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柔弱翻车后,我当众手撕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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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火海中的真相(下)

浓烟裹着焦木味扑进鼻腔,林小墨扶着墙剧烈咳嗽,发梢沾着细碎的火星。

陈长歌快步上前,玄色警服下摆翻卷如刃,单手将她拽到墙根,另一只手扯开自己的衣领,用浸了水的帕子捂住她口鼻——不知何时他已在路边茶摊打湿了帕子,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耳垂时,带着雨水的凉意。

“里面什么情况?”他声音压得低,枪管在腰间硌出一道硬棱。

林小墨扯下帕子,望着商行二楼窜起的火舌:“沈青冥说那些案子都是他放的邪物搞的,为了十年前沈家灭门的仇。”她舔了舔被烟熏得发苦的唇,“然后那尊西周鼎突然红了,王管家袖里的红绳和鼎上系的一样——”

“警队封路了。”陈长歌打断她,下巴朝巷口扬了扬。

两辆黑铁皮警车鸣着笛刹在商行前,几个穿藏青制服的警察跳下车,其中一个高个子警长正仰头看火场,帽檐下的脸在火光里忽明忽暗。

林小墨瞳孔骤缩。

那是上周富豪宅邸命案的办案警长,当时他坚持说死者是自缢,把她用符咒测出的阴煞痕迹当疯话。

此刻他脖子上挂着串檀木佛珠,本该镇邪的珠子却泛着青灰,像被什么脏东西啃过。

“沈青冥早算计好了。”她突然抓住陈长歌的手腕,“他引我来商行,又突然说那些话,爆炸是为了……”

“为了烧证据。”陈长歌接得极快,指节叩了叩她怀里的信封,“或者烧人。”

警笛声里传来玻璃爆裂的脆响,二楼珍宝阁的雕花窗轰然坠地,火星溅到警长脚边。

他后退两步,恰好踩碎了地上半块烧焦的红绳——和王管家袖中那截一模一样。

林小墨的昆仑玉佩突然烫得惊人,隔着两层衣襟烙得她心口发疼。

她猛地转头,看见浓烟里有个身影逆着人流往火场里冲——月白杭绸长衫被烟火熏得发黑,腕间却还系着那串沉香木串。

是沈青冥!

他明明换了玄色长衫,此刻却像从未离开过最初的模样。

“沈青冥!”她喊了一声,声音被警笛撕得粉碎。

陈长歌的手已经按上配枪,却被她拽住:“别开枪,他在找什么!”

沈青冥的脚步顿在珍宝阁废墟前,弯腰捡起半块焦黑的青铜残片。

火光映着他的脸,额角有道血痕,蛇形戒指却依旧在指间流转冷光。

他抬头望来,与林小墨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忽然笑了——那笑里没有之前的温文,倒像是终于得偿所愿的癫狂。

“林姑娘!”王管家突然从侧门冲出来,鬓角的白发沾着血,“少爷他……他还在里面!”

林小墨盯着王管家发抖的手。

他袖口里的红绳不见了,腕间却多了道青紫色的勒痕,和她今早捡到的麻雀脖颈上的血痕一模一样。

“陈长歌,查王管家的手。”她低声说,转身拽住王管家的胳膊,“我帮你找沈少,但你得说实话——那些红绳是不是控灵术的引子?”

王管家的瞳孔瞬间缩成针尖,猛地甩开她的手往巷子里跑。

陈长歌的动作比枪声还快,长腿一绊将人按在青石板上,枪管抵着后颈:“说,谁教你用活物探路?”

“是……是鼎里的东西。”王管家哭腔里带着哨音,“少爷说那是沈家的怨魂,要吸够仇人的血才能安息……可那东西上个月开始不对劲,总让我抓麻雀,说要看清楚商行里的每双眼睛……”

林小墨蹲下来,看见他后颈有枚青灰色的印记,形状像条盘着的蛇。

她摸出随身携带的黄符,符纸刚碰到皮肤就腾起青烟,王管家杀猪似的尖叫:“别烧!是少爷给的,说能保我周全……”

“周全?”林小墨扯下符纸,“他拿你当活祭品,等邪物吸够了,第一个吃的就是你。”

王管家的嚎哭被警笛声淹没。

陈长歌将人交给赶来的警察,转头时正看见沈青冥的身影消失在火场后的小巷。

林小墨已经追了上去,发尾的珍珠簪子在火光里一闪一闪,像颗要坠进黑暗里的星。

“林小墨!”他喊了一声,拔腿跟上。

两人穿过堆满杂物的后巷,绕过倾倒的煤炉,终于在一处断墙前截住沈青冥。

他背靠着残垣,月白长衫破了好几个洞,怀里紧抱着那半块青铜残片。

“跑够了?”林小墨喘着气,手按在腰间的驱邪铃上,“还是说,你就等着我追来?”

沈青冥笑了,血珠顺着下巴滴在残片上,发出“滋啦”的声响。

残片突然泛起红光,上面的饕餮纹竟像活了似的蠕动起来。

林小墨后颈的汗毛倒竖——这和陆家老宅房梁上的邪纹,和富豪宅邸青铜镜的蛇形,根本就是同一种东西。

“十年前,他们把沈家三十口的血混着这些邪物封进鼎里。”沈青冥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挖开祖坟,用沈家的骨血养它们,用仇人的命喂它们,现在它们终于要醒了……”

他突然将残片按在胸口,蛇形戒指的纹路深深陷进肉里。

林小墨看见鲜血顺着戒指的缝隙流进残片,饕餮纹猛地窜起红焰,在半空凝成一张青面獠牙的鬼脸。

陈长歌的枪已经上膛,却被她抬手拦住——那鬼脸的目光扫过她时,昆仑玉佩烫得几乎要灼穿皮肉,而祖父临终前的话突然清晰起来:“墨家人守的,是南洋来的凶物……也是解开封印的钥匙。”

“沈青冥,你根本没打算活。”林小墨盯着他逐渐灰白的脸,“你要和邪物同归于尽,拉所有仇人垫背。可你知不知道,这东西醒了,死的不只是他们,还有无辜的人!”

沈青冥的指尖抚过残片上的血痕:“无辜?十年前沈家的丫鬟、厨子、门房,哪个不是无辜?”他抬头看她,眼尾的碎冰终于化了,“林姑娘,你祖父烧了半本《镇灵录》,却没告诉你最后一页的秘密——墨家的血,能让邪物彻底消失。”

远处传来消防车的鸣笛。

沈青冥突然将残片塞进林小墨手里,滚烫的触感几乎要灼伤她的掌心。他倒退着走进阴影里。

残片上的红焰“啪”地熄灭。

林小墨望着掌心的血痕,又抬头看向陈长歌。

他的警服沾着烟火气,眼底却燃着冷硬的光,像把淬了冰的刀。

陈长歌点头,从怀里摸出块干净的帕子,替她擦掉掌心的血。

帕子是粗布的,带着皂角香,擦过伤口时有点疼。

“他说的墨家血……”他顿了顿,“需要我陪你。”

林小墨突然笑了,虎牙在夜色里闪了闪:“陈大人,你这是怕我死了没人陪你查案?”

“怕你死了,没人替我挡邪物。”陈长歌面无表情地收回手,转身往警队方向走,“走,去查王管家的勒痕,还有那串变灰的檀木珠——”

“等等。”林小墨叫住他,举起手里的残片,“你看这纹路,像不像……”

“像沈家商行的标志。”陈长歌回头,火光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沈青冥的复仇,从一开始就刻在招牌上。”

夜风卷起巷口的灰烬,飘向还在燃烧的商行。

“沈记”二字的鎏金招牌已烧得只剩半块,在火光里摇摇晃晃,像滴悬而未落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