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传承的血脉继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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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昏迷

报官!报官!

从居货阁中逃出去的巧茗,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黑岩城禁止使用术法。

但那刀疤少年可不是守规矩的人,在往年便闹出了灭门的惨剧,巧茗自然认出了他。

他叫乾困,九十载血脉。

他仗着乾家在城中是大姓,肆意欺压百姓,虽然灭门之后被逐出城外,但不知为何又被准许进入城中。

巧茗用力狂奔,心中思索。

虽然不知道十五大人的血脉年份......但一定不高.....他不是乾困的对手.......

若是没提前跟官兵打招呼.....十五大人也一定会抓走关押......

得快点....

踏踏踏!

巧茗跑着,但因为偏离了指定的路线,脖子上的颈环开始收缩起来,开始将她抵的喘不上气。

脚步停下。

她放弃了,再跑下去自己会死。

嗒嗒!

这时,腰间的仓鼠石像莫名的掉落在地上。

巧茗愣了片刻,好似有什么被触动了一般,她俯身捡起石像,看了许久。

踏踏踏踏!

继续跑!

跑!

终于,她十分幸运在路上遇到了一队巡逻的官兵。

不过剧烈运动与脖子上收缩的颈环,已经令她视野开始模糊起来,脸色也逐渐发青。

但巧茗依旧强撑着取出刻有“沙”字的令牌。

朝官兵们大喊:

“城北居货阁,有修士闹事,用了术法!”

“城北居货阁,有修士闹事,用了术法!”

“城北居货阁,有修士闹事,咳咳......”

一连说了两遍,最后一遍时,她被颈环勒的无法说话,脸已经从青色开始转变为紫黑。

不过幸好那些兵士看到了她,也看到了令牌。

随即那群兵士立马朝居货阁中跑去。

这时,颈环已经将巧茗脖子勒小了一大圈。

她的视野四周开始昏暗,无法喘气,只得用力跟着兵士奔跑,伸手,想叫他们捎自己一程。

但她说不了话。

其实,说了也没人理她。

宫女而已,没油水可捞,理她干什么?

踏踏踏!

踏踏!

踏.....

巧茗的脚步逐渐放缓,视野渐渐黑了。

.......

......

居货阁一楼。

张十五看着与自己对视的刀疤少年,在心中细细估量。

四侯之后,每进阶一侯体内的灵气都会充盈数倍....

现在用大禹指,已经没有那时的疲惫,估摸着极限能用四次.....揍他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这时,刀疤少年轻蔑的看着张十五,冷笑:

“呵,撕你衣角又如何?怎么,你还想对我动手不成?”他十分期待张十五对自己动手。

见刀疤少年依旧在挑衅自己。

张十五轻叹一声,惋惜的在脑中朝风凡瑶开口:

“他不是钱家的人,应该是趁着鉴药会来坑蒙拐骗的修士,还是不要与他起冲突,救人要紧。”

“为什......好,好的....”

风凡瑶先是不解,但毕竟是张十五的判断,她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她发现,张十五指尖的水汽并未消失。

与风凡瑶说完,张十五不再理会那少年的辱骂。

他转身离去,去检查居士高的伤势。

伸手,将手指放在居士高脖颈处,微弱的跳动传来,令他松了一口气。

还有脉搏....没死......

这个世界应该有类似医院的地方......

但刀疤少年见张十五这反应,认定了他血脉低微,不敢惹自己!

下一刻。

几粒碎金自刀疤少年身上腾飞,就要在空中一撞!

咻!

一道透蓝的轨迹显现。

大禹指瞬间将刀疤少年的右臂贯穿,且令他体内的灵气紊乱,几粒腾飞的碎金也悉数掉落。

刀疤少年惊愕:

“这....这....他什么时候使用的术法?”

然而并未结束。

虽然张十五并不清楚这个世界的律法。

但,是这刀疤少年先朝自己动的手,也是这刀疤少先在店中惹事,自己现在教训他一顿,应该没什么。

若是需要人证,居士高他们自然站自己这一边。

咻!

又是一指。

透蓝的轨迹瞬间贯穿刀疤少年的右腿,令他单膝下跪了起来。

张十五顺势大踏步前走。

哆!

一声闷响。

他一脚朝刀疤少年的面门踢去,巨大的力道将他踢飞至一面石墙上,过了几息才贴着墙滑下来。

“咳咳,别....别.....别杀我。”刀疤少年没了刚刚的趾高气扬。

张十五自然也不会杀他。

教训一顿便可。

救人要紧。

还没等张十五回过身,铁甲清鸣声响起,一队穿着黑甲的兵士涌进居货阁中。

他们手持斧钺,冷冷看着场中的局势。

当看到那少年时,领头的兵士笑了:

“乾困,又是你?你一个九十年血脉的修士,怎么连这地方都看得上?”

“哟,看样子是被教训了?”

兵士幸灾乐祸的打趣着,显然,他们与刀疤脸少年、也就是乾困打了不止一次交道。

随即领头的兵士看向张十五与掌柜一行人,问道:

“你教训的乾困?你姓什么?”

“我姓张。”张十五知道这种情况不能撒谎,毕竟兵士的修为大概率是比自己高的。

“张?”临头的兵士皱眉,随后无所谓的朝身后挥手:

“拿下这群人!”

嗯?

拿下谁?!

张十五惊愕,又确认了那兵士确实是在看着自己,连忙询问:

“拿下我?!你们就不询问一下原因吗?”

“哼哼。”

众兵士身后。

乾困带有刀疤的脸上露出阴险的冷笑,他嘴角溢血,看着张十五不解的眼神。

暗爽道:

“不然呢?拿下我?”

“张姓?呵呵,听都没听过,你个哪里来的乡野杂种,还敢跟我作对?””

“原因?你难道不知道,我乾困可是有九十载传承的血脉继承者吗?”

九十载...果然不是钱家...但为什么反过来抓我?

张十五十分疑惑,但很快,他便想明白。

这个世界。

血脉竟比对错要重要?!

身为现代人的他,依旧还是没能适应这个社会的规则。

铁靴子踏地的声音传来。

黑甲兵士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张十五到了两难的境界。

反抗?

他并不清楚这些兵士们的战力,且狗一还在黑岩宫中,这极有可能会连累到她。

不反抗?

下场是什么?张十五确定不会太好。

还有一个选择,那便是亮出自己的血脉,五千年,足够吓傻他们了。

但自己这低微的修为,亮出来,日后必定不得安稳。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日后事情的时候。

张十五收起了慌张。

他冷冷看着自己面前的兵士,心中想着。

既然血脉就是对错.....

那我打不过还不能加入吗?

“你们,知道我有多少年血脉吗?”张十五十分有底气。

“你?”

兵士与刀疤脸少年见张十五这底气十足的模样,心中反倒开始有些发慌。

毕竟时值鉴药会前夕,来了许多血脉高贵的大家子弟,且都是些生面孔。

面前这少年.....不会也是吧。

兵士们稍微收起了戾气。

“报出你的门户,以及血脉,不然则以岁硕测之!”兵士好似在激将一般。

因为这个世界血脉极其重要,所以测试血脉是很隐私的事情,有许多大族子弟介意。

张十五不慌不忙的点头:“无妨,你尽可使用。”

“这.....这可是你说的!”一兵士从腰间取下一令牌,随后往其中注入灵力。

但在这时,巧茗大喘着气走了进来。

不知为何,她的脸极其诡异,双眼通红,显然是刚哭过,但脸色发紫,好似憋了许久的气一般。

她拿出腰间刻有'沙'字的令牌,道:

“我叫你们来,不是拿下我家大人的!他可是沙城主的贵客,你们谁敢?”

令牌一出。

众兵士面露难色,心中暗道不好,这下踢到铁板了。

他们转头看向领头者。

领头者显然也没想到,这么个小地方竟然有九十载血脉的修士,与城主邀请的贵客。

一时间,他有些拿不准。

不过毕竟经验丰富,仅是片刻后,他便做出了决断。

毕竟柿子,还是要挑软的捏。

“拿下掌柜的与店员!”

一声令下,众兵士立马朝昏迷的居士高,与各个店员一起冲去,甚至连那带着长命锁的小女孩都没放过。”

毕竟这些没有血脉的人,最好欺负。

见状,张十五立马想帮着解围。

“谁敢.....”

但还没说出来,他脑中传来一阵刺痛感,只觉得有数千根银针朝自己刺来,只得咬牙忍受。

且越想说话,就越来越疼。

巧茗见张十五状态不对,连忙过来搀扶:

“大人,您没事吧?”

张十五疼的根本没办法回答,且几个莫名的念头在他脑中生起。

不要说!!

不可说!!

不准说!!

下一刻。

他脑中闪过一个人影,但很快便消失,随后又闪过一个与刚刚完全不一样的身影,同样极快的消失。

就这样,一个个人影闪过。

数十、数百、数千、数万直至数亿的人影闪过。

巨量的人影令疼的他咬牙,脸上涌出豆大的汗珠,他只得紧紧抱着自己的头,在地面来回滚动。

同时,风凡瑶也被迫从张十五身体中涌出,回到自己身体里去。

“大人?!”

“十五道友?”

“十五道......”

呼喊声渐行渐远,张十五的思绪也渐渐脱离现世。

只留下巧茗与风凡瑶面面相觑。

........

当晚。

莫名昏迷的张十五被护送至宫中,不过经过医士检查,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劳损过度罢了。

医士走后,狗一凑近张十五,闻了闻鼻息。

汪汪?

确定没问题,她看向风凡瑶,一只兽耳耷拉,一只兽耳竖立,歪头,她有些不理解张十五为什么会晕倒。

风凡瑶猜狗一在担心,于是安慰道:

“狗姑娘,十五道友他没事,只是有些劳累了,睡几日便可。”

但虽是这样说着,她却自己都不信。

毕竟在张十五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的魂魄可是在张十五身体中的。

对于身体状态,自然知晓。

不过风凡瑶没有深究,毕竟张十五是仙人,自己深究就算是僭越了。

这时,一旁的巧茗直愣愣的看着张十五,面如死灰,仿佛天塌了似的。

片刻后。

她的眼睛开始通红起来。

滴答!

一滴眼泪掉在地上。

风凡瑶察觉,转头就看到巧茗莫名其妙的哭着,她虽然很讨厌这个宫女,但她心底不差。

“你哭什么?”风凡瑶不耐烦。

巧茗摇头,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但嘴角依旧控制不住的下压。

她看着风凡瑶,十分后悔自己的举动。

自己就不该为了出宫,与风凡瑶进行所谓的“争宠”,不该挖苦她的。

现在张十五沉睡。

唯一能带自己出宫的,就只有风凡瑶。

“我......”巧茗啜泣的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才断断续续的说了句对不起。

风凡瑶皱眉。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人不是一直在莫名其妙的挖苦自己吗?

“你怎么了,有话直说。”风凡瑶依旧不耐烦。

“我.....我见到我爹了.......”

“要我夸你吗?”

“我....”巧茗一顿。

她知道风凡瑶一定还在生自己的气,可是她真的很想出宫,再去见一见自己的父亲。

刚刚乾困在居货阁中闹事。

自己出去报官时,本该被脖子上的颈环给勒死,但在最后一刻,十年未见的父亲出现,背着自己跟上那些官兵。

这才得以获救。

但父亲却不想认自己,说怕连累到自己人的身份,随后便匆匆离开。

想到这里。

她拿出腰间的仓鼠石像,摸了摸。

这是自她记事起就跟着自己的信物,为她爷爷所雕刻。

这象征着她的血脉。

与狗一一般,也是兽物。

她的父亲母亲与爷爷,都是兽物,但却诞下了她这么一个人,真正的人。

这个世界,兽物有极小概率诞下人类。

巧茗便是其中一个。

“我十年没见到我爹了......他年岁很高,要死了.....我想.....”巧茗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风凡瑶听到这话,略微被触动,但依旧不耐烦:

“出去哭去,别打扰十五道友休息,明日再说。”

“嗯...嗯......”

巧茗哭的更加伤心,但她也知道自己之前是怎么对风凡瑶的,也就只能作罢。

时间来到深夜。

月明星稀。

屋内。

狗一双耳竖立着,好奇的盯着窗外,她不理解巧茗为什么一直响?

风凡瑶听门外的巧茗依旧在哭,十分烦闷,嘀咕了一句:

“我都被灭门了也没哭,我想见我爹还见不到呢。”

“嘁,小女孩就是烦。”

嘀咕完,她走出门外,没有理会巧茗的眼神,径直从巧茗身旁走过。

过了一会。

风凡瑶带了些吃食给巧茗,冷冷说道:

“别哭了,十五道友答应明日带你出宫,吃完回去休息准备吧。”

“真.....真的吗?”巧茗永通红的眼睛看着风凡瑶。

风凡瑶点头,随后头也不回的走进屋内,关门,看着仍然陷入昏迷的张十五。

她思考了起来。

十五道友.....心应该是善的......明日他若醒来,我便帮巧茗说一说。

十五道友应该会答应.....

这奴婢一直哭一直哭.....真的是烦死了....

.......

次日,鉴药会前两日。

黑岩后殿,张十五房间中。

张十五依旧昏迷,且没有苏醒的迹象,但巧茗已经在门外等候。

狗一使劲嗅着张十五的鼻息,她清晰的记得,自己上次将人打晕,第二天就能醒过来,为什么这次不是?

还有,为什么人睡着睡着,身边会多出来一块黄玉?

不过着黄玉看起来很好吃。

汪汪?

狗一看向风凡瑶,询问这黄玉能不能吃?

风凡瑶以为狗一是在询问张十五什么时候醒。

她看向门外巧茗的影子,在心中下了个决心:

“狗姑娘,十五道友很快就会醒来,我要睡一会,拜托你看好我。”

说完,风凡瑶趴在一旁的桌子上,身体开始涌出黑雾,径直朝张十五涌去。

片刻后。

“张十五”睁眼。

但他便看到狗一正拿着一块黄玉往嘴里塞,于是连忙制止:

“狗姑.....不.....狗一这个不能吃!”

汪汪?

“人,你醒了?这个不能吃吗?”狗一歪头,举着黄玉。

“张十五”连连点头。

虽然不知道这块黄玉哪里来的,但肯定不能吃。

狗一见状,也只得作罢,随后她又兴奋的朝张十五叫了两声。

汪汪!

“人!刚刚,好人睡觉了!托我看好她!”

好人.....风凡瑶疑惑。

随后她才意识到“好人”是指自己。

这......应该也算是夸赞....风凡尘暗自欣喜。

接着,她控制着张十五的身体,摸了摸狗一毛茸茸的头,叮嘱了一阵。

随后便带着巧茗去往城北见了她的父亲。

但令风凡瑶意外的是。

巧茗的父亲竟然一个长着鼠耳的兽物,且再三确认后,确定巧茗就是他所生。

这让风凡瑶来了兴趣,关于兽物生人,她只在传闻中听过,没想到真的存在。

看着父女相认的场景。

不知为何。

风凡瑶没什么感觉,不过倒也不烦闷。

且这一幕令她有些奇怪,似乎她曾经见过,不不不,似乎张十五的这副身体曾经见过,且反应与自己一模一样。

.......

时间来到鉴药会最后一日。

从城北回来的“张十五”又陷入了沉睡。

凌晨。

天色依旧昏暗,好似人就在梦中一般。

黑岩宫左殿。

这里是宫女们休憩的地方,离后殿十分近,凌晨时分,宫女们已经开始洗漱穿戴,就要去忙活事情。

由于昨日“张十五”的帮助。

巧茗成功见到了父亲,所以她想用自己身上剩下的所有赏钱,去膳房换上最好的吃食,来答谢一番。

洗漱穿戴完毕。

众多宫女们低头。

开始走起无声的碎步,一排连着一排,朝着不知名的方向走去。

巧茗拜托姐妹们帮自己打打掩护,自己要趁机溜走。

但还没等她开始说。

一个抬头。

她便发现原本的姐妹们悉数不见了,天色昏暗,但也只是昏暗,不至于完全看不见。

奇怪.....人呢.....巧茗环顾四周。

空无一人。

可明明她刚刚还看见了前面姐妹的绣花鞋,为何一个抬头便不见了?!

下一刻。

由沙连城所化作的美妇人出现在眼前,她双眼泛着红光,嗤笑道:

“一个宫女,还妄想侍奉仙人?”

“渎仙之罪,罚你永当人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