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秘诀（上）
孙茜茜有这种担忧不无道理，毕竟聋老太太在院里辈分高，人脉广，真要铁了心针对谁家，日子肯定不好过。她之所以那么怼回去，也是因为秦奋斗早上的话，让她彻底确认了聋老太太和易中海确实没安好心，尤其是想让她改嫁给傻柱这件事，更是触碰了她的底线。
“没事！”秦奋斗却大手一挥，脸上非但没有担忧，反而露出了赞赏的笑容，“气走就气走了！怼得好！这种老虔婆，就不能给她留脸面！”
他看着孙茜茜依然有些不安的眼神，凑近了些，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压低声音道：“放心吧，茜茜。对付这院里的妖魔鬼怪，我已经掌握秘诀了。”
“秘诀？”孙茜茜果然被勾起了好奇心，她抬起头，看向秦奋斗，眼睛里闪烁着探寻的光芒，“什么秘诀？”
秦奋斗看着媳妇亮晶晶，带着点小崇拜又有点小迷糊的眼神，心里那点属于男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如同地下党接头般神秘兮兮地说道：
“这秘诀啊，得分三步走。”
他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步，也是最基础的一步，叫做‘藏拙守穷’。”
“藏拙守穷？”孙茜茜重复了一遍，显然没太明白其中的深意。
秦奋斗耐心地解释起来，声音里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通透：“你想想，这院里的人，为什么会惦记上咱们家？”
他没等孙茜茜回答，自顾自地继续分析：“一方面，是因为我以前的名声，是个‘街溜子’，好吃懒做，看着就好欺负，没啥本事。另一方面呢？”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孙茜茜依然带着红晕的脸颊上，语气变得柔和却也带着一丝冷意，“是因为你，茜茜。你长得好看，性子又软和，在他们眼里，我这么个‘废物’，配不上你，更守不住你，也守不住这间还算不错的房子。”
“所以，易中海、聋老太太他们才会觉得有机可乘，打起了歪主意。说白了，就是觉得咱们家是块肥肉，偏偏守着肉的是个软蛋，他们不咬一口都对不起自己那点龌龊心思。”
秦奋斗的话虽然糙，但道理却很明白。孙茜茜点了点头，她以前隐约也有这种感觉，只是从没像秦奋斗这样直白地剖析出来。
“所以，”秦奋斗继续道，“咱们这第一步，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咱们得‘名副其实’。我在外面，该怎么样还怎么样，继续扮演那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秦奋斗。咱们家呢，也要显得‘穷’一点。比如，”他指了指桌上还剩下的半盘花生米，“以后再有这种好东西，咱们关起门来自己吃。出门在外，该穿旧衣服穿旧衣服，该表现得手头紧就表现得手头紧。别让人觉得咱们日子过得滋润了，懂吗？”
“过得越差，越没人惦记。至少，不会有新的人再把目光投向咱们家。咱们得让所有人都觉得，我们家还是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甚至比以前更糟，我秦奋斗走了狗屎运，暂时拿捏住了易中海和贾东旭，但也仅此而已，长久不了。”
孙茜茜冰雪聪明，一点就透。她明白了秦奋斗的意思，就是要降低外界的“期望值”和“觊觎值”。她担忧地皱起眉头：“可是，奋斗，就算我们这样做了，易中海和聋老太太他们已经盯上我们了，恐怕不会因为我们‘装穷’就善罢甘休吧？特别是房子的事。”
“问得好！”秦奋斗赞许地看了自家媳妇一眼，这脑子转得是越来越快了。他伸出第二根手指，“这就需要咱们的第二步了——‘装傻充愣，顺水推舟’。”
“既然他们觉得我傻，觉得你好欺负，那咱们就继续‘傻’给他们看，继续‘老实’给他们瞧。”秦奋斗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你看，你今天下午不是已经成功把聋老太太气走了吗？这就是个很好的开始。”
“接下来，你就继续保持这个态度。不用刻意去躲，但也绝不主动凑上去。如果她或者院里其他人问起来，或者想在她面前说和，你就一个理由——”秦奋斗模仿着孙茜茜可能会有的委屈又坚决的语气，“‘我不喜欢傻柱，听不得别人说他好话，更不想看见他那个人！老太太偏心他，老在我跟前提他，我心里不舒坦，所以不想去她那儿了。’”
“就咬死这一点！”秦奋斗强调道，“你是晚辈，又是女人，因为不喜欢一个名声不好的男人，所以不愿意去一个总是替那个男人说话的长辈那里，这理由合情合理，谁也挑不出大毛病。时间久了，聋老太太知道你这块骨头啃不动，又被你怼得没面子，自然也就懒得再在你身上下功夫了。毕竟，她主要的目的还是撮合你和傻柱，既然此路不通，她也就消停了。”
“这样一来，”秦奋斗分析道，“聋老太太这条线基本就算断了。剩下的，主要就是易中海那边，他还惦记着这房子呢。”
“那易中海那边怎么办？”孙茜茜紧张地问。这才是她最担心的，毕竟易中海是一大爷，在院里说话分量重，手段也多。
秦奋斗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对付易中海，就得用他的逻辑来打败他。他不是想让我去生产建设兵团，‘锻炼’三年回来好安排工作吗？还画了个大饼，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行啊，咱们就接着这个话茬。”
他凑近孙茜茜，声音压得更低：“我就死守着之前的理由，让他‘自己想明白’——我去可以，但没有儿子之前，谁也不能让我去！”
“你想啊，”秦奋斗开始忽悠，哦不，是分析，“我就跟他说，或者通过各种暗示让他明白，我秦奋斗是个什么德行？混了这么多年，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家徒四壁。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去处，将来可能有机会进厂，这是天大的好事。但是！我走了，家里怎么办？就你一个女人带着个闺女，我能放心吗？我这心里不踏实，到了那边也干不好啊！”
“所以，”他加重了语气，“我必须得有个儿子！有了儿子，一来，将来我回来，家里有男丁撑着，我心里踏实。二来，孙家也算有后了，我对得起你，对得起老丈人。只有这样，我才能了无牵挂地去外面闯荡，才能安心地接受他易中海的‘好意’！”
“你看，这个理由，够不够‘合情合理’？够不够‘符合逻辑’？”秦奋斗挑了挑眉。
孙茜茜怔怔地看着秦奋斗，脑子飞快地转着。这个理由听起来好像确实挺像秦奋斗这种“混不吝”但又有点“传统思想”的人能说出来的。
而且，这理由把易中海架起来了！易中海想要秦奋斗走，就得先帮他“创造”一个能走的条件——让他有个儿子！
“可是……”孙茜茜还是有些犹豫，“万一我们真的有了儿子呢？”她的脸颊不由自主地又红了。
秦奋斗仿佛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不慌不忙地说道：“真有了儿子，那更好办了！”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儿子刚出生，我能走吗？肯定不能啊！我得看着他长大一点，至少得能满地跑，会叫爹，身体结实，不容易生病，我才能放心啊！不然我这前脚刚走，后脚孩子病了、弱了，你一个女人家怎么扛得住？易中海，你当一大爷的，总不能看着我们家孤儿寡母这么可怜吧？这抚养孩子，可不得需要点时间，需要点精力，需要点营养吗？”
他摊了摊手：“你看，这理由是不是又续上了？他易中海想让我早点走，就得盼着我们早点生儿子，盼着儿子早点健康长大。这期间，他不仅不能给我们使坏，还得时不时地‘关心’一下，‘帮助’一下，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