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私会李自成
不得不说，经过两个月坚持不懈的锻炼，朱由崧的身材已经摆脱了臃肿，尤其是在一身甲胄的加持之下变得格外英武，也难怪那么多的洛阳官员都没有认出来。
这时刘长生来到了朱由崧跟前，身后几名被五花大绑的士兵和内侍瑟瑟发抖！
“启禀世子殿下！”刘长生声音冷硬如铁，“这几人，乃是高起潜安插在咱们队伍里的眼线！”
话音未落，那几人立刻如捣蒜般磕头，声泪俱下：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奴婢冤枉！奴婢只是奉命行事，绝无二心！”
“是高公公逼我们的！我们不敢不从啊！”
朱由崧对刘长生的表现很是满意，看来银子是不会白花的，如今有了蝙蝠卫他的情报渠道就通畅了。
他缓缓抬眸，目光如刀，从几人身上一一扫过。
身旁的护卫随即长刀出鞘！
“噗嗤——！”
鲜血喷溅，几颗人头滚落在地，眼睛仍惊恐地圆睁着，似乎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这样轻易地被处决。
就连一旁的周王也被朱由崧的杀伐决断给震撼到了！
这位世子殿下，可比自己那位福王老叔，甚至是当今天子要果决的多。看来自己将振兴周王府的宝押在他这边是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很快队伍便来到了孟津渡，朱由崧勒马驻足，望着眼前苍茫一片的黄河，瞳孔微缩。
看来明末的“小冰河”还在持续发酵，以往即便是黄河偶尔结冰，此时也已经恢复通航了。
可已经三月了，原本奔腾咆哮的大河，此刻竟如一条沉睡的银龙，冰层厚重如铁，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刘长生翻身下马，靴底踏上冰面，试探性地踩了踩。
“殿下，冰层极厚，可行！”
随后大军开始踏冰渡河。
行至一半，朱由崧又突然命令大军转向，沿着黄河向东进发。
大军前行了数个时辰后，数百米外出现了一支人马。
朱由崧目光冷峻，轻轻地勒住了缰绳！
“大军列阵！”
三百名重甲盾兵轰然踏前，玄铁大盾重重砸入冻土，盾面斜立，组成一道寒光凛冽的金属壁垒。盾隙间探出长戟，如巨兽獠牙。
六百长矛手半蹲于盾阵之后，丈二长矛架在盾兵肩甲凹槽上，矛尖斜指苍穹，远远望去如一片钢铁荆棘。
长矛手的身后，六百火铳手分作三排，随时准备使出“三段射”。
五百轻骑兵分列左右，马匹喷吐着白雾，骑士的雁翎刀映着雪光！
就在众人以为战事一触即发之际，只见宋献策在几名护卫的护送下向着敌阵进发了。
而对面的牛金星也同样带着几骑向前，双方在黄河之中开启了洽谈！
黄河的河面十分宽敞，周围无法埋伏伏兵，的确是一个交换俘虏的好地方。
周王不禁发出赞叹！
很快宋献策就回到了阵中！
“启禀殿下一切都谈妥了！闯贼李自成愿意用李来亨以及周王府的家眷交换李过，不过李自成提出要同世子殿下一对一会面！”
刘长生惊呼：“世子爷万万不可，那李自成久经沙场，万一他趁机对殿下使坏可如何是好？”
说实话，自己前世练了二十年的武术，穿越的这几个月又在军中练习杀人技，朱由崧并不惧怕同李自成单挑。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说道：“去告诉李自成，本世子可以单独同他会面，不过双方各派出二十名火铳手位于五十步外！”
很快宋献策就在此同闯军达成了协议。
暮色沉沉，残阳如血，将千里冰封的河面染成赤红。
李自成勒马河心，乌黑的斗篷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他身形魁伟，肩宽背厚，一身粗布棉甲外罩着件半旧的羊皮袄，腰间悬着一柄无鞘的宽刃马刀，刀柄缠着褪色的红布。
另一边，朱由崧白马银氅，缓缓踏冰而来。
二人相距五步，同时勒马。
李自成咧嘴一笑，露出几颗泛黄的牙齿：“福王世子？倒是比老子想的年轻。”
他的嗓音沙哑低沉，带着陕北口音的粗粝，像是砂石在铁锅上摩擦。
朱由崧冷眼相对，指尖轻抚剑柄：“闯王邀我至此，总不会只为寒暄。”
李自成哈哈一笑，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粗陶酒壶，仰头灌了一口，酒液顺着胡须滴落，在冰面上砸出细小的坑洼。
“天冷，喝口烧刀子？”他随手将酒壶抛去。
朱由崧未接，任其摔碎在冰上，烈酒瞬间凝成琥珀色的冰晶。
李自成不以为意：“你们朱家的江山，就像这壶酒！”
“看着坚硬，实则一摔就碎。”
朱由崧立刻反击道：“常言道破船还有三两钉，如今大明虽说是积重难返，但也不是几股贼寇就能推翻的。”
“闯王自陕西起事，闹腾了这么多年，不也没推翻我朱家的江山！不要说九边精锐，就算是本王手中的王府护卫，你们也奈何不得？”
李自成大笑道：“好个朱家小子，你比北京城里的崇祯皇帝强，本王的确是在你手上吃了好几次亏。不过本王如今拿下了开封，也算是弥补了损失。”
朱由崧听闻之后则是哈哈大笑，“闯王拿下开封得了多少钱粮，又招募了多少青壮自己心中有数！”
“开封乃是平原，四周无险可守，闯王若是困守开封乃是一处绝地，定然要承受崇祯皇帝的雷霆之怒，倒头来只不过是替张献忠吸引朝廷的怒火罢了！”
“如今北方各省天灾人祸早就已经没有多少存粮了，即便是闯王侥幸攻下几座城池，也解决不了大军的补给问题。万一朝廷调九边精锐南下，反倒是便宜了关外的鞑子！”
“闯王若真想得到大的发展，倒不妨考虑下南方，那里钱粮充足，足够养兵！”
李自成瞪大眼睛看着朱由崧，要不是见过其画像，他都觉得眼前之人是个冒牌货，这哪里是一个藩王世子能说出来的话？
别说这朱家小子还挺对自己胃口，可惜只能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了！
“朱由崧，之前吃的亏，本王一定会在战场上找回来的！”
“本世子随时恭候！”说完这句话后，朱由崧便调转马头开始往回走！
双方回到各自阵营之后，朱由崧便将李过从囚车中放出，双方开始交换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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