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成功来到佳丽家门口

他走到阳台，颤抖着拨通了袭佳丽的电话。

刚一接通，对方就传来带着哭腔的怒吼：

“何仁怀！你，你这个忘八蛋……”

“王护士长吧？”他急声打断，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病人什么情况啊？嗯，我马上回医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一声冷笑：

“演得真像啊何主任。行，我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

挂断电话，何仁怀长舒一口气，却听见身后传来碗盘碰撞的声响。

他回头望去，透过玻璃门，

看见林雅晴站在厨房里，手中的汤碗摔碎在地，

滚烫的汤汁溅在她光洁的小腿上，

她却像感觉不到疼一样，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

何仁怀连忙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握住林雅晴纤细的脚踝。

她的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此刻泛着一片淡淡的红晕，

像是雪地上落了几瓣梅花，显得格外娇嫩。

他取出药箱里的烫伤膏，挤出乳白色的药膏，轻轻涂抹在她的伤处。

指尖下的肌肤温热柔软，让他想起多年前第一次牵她手的触感，

那种细腻而温暖的感觉仿佛穿越了时光，重新回到他的记忆里。

“疼吗？”他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真切的关切，眼神中满是温柔。

林雅晴摇摇头，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不碍事，汤已经不很烫了。”

她的声音平静得有些异常，仿佛在努力掩饰什么，

“你快去医院吧，病人等急了不好。”

何仁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他抬头对上妻子的眼睛——那双总是含笑的杏眼此刻深不见底，

像是两口幽深的古井，让人看不透其中的情绪。

他犹豫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药膏管，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是你……”他刚开口，就被林雅晴打断了。

“我没事。”林雅晴突然勾起嘴角，露出一个他熟悉的温柔笑容，

“你忘了吗？我可是能一个人扛着桶装水上五楼的。”

她开了个玩笑，声音轻快，

但何仁怀却能听出其中的勉强，这让他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他站起身，假装整理药箱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那我快去快回。你记得别碰水，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语气中还是带着一丝担忧。

“嗯。”林雅晴点点头，顺手拿起沙发上的毛毯盖在腿上，

“路上小心。”她的声音很轻，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

何仁怀如蒙大赦，快步走向玄关。

换鞋时，他透过门厅的镜子偷偷观察妻子——她正低头看着手机，

侧脸在室内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迷人，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在掩饰什么。

这一刻，他突然有种冲动想转身回去，告诉她自己哪里也不去。

但手机的震动再次提醒他袭佳丽那边的危机，

他咬咬牙，还是推开了家门。

“我走了。”他最后说了一句，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门关上的瞬间，林雅晴的手指停在手机屏幕上。

她看着通讯录里“欧阳慧茹”的名字，

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去。

她缓缓起身，走到窗前，

看着丈夫的汽车渐行渐远的车尾灯，

腿上的烫伤隐隐作痛，却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她早就学会了在疼痛中保持微笑——就像现在，

即使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她的嘴角依然保持着那个完美的弧度。

而此时的何仁怀，正一边开车一边给袭佳丽发消息：

“半小时后到，别闹了。”

发完这条消息，他摇下车窗，让风吹散车内令人窒息的空气。

后视镜里，家的距离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拐角处。

他突然想起出门前林雅晴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该死！”他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盘，

却不知道这份愤怒是对袭佳丽，对林雅晴，还是对自己。

何仁怀驾车缓缓驶近小区大门，

门口的起落杆并没有像几天前一样自动升起。

他无奈地摇下车窗，一阵带着些许凉意的晚风扑面而来，吹乱了他的头发。

保安亭里，年轻的值班员正低头刷着手机，

听到汽车喇叭的声音，才抬起头来。

“您好，我去三号楼看朋友。”

何仁怀挤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而有礼貌。

保安抬头扫了一眼车牌，然后在电脑上快速查询了几下，随后摇头说道：

“您可以把车停在访客区，但两小时内必须开走。”

他的语气平淡，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探究。

“我以前都是直接开进去的。”

何仁怀皱起眉头，手指不自觉地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

发出“嗒嗒”的声响，显得有些烦躁。

“系统显示您车辆未登记。”

保安语气依旧平板，

但何仁怀却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丝不容置疑。

何仁怀心头一紧——难道袭佳丽连车牌都注销了？

他勉强点了点头，将车缓缓驶入临时停车位。

下车时，他才发现物业公告栏上贴着一张醒目的通知：

系统升级，需重新登记车辆信息。

他这才想起，自己上次登记车牌信息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何仁怀快步走到五号楼单元门前，反复按着门铃，

电子音在空荡的大堂里回响，显得格外刺耳。

他掏出手机，拨了三次袭佳丽的号码，但电话都直接转入了语音信箱。

微信消息也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复。

等待的每一秒都在放大他内心的恐惧：

要是她真的做了什么傻事……

那些照片、聊天记录要是曝光了……

他的主任头衔、学术地位……

他不敢再想下去。

正焦虑不安时，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

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牵着一条小狗走了出来，

小狗摇着尾巴，显得十分活泼。

何仁怀趁机闪进电梯，手指悬在18层的按键上微微发抖，

犹豫了片刻，才终于按下。

电梯缓缓上升，何仁怀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电梯门在18层打开，他快步走出，来到1801室门前。

他刚抬起手准备按门铃，门却突然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