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红玫瑰谜局
林深在街角咖啡馆的阴影中坐了三个小时。雨水敲打着玻璃窗，将他与外界隔绝成一个独立的世界。他反复查看顾天佑交给他的文件袋，里面是一份泛黄的合作协议和几张模糊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容貌艳丽，眼神却冷得像冰。文件袋上“红玫瑰“三个字已经被雨水浸透，墨迹晕染开来。
“顾天佑给的线索，从来不会简单。“林深喃喃自语，将文件小心收入内袋。
他站起身，推开咖啡馆的门。雨水迎面扑来，打湿了他的风衣。街道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在雨中投下昏黄的光圈。林深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报出了目的地——“玫瑰夜宴“。
这是一个只存在于传闻中的地方，据说是城中富豪与名流的秘密聚会场所，准入门槛极高。没有人知道确切地址，唯一的线索是，如果有人想要进入，必须在晚上九点到十点之间，将一朵红玫瑰放在城西废弃教堂的圣坛上。
林深到达教堂时，雨已经停了。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香味，像是玫瑰与某种香料混合的味道。他进入破败的教堂，将红玫瑰放在了布满灰尘的圣坛上。
“仪式要开始了。“一个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深猛地转身，但枪口已经来不及举起。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教堂门口，雨后的阳光透过破碎的彩色玻璃窗，将她的身影点缀得如梦似幻。
“红玫瑰？“林深警惕地问道，手依然按在腰间的枪上。
女人轻笑一声：“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罢了。“她向前走了几步，林深这才看清她的面容——那是一张美丽得近乎妖异的脸，眼角一颗泪痣更添几分魅惑。
“你怎么找到我的？“林深眯起眼睛。他故意选了一个偏僻的时间和地点，红玫瑰却如同早就知道他会来一般。
“二十年前，我就知道你会来。“红玫瑰神秘地笑了笑，“坐下吧，喝杯茶？“不等林深反应，她已经自顾自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从精致的黑色手包中取出一套茶具，开始熟练地泡茶。
“别耍花样。“林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红玫瑰笑了：“我看起来像是在耍花样的人吗？“她递给林深一杯茶，“尝尝，这是上好的雨前龙井，比某些老头子泡得好多了。“
林深深吸一口气，茶香中混合着另一种若有若无的气味。他警觉地注视着红玫瑰：“这茶...“
“放心，不是毒药。“红玫瑰笑道，自己先喝了一口，“不过如果你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沉默笼罩着两人。最终，林深放下了戒备，轻抿一口茶水：“你到底是谁？“
“我是红玫瑰，一个名字。“红玫瑰站起身，走到窗前，“也是你师父最后见到的人。“
林深猛地站起：“你知道我师父的事？“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红玫瑰转身，眼神变得锐利，“不过首先，我要确认一件事。“
她走到林深面前，从手包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块与林深颈间一模一样的半块玉佩。当她将两块玉佩合在一起时，竟然严丝合缝，形成一个完整的圆形。
“果然在这里。“红玫瑰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林深难以读懂的情绪，“你父亲临死前将它交给了你师父，你师父又托付给了我。“
“你到底是谁？“林深声音低沉，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
“我是当年与你父亲有婚约的女子。“红玫瑰直视着林深的眼睛，“换句话说，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这个答案太过荒谬，林深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但红玫瑰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更加震惊。
“你师父并非死于意外。“红玫瑰放低声音，“他是被'鬼影手'毒杀的，与顾氏集团的'天佑计划'有关。“
“那是什么？“
“一个足以改变整个地下世界格局的计划。“红玫瑰坐下，缓缓道来，“十年前，顾天佑发现了上古秘术的线索，可以改变人的体质和能力。他开始秘密研究，代号'天佑计划'。你师父无意中得知，想要阻止，结果被'鬼影手'下毒，失去了行动能力。“
林深皱眉：“'鬼影手'？他不是已经被我...“
“死了？“红玫瑰笑道，“那只是个化名。你杀死的只是个替身。真正的'鬼影手'从未离开过顾天佑身边。“
一阵寒意袭上林深脊背：“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为什么要骗你？“红玫瑰反问，“因为我也有仇要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的家人，都死于'天佑计划'的副作用。“
林深沉默片刻：“所以，顾天佑才是幕后黑手？“
“不，事情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红玫瑰摇摇头，“顾天佑其实是'天佑计划'的受害者之一。他有三个继承人，每一个都注射了不同的实验药剂，只有一人能活下来。而你，恰好是那个变数。“
“什么变数？“
“你师父发现'天佑计划'还有更深层的秘密—它不仅能改变人体，还能唤醒某种古老的基因。“红玫瑰靠近林深，“顾天佑其实是在保护你，因为你是唯一能继承'天佑计划'完整力量，却又不会失控的人。“
“这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林深嗤笑道。
“是吗？“红玫瑰意味深长地笑了，“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二十年来从未生病，从未受伤？普通人在你这年纪，早该伤痕累累了。“
林深本能地摸向自己的手臂，确实，他比同龄人显得年轻许多，而且从未有过严重的伤病。
“不仅如此。“红玫瑰继续道，“你师父在死前联系的不止顾天佑和'鬼影手'，还有第三个势力，一个你从未听说过的组织。“
“什么组织？“
“黎明之眼。“红玫瑰轻声道，“他们一直在暗中观察'天佑计划'，目标是夺取研究成果。你师父的死，很可能与他们有关。“
林深瞳孔骤缩：“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红玫瑰站起身，走到窗前：“因为我是'黎明之眼'的创始人之一。“
这个答案如同晴天霹雳，林深一时竟无法消化。二十年来，他追杀无数人，从未想过自己追寻的真相，竟与自己的身世如此紧密相连。
红玫瑰转过身，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现在，轮到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是继续为顾天佑卖命，还是与我联手，揭开'天佑计划'的全部秘密？“
林深沉默良久，最终问道：“如果我选择跟你合作，你能保证告诉我全部的真相吗？“
“不能。“红玫瑰摇头，“但我可以保证，我能告诉你比顾天佑更多的真相。“
窗外，雨又下了起来。林深望着窗外的雨幕，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已身陷局中，再难脱身。
“给我二十四小时考虑。“他最终说道。
“可以。“红玫瑰微笑着将一个小盒子推到他面前，“不过，这个你先拿着。它能保你一命。“
林深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古朴的戒指，上面刻着神秘的符文。
“它有什么用？“
红玫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戴上它，你才能进入'天佑计划'的核心区域。记住，时间紧迫，黎明之眼不会给你太多思考的时间。“
林深将戒指收进口袋，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从今往后，他的每一步都将牵动着无数人的命运，而真相的代价，可能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惨重。
走出教堂时，雨已停了。林深回头看了一眼那座破败的建筑，不知道下次再来，是否还能见到红玫瑰。他摸了摸口袋中的戒指，感觉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