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与汗的阶梯
血与汗的阶梯
武魂城郊外，坐落着一片与世隔绝的营地。
高耸的围墙由冰冷的黑铁浇筑，其上电光闪烁的禁制若隐若现。这里没有史莱克学院的破败村落景象，取而代之的是森严的岗哨，铁一般的纪律，以及空气中弥漫不散的肃杀与血腥味。
这里，是“暗牙”，武魂殿专门为筛选、锤炼精英苗子而设立的预备营。
凌夜，以及数十名从各地分殿或特殊渠道选拔而来的新人，站在这片压抑的土地上，等待着他们的命运。
一名身材精瘦，眼神如同毒蛇般阴冷的中年教官走上前来。他的双手带着特制的黑色金属手套，行走间悄无声息，如同鬼魅。
他就是这里的总教官之一，“鬼手”刘冲。
“欢迎来到暗牙。”刘冲的声音嘶哑而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在这里，你们之前的身份、背景、荣耀，全都是狗屁。”
“决定你们能待多久，能得到什么的，只有一样东西——积分！”
“每一次训练，每一次任务，每一次考核，都会有积分。表现优异者，获得积分，兑换资源，获得特权。表现差劲者，扣除积分。”
“当积分清零时，你们将被淘汰。至于淘汰者的下场……”刘冲嘴角咧开一抹残酷的笑容，“你们不会想知道的。”
“记住，这里是熔炉，也是绞肉机。弱者，没有生存的资格。现在，开始你们的第一项训练！”
新人们被带到一间巨大的金属房间内。
重力室。
没有任何预警，房间地面和墙壁上的魂导法阵瞬间亮起，一股沉重如山岳般的压力骤然降临！
三倍重力！
“呃啊！”
“噗通！”
瞬间，超过一半的新人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重压，惨叫着瘫倒在地，大口喘息，面色痛苦。
凌夜也感觉身体猛地一沉，仿佛背负着一座小山，呼吸变得困难，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但他没有倒下。
强烈的恨意，对史莱克的恨，对玉小刚、唐三、戴沐白那些嘲弄嘴脸的恨，如同火焰般在他心中燃烧，支撑着他弯曲的膝盖。
复仇的执念，是他最强大的动力！
他咬紧牙关，调动体内并不算雄浑的魂力，艰难地抵抗着这股无处不在的压力。
魂力运转之下，压力似乎被分担了一些，虽然依旧沉重，但不再是完全无法承受。
他甚至隐隐感觉到，自己的暗裔魔镰武魂，在这种极限压力下，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仿佛在适应或分担负荷的异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重力室里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只剩下寥寥数人还在苦苦支撑。
凌夜的汗水早已湿透衣衫，肌肉酸痛欲裂，但他眼神中的火焰，却燃烧得更旺。
当重力终于解除时，凌夜虽然摇晃了一下，但终究还是站住了。
短暂的休息后，第二项训练接踵而至。
他们被带到一个模拟沼泽环境的场地，四周喷涌出浓郁的绿色毒瘴。
毒气带有强烈的腐蚀性和麻痹性，更可怕的是，它能渗透皮肤，影响神经，引发各种各样的幻觉。
很快，场地中便响起了惊恐的尖叫和胡言乱语。有人看到了扭曲的怪物，有人陷入了过去的噩梦。
凌夜也感觉头晕目眩，眼前景象开始扭曲。史莱克众人嘲笑的面孔，玉小刚宣判的冷漠，如同鬼影般在他眼前晃动。
“滚开！”
凌夜猛地一咬舌尖！
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屏住呼吸，努力收敛心神，抵御着毒气和幻觉的侵蚀。
就在这时，他再次感受到了武魂的异动。
皮肤接触到毒瘴的地方，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清凉感。暗裔魔镰似乎在自发地、缓慢地吸收转化着一丝丝侵入体内的毒素。
虽然效果微乎其微，远不足以完全免疫，但这微弱的帮助，加上凌夜那非人的意志力，让他硬生生挺过了这场毒瘴适应训练。
当训练结束，走出毒瘴区域时，他脸色苍白，嘴唇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但眼神却比之前更加冰冷、锐利。
凭借两项训练中的优异表现，凌夜获得了几点宝贵的积分，并兑换到了一小瓶能够加速魂力恢复和凝练的“凝元液”。
这对于刚刚经历高强度训练的他来说，是急需的补给。
然而，麻烦很快找上门来。
在他返回宿舍的路上，几个老学员拦住了他。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肌肉虬结，脸上带着一道疤痕的青年，名叫赵莽。
“小子，新来的？”赵莽上下打量着凌夜，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凝元液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运气不错，刚来就能弄到凝元液。孝敬给莽哥我，以后在这里，我罩着你。”
他身后的几个跟班也围了上来，神色不善。
凌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声音冰冷：“滚。”
赵莽脸色一沉：“给脸不要脸！找死！”
他怒吼一声，砂锅大的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直接砸向凌夜的面门。他是力量型战魂师，这一拳势大力沉。
凌夜眼中寒光一闪，身形如同鬼魅般向侧面一滑，轻易避开了赵莽的拳头。
与此同时，他的右手如同毒蛇出洞，带着淡淡的乌光，闪电般印在了赵莽攻击的手臂上！
第一魂技，灵魂汲取！
虽然主要效果是汲取，但附带的灵魂冲击和能量侵蚀效果瞬间爆发！
赵莽只感觉手臂一阵刺痛，魂力运转瞬间变得滞涩，拳头上的力量如同潮水般退去！
就在赵莽惊愕的瞬间，凌夜的另一只脚如同鞭子般抽出，精准无比地踢在了赵莽支撑身体的那条腿的膝盖关节上！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啊——！”
赵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失去平衡，抱着断裂的膝盖重重摔倒在地，痛苦地翻滚哀嚎。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快如闪电！
赵莽的几个跟班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时间竟忘了上前。
凌夜缓缓收回手脚，冰冷的目光如同刀子般扫过那几个跟班。
那眼神中蕴含的冷酷与杀意，让几人如坠冰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脸上充满了恐惧。
凌夜不再看他们，也没有理会地上哀嚎的赵莽。
他平静地弯腰，捡起那瓶凝元液，擦了擦上面可能沾染的灰尘，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宿舍。
身后，是赵莽痛苦的嘶嚎和旁观者敬畏的目光。
这件事，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整个暗牙营。
所有新人都知道了，这一批新人里，出了一个叫凌夜的狠角色，不仅实力强劲，而且心狠手辣，绝不好惹。
教官刘冲的办公室里，他看着刚刚送来的报告，提笔记下了几个字。
凌夜的档案上，多了一行评语：“极度危险，建议重点观察。”
回到简陋的宿舍，凌夜盘膝坐下，感受着体内缓缓流动的魂力，以及刚才干净利落解决对手后，那份掌控力量的快感。
丛林法则，弱肉强食。
这里，比他想象的更适合自己。
他对力量的渴望更加强烈，复仇的火焰，在血与汗的浇灌下，燃烧得更加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