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两个女人一台戏
“第一，除非是特殊情况，否则楚子航找你，必须提前通知我；第二，在学校里你别玩消失，别躲着我；第三，任何时候都不准关机，不准玩失联那一套！”
苏晓樯手叉腰，一字一顿，语气比老师点名还严厉。
说完这三条，她又往前一步，语气一转，“还有，我听说你搬出你叔叔家了？好啊，只要你不搞幺蛾子，从今天起，你在仕兰的一切开销，我包了！”
“你说什么？”路明非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瞪得像教务处的监控摄像头，“你要包我开销？”
“非飘零半生.....”他忽然双手抱拳，一脸正色，“苏总如果今晚我能带你去楚子航家里，您看我这个月的房租？”
苏晓樯愣了一下，随即抬眉轻笑，像是准备签下一桩并购协议的女总裁，小手潇洒一挥：“我包了！”
话音刚落，风从教学楼那头吹来，把她的裙角吹得猎猎作响，头发也在风中翻卷。
这一刻，她就是刚从财经杂志封面上走下来的高中生版霸总，而路明非看着她气场炸裂的背影，只觉得自己像刚入职实习还没领工牌的卑微社畜。
“好说好说，义父我这就去给你安排。”
“去吧！”
路明非如蒙大赦，快速离开了操场。
——
一个课间过的像坐牢，好在约法三章后苏晓樯没有再作妖。
后面几节课难得清闲，但路明非根本听不进去。
他心里装着的不是期末考试，而是那柄轻易穿透自己念力护罩的昆古尼尔。
如果不是老大送的宝玉给力，光凭自己加个楚子航恐怕还不是他那失了智的父亲的对手。
成绩好坏已经是浮云了，现在自己的第一目标是将身体及精神恢复到以往身为人间体的状态。
“奇怪，路明非怎么胸口感觉一闪一闪的？”
苏晓樯清脆的声音从旁边响起，人更是凑近了几分，似乎在看他T恤下若隐若现的微光。
路明非一惊，连忙侧过身子，将集中在胸口的能量散开到全身——
“这姑奶奶只要不过分，自己就当没看见。”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过身子，继续冥想。
讲台上，任课老师已经对这两位不抱希望，完全无视了苏晓樯的小动作，连带着路明非也没有投过视线，只是面无表情的继续讲课。
放学铃一响，仕兰中学的校园像被摇晃过后打开的汽水罐，嘶啦一声，学生们如碳酸泡沫般四散奔涌而出。
路明非也被惊醒，正收拾课本，打算速战速决离开现场，结果刚背起书包——
“路明非，我们谈谈”
教室后门被推开，陈雯雯站在门口，头发在夕阳下泛着柔光，眉眼间一如既往的冷清，只是语气里多了几分坚定。
教室里顿时静了一秒。
坐在最后排的几个男生互相一肘：“哎哎，杀来了。”
“前几天路明非跟变了性似的，直接说要退社，好像跟她闹得很不愉快！”
“谈什么？”
一直和陈雯雯不对付的苏晓樯靠在椅背上，语气轻蔑，“路明非不是说明白了要退出文学社吗？”
陈雯雯面无表情地扫了苏晓樯一眼，没理她，径直走到路明非面前。
还没等她说话，路明非抢先说：“我已经退出文学社了，和社团有关的事情就不要和我说了，找你后面的赵哥说才对。”
跟着陈雯雯一同出现的是赵孟华，据说是很深厚的官宦背景，为人豪爽大气，颇有大哥风采。
可惜头顶了个楚师兄，只能在仕兰屈居第二。
“雯雯，他已经退出文学社了，何必对他这么上心呢？”
言语着，赵孟华手臂挥动，想要搂住陈雯雯肩膀。
但被陈雯雯躲开了，她神色微凝，语气低缓却清晰，“你退出文学社，我不怪你。但你坚持了那么久的写作.......你真的放弃了吗？”
“哇哦，这个语气，你还是来问责的？”苏晓樯慢悠悠地起身，笑容堪称礼貌而不友好，“不好意思，路明非现在可以算我的人，如果他想，我会找人指导他写作。”
陈雯雯终于回头，眼神如同清晨的冬日，寒意逼人却不刺骨：“我是在和路明非说话，不是和你争执。”
“那也得看你谈的对象愿不愿意听你说话。”苏晓樯冷笑，瞥了眼一旁的路明非，“他现在可是在帮我做事，你想挖人也得问过我！”
“我现在是不想让路明非放弃写作这个爱好。”陈雯雯声音不高，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以为你最起码能分清楚公与私是两回事。”
“你错了。”苏晓樯毫不示弱，“现在对私才是和你谈话，对公是路明非要带我去找楚师兄，楚师兄现在还等着我们两个！”
空气仿佛在两人之间拉出电弧，火花四溅。
路明非夹在中间插不上嘴，只能暂时离开战场。
虽然有些瞧不起自己，之前拿自己做跑腿的小弟，但赵孟华着实也没有亏待，各种好处没少给。
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说：“兄弟加油。”
赵孟华略带阴沉的脸诧异的看着路明非，小声说：“你真的就放下了？”
路明非摆摆手，没有回话。
“苏晓樯，快些走了，楚师兄还等着呢。”
苏晓樯轻哼一声，像是刚从谈判桌上完胜退场的王牌律师。
——
校园路上，晚风卷起树叶，一路沙沙作响。
“怎么，现在是不觉得陈雯雯是校花了，走的这么干脆？”苏晓樯忽然问，声音不高，却带着些质询的锋利。
“苏总现在还记仇呢？”路明非摸了摸鼻子，“现在人家肯定还是漂亮啊，但是没有刚开始那么美了。”
“那你现在觉得谁才是校花？”
苏晓樯笑得跟小老虎似的，手指握拳在空中比划了个危险角度。
“不知道啊……柳淼淼吧？人家钢琴弹得像天籁，长得也好看，这不活生生一个仙女吗？”
“仙女是吧！”
苏晓樯面沉如水，一脚结结实实踩在他脚面上！
“我错了我错了！”路明非连蹦带跳地逃开，语气浮夸，“我不该在钢琴和性命之间选钢琴！”
苏晓樯紧追着他，一路咬牙切齿：“喜欢仙女你怎么不去学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