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不可承受之重
“圣城不会投降的，我对我们的士兵有信心。”
赛里斯听到使者的话，毫不犹豫，断然拒绝对方。
那位使者被圣父拒绝，仍不死心，继续劝告。
“我们的条件很优厚的，如果您允许我们和平进入圣城，我们军团长愿意保证，赌上她的名誉，她麾下的军队绝不会伤害任何一名圣城民众。”
但是会从圣城抢走车载斗量的财宝是吧?
赛里斯对这大饼嗤之以鼻，表情没什么变化，心中却忍不住嘲讽一句。
使者眼睛观察着对方的情绪，嘴巴也不停歇，继续循循善诱。
“圣父，您作为圣城领袖，尘世牧首，您的每一个选择都决定着您治下无数子民的命运。”
“我恳请您好好地思虑一下，不要让罪恶的战争玷污了这座被天主光耀的城市。”
“不要让你的子民陷入战争带来悲哀与苦痛。”
“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远道而来，向您伸出代表和平的橄榄枝，只要您愿意接下它，圣城就不必被战争摧残。”
这位使者说完，用真诚且包含期待的目光看向赛里斯。
他努力地渲染战争的恐怖，大概是想让赛里斯知难而退，做出选择本就是一件艰难的事，你不得不承担失败的风险，更何况是替这么多人决定他们的命运。
据他了解，赛里斯是一位关心民众的教宗，那选择对他来说就更艰难了，善良的人一般都难以接受自己给别人带来伤害，所以难免会束手束脚。
毕竟，如果坚持和曼奴尔军团作战，最后却失败了。
到时候，敌军的马蹄呼啸而来，扬起滚滚尘烟，圣城里，自己治下的子民遭受到敌军的毫不留情的烧杀掳掠，城内遍洒民众的血泪……
一个稍微有点良知的人，午夜梦回时都要为此感到自责，歉疚，脑海中会一直飘荡着民众的哭嚎。
但凡赛里斯稍微软弱一些，就很容易被自己对民众的慈爱压垮，不敢作出强硬、激进的举措，而是转向那些较为保守的选择。
比如说眼下这个名为达成和平，实为劝降的建议。
使者停下自己的讲述，端坐在桌前，期待着眼前这位圣父的软弱。
“我拒绝你的提议，圣城决不会不战而降。”
但他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反而又一次被赛里斯断然拒绝。
“战争的确是一件罪恶而惨痛的事，它会带来无数的悲剧。”
“但有句话说得好，以斗争求团结则团结存，以妥协求团结则团结亡。”
“我也实在很讨厌战争，但是当它找上门来时，我不得不用同样酷烈的手段回敬它。”
“只有这样，它才会知道，圣城不是一个能被随意侵犯的地方。”
“很遗憾，为了追求和平，我不得不选择战争。”
赛里斯一字一句地回复这位使者。
这是他心中真实的想法。
这段时间，面对这迫在眉睫的战争，他偶尔也会焦虑战争的结果。
但尽管焦虑，赛里斯心中也清楚，再怎么焦虑也不能退让，只有迎难而上，才能挽救这座城市，这个国家。
使者听到圣父的话，一时默然，他知道，自己恐怕是劝不动这位圣父了。
他徒劳地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为自己的军队最后做点事，但一时间又没办法组织出像样的语言。
不过，赛里斯不想和他交流更多了，他不需要再绞尽脑汁地措辞，作一些没什么用的垂死挣扎。
“好了，你不用再劝我了。”
“卫兵，把这位使者带下去，好生安置，不要虐待他，也不要在战争结束之前让他离开圣城。”
赛里斯对坐在桌旁的卫士吩咐道。
不能把这个使者放回去，让格蕾有机会增进圣城情况的了解。
而且，他也非常怀疑，索菲娅他们怕不是也被格蕾扣住了。
那就更不能把这个使者放走了，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卫兵听到圣父的话，迅速站起来，把使者请出办公室，使者也没有做无谓的反抗，跟着卫士去别处了。
接见完敌方使者，赛里斯抬头望望窗外，漆黑的夜空中，一轮明月高悬。
天色已晚。
况且，他估计自己这几天是等不到索菲娅回来了。
于是，有始有终的赛里斯批阅完手头上最后一份文件，离开办公室，草草洗漱完后，回到卧室，沉沉睡去。
————
第二天一早，赛里斯起身洗漱完毕，来到办公室门口，看见早已站在门口守候的两位亲卫，他提问道。
“索菲娅他们回来了吗？”
“回圣父，还是没有回来。”
赛里斯基本上可以肯定，索菲娅就是被格蕾给扣住了。
放弃等待索菲娅回来，和她聊一聊，看看能不能增进对敌方了解的想法。
他走进办公室，拿出自己昨天写下的计划书，伸手递给那位亲卫。
“我准备今天再召开一次圣城临时公民大会，辛苦你去通知他们一下。”
“这次会议，主要是想讨论战争结束之后，公民大会的具体流程、与会人员的选择方式、权力范围等。”
“这一次人要比之前多一些，设置为128人，地点还是在老地方，也就是参议院，时间是今天下午。”
“至于这次的与会人员，那可就没办法在会上讨论了，我自作主张，把人员名单都写在在计划书上了，席位分配的规律大致是按照职业划分。”
“好了，就这些事情，去吧。”
“是，圣父。”
这位亲卫认真听完赛里斯的话，把它牢牢记住，然后点点头，双手接过计划书，很快退下，去为圣父奔忙了。
下午的行程已然确定，上午却还有不少空闲时间。
赛里斯又看向办公室另一位亲卫，开口。
“帮我找一个马术教练吧，我也该学学马术了。”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毕竟，赛里斯不是那个贵族出身，从小练习马术的原身。
他那边的出行，可是一点用不到马匹，他也只考过驾照，从没对马术感兴趣过。
现如今，凭借着原身残留的记忆，他在之前政变的危急时刻虽然勉强骑上马，没有太拖后腿，但技术也实在有待提升。
马上敌人也要打过来了，正好现在有空，趁机补习一下马术吧。
虽然也只能学一个上午，但俗话说得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想来，在圣城马术名师的指导下，这半天时间的练习，也能给自己带来些许进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