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林燕芳案
第二天一早，昨晚的审讯虽然中断，但已经向他们提供了重要的线索：林燕芳，王俊文的妻子，五年前的失踪者。
“小韩，马上调出林燕芳的失踪案。“戴晓轩对韩小美说道。
韩小美点头应允，她利用警方数据库，很快找到了林燕芳失踪案的档案。不到一小时，她就带着一叠资料来到了戴晓轩的办公室。
“戴队，林燕芳的资料找到了。“韩小美将档案递给戴队。他叫秦若霜和范晨进办公室后，示意韩小美继续汇报。
“林燕芳，福州人，36岁。在福州一家服装店做销售。五年前，她突然与家人失去联系。家人报案后，福州警方展开了调查，但一直没有找到她的下落。“
戴晓轩翻阅着档案，眉头紧锁：“林燕芳失踪的时候，王俊文在哪里？“
“根据王俊文的背景资料，那时候他应该还在福州，林燕芳失踪后不久，他才离开福州村去了江市。“韩小美回答道。
戴晓轩沉思片刻：“秦队，你和范晨去一趟福州，深入调查林燕芳的失踪案。我怀疑这不是简单的失踪，很可能是另一起谋杀案。“
秦若霜点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
当天下午，秦若霜和范晨两人便踏上了前往福州的列车。一路上，他们继续讨论案情。
“王俊文在审讯中说，吴悦的红色连衣裙让他想起了'那个女人'，也就是林燕芳。“秦若霜说道，“这意味着林燕芳可能在失踪时穿着类似的红色裙子。“
范晨皱眉：“如果王俊文真的杀了林燕芳，那么他对吴悦的杀戮就不仅仅是模仿，而是某种变态的'纪念'或'重演'。“
两人抵达福州刑警队，福州刑警队副队长沈毅接待他们。三人走进会议室，桌上摆好了林燕芳失踪案的档案。
沈毅向他们详细介绍了林燕芳失踪案的调查过程：“林燕芳是2010年9月20日失踪的，已经五年多了。当时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去寻找，但始终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我们调查了她的社会关系，走访了她的亲朋好友，甚至还发布了寻人启事，但都一无所获。“
秦若霜翻看着档案，问道：“报案人是林燕芳的母亲，而不是她的丈夫王俊文。这不奇怪吗？“
沈毅点点头：“当时我们也曾问过王俊文，他说林燕芳当时有跟他交代说要回娘家几天，所以他并不知道林燕芳失踪了。是她母亲发现她连续两天没有联系自己时，觉得情况不对劲，立刻报了案。“
范晨追问：“后来呢？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沈毅叹了口气：“我们曾经怀疑过王俊文，但他当时有不在场证明。林燕芳失踪那天，他一整天都在修理电器店工作，有同事可以作证。我们核实过，确实如此。“
秦若霜思考片刻，问道：“林燕芳失踪前有没有追求者，或者关系比较要好的异性朋友？“
沈毅翻阅档案：“有一个叫郑楷的，是林燕芳服装店的同事。他承认对林燕芳有好感，但否认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他还提供了一个信息，说林燕芳有离开王俊文的打算。他们最后一次联系是在她失踪前三天。“
“王俊文和林燕芳住在哪里？“秦若霜问道。
“他们结婚后一直住在福州北部的王俊文老家。“沈毅回答，“那栋老房子是他父亲留下来的，但他父亲早亡，母亲七年前病逝。现在那房子归他舅舅所有。“
秦若霜：“我认为有必要从王俊文老家开始深入调查。“
沈毅立即安排了车辆，带领秦若霜和范晨前往王俊文的老家。他们抵达王俊文老家时，已是傍晚时分。那是一栋老旧的红砖瓦房，看得出有些年头了，在夕阳的映照下，更显破败。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看到几人走来，显得有些警惕。
“您好，请问您是王俊文的舅舅吗？“沈毅上前出示了警官证。
男子点了点头：“是的，我是。有什么事吗？“
沈毅简单说明了来意：“我们是警方，正在调查一起案件，想了解一些关于王俊文的情况。方便进屋谈吗？“
“请进。“男子将他们引入屋内。
屋内陈设简单，但整洁有序。沈毅开始询问：“请问王俊文什么时候把这房子卖给您的？“
“我妹妹七年前病逝后，王俊文没有兄弟姐妹，就跟他老婆继续住在这里。四年前，他说要去外地打工，就把这房子卖给我了。“舅舅回答道，脸上带着担忧，“他……他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大事，您别担心。“范晨安抚道，“只是有些案子需要调查他的房子，例行公事。房子卖给您时，他有留下什么东西吗？“
舅舅摇了摇头：“他卖房子给我的时候，房子里就只有一些旧家具，没留下任何私人物品。“
秦若霜和范晨在舅舅的允许下，仔细查看了整个房子，从屋内到屋外，每个角落都没有放过。房子很普通，除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结束搜查时，秦若霜的视线突然定格在主卧室衣柜后的墙壁上。
“等等，“她敲了敲墙壁，声音有些异样，“这面墙怎么会是木板？“
范晨也走过来敲了敲：“奇怪，整个房子都用着红砖头，为什么这里会用木板？而且声音听起来很空。“他转向舅舅，“您装修过这房子吗？“
舅舅摇头：“没有，自从买下来后，我们家就没有动过这房子。“
秦若霜的直觉告诉她，这里有问题。她开始用步数测量主卧室及客厅相应面积。走完之后，她惊讶地发现，主卧室的实际面积比外观看起来要小得多，至少少了四步的距离。
“这里有问题。“秦若霜确定地说，“从外面看，这房间应该更大才对，但实际上却小了一大截。我怀疑木板墙后面有一个隐藏的空间。“
获得搜查令后，他们请来了消防员，小心翼翼地拆除了那堵木板墙。当最后一块木板被移开，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在那隐藏的空间内，林燕芳的尸体同样被摆放成端坐的姿势，背靠角落，双手平放在膝上，与吴悦的姿势几乎一模一样。
“天啊，“范晨低声说道，“这个姿势……“
秦若霜点点头：“就像吴悦一样。这不是巧合，这是他的仪式，他的签名。他希望她们永远以这种姿态存在，仿佛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尽管尸体已经腐烂得面目全非，但从残存的衣物来看，这很可能就是失踪了五年的林燕芳。
现场立即被封锁，痕检科及法医被召唤过来，提取证据和检验尸体。初步检查后，法医给出了初步判断：“从骨骼结构来看，死者是一名成年女性。死亡时间大约在五年前。颈椎处呈现明显的非自然断裂，很可能是被勒死的。背部有一处刀伤，判断是死前伤。“
还有现场的布置。放置尸体的墙面被钻出二十个均匀分布的小孔，显然是为了通风；而房间另一侧角落堆放着一堆已使用过的木炭，这些安排有效地吸收和消散了尸臭味，使这个杀人罪得以逃过邻里和路人的察觉。
随后的DNA检测比对了林母留下的林燕芳的毛发样本，最终确认，这具尸体确实是失踪了五年的林燕芳。
案件取得了重大突破，秦若霜立即向戴晓轩汇报了这件事。电话那头，戴晓轩听完汇报后，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看来我们的怀疑是对的，王俊文确实不只杀了吴悦一个人。他很可能是一个连环杀手，而那三道刀痕代表着他杀人的次数。“
秦若霜点了点头：“是的，林燕芳背部有一道刀伤，吴悦背部有三道。如果我的推测没错，在林燕芳和吴悦之间，还有一个受害者。“
“你们继续在福州调查，看看能否找到更多线索。“戴晓轩说。
夜幕降临，秦若霜站在福州警局的窗前，望着远处的灯火。她知道，这个案子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而王俊文的罪行可能也远不止他们已经发现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