盖碎片。当他转身时，余光瞥见佛像基座浮现出新的文字：“紫微城宣政殿，寅时三刻。“
寅时的宣政殿，狄仁杰跪坐在丹墀下，将球体碎片的预言和盘托出。武则天把玩着西域进贡的玻璃盏，突然将其砸在青铜鼎上：“妖言惑众！来人，将狄仁杰贬为彭泽令！“
“陛下三思！“宰相娄师德挺身而出，“洛水浮尸之事，老臣亦曾耳闻。“
武则天正要发作，殿外突然传来喧哗。一名宦官跌跌撞撞闯入：“陛下！不好了！洛水......洛水自己会发光！“
狄仁杰趁机取出球体碎片，注入内力后点燃灯芯。水雾蒸腾间，洛阳城的立体投影赫然浮现。众人屏息看着投影里的时空管理局如何调兵遣将，如何在七日后发动基因炸弹。
“含嘉仓将有二十车硫磺运往神都。“狄仁杰指着投影中蠕动的车队，“他们打算趁夜袭时制造混乱。“
武则天猛地起身，金缕鞋撞击在玉阶上发出清脆声响：“娄师德，即刻调羽林军封锁含嘉仓。“
“且慢。“狄仁杰拦住她，“若此时动手，敌人必然狗急跳墙。不如......“
他压低声音说出计划，武则天的脸色由惊转喜，最终露出赞许的微笑。
卯时的含嘉仓，时空管理局特工正悄悄安装基因炸弹。他们的首领突然摘下兜帽，露出脖颈处的几何纹身——正是当年被高长恭击败的突厥可汗。
“哈哈哈哈！“突厥可汗狂笑，“狄仁杰小儿，本可汗要让洛阳城化作基因尘埃！“
他刚要启动引爆器，天空中突然浮现出巨大的星图，北斗七星的斗柄正指向他所在的方位。
“天现异象，突厥可汗谋反！“狄仁杰用机械音高呼。他早将球体碎片拆解，用其中的微型齿轮改造了青铜鼎的共鸣腔。
特工们惊恐地扔下兵器，纷纷跪倒在地。突厥可汗尚未反应过来，便被突然出现的神都骑兵围住。他挣扎着想要拔剑，却发现佩剑早已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吸走。
狄仁杰看着这一切，掌心的疤痕又开始发烫。球体碎片在他怀中震动，浮现出新的文字：“恭喜您，传承者。您已改变历史轨迹。“
三个月后，彭泽县的稻田里。狄仁杰蹲在地头，看着新培育的稻种破土而出。这些米粒饱满的稻穗，正是用球体碎片中提取的基因改良技术培育而成。
“狄大人！“远处传来县丞的呼唤。他抬头，看见县丞提着公文箱跑来，箱中装着武则天新赐的紫袍金带。
“陛下要在全国推广'星芒稻'，还说要调您回神都。“县丞喘着气，“御史台有桩奇案，需要您的星官之眼。“
狄仁杰笑了，他知道这“星官之眼“的灵感来自球体碎片中存储的未来科技。此刻，他怀中的青铜鱼符正发出柔和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新的使命。
“走，去看看新来的县学博士。“狄仁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听说他带来了天竺的《九执历》，与我们的星官之术暗合。“
暮色中的彭泽，炊烟袅袅升起。狄仁杰望着远处的长江，忽然想起球体碎片投影里的那句话：“历史不是一条直线，而是无数可能性的河流。“
他握紧掌心的疤痕，那里仿佛还残留着球体碎片的余温。或许，这就是他与那个神秘时代的唯一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