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马蹄港和亚马逊号海盗们
尽管昨天晚上小探险家们已经很累，但他们还是早早地起来了。太阳慢慢升起，掠过湖水东面树木葱郁的山头。清晨的阳光洒在小岛的树木和白色的小帐篷上，光线竟然这么强烈，照得没人能再睡下去了。与其在帐篷中看那一块块跳动着的斑驳光点，还不如起身出去看看大自然的绿意。
罗杰醒了，听着外面的动静。树林里发出一阵树叶的沙沙声以及波浪轻拍岩石的声音。对罗杰来说，第一次一个人在帐篷里醒来是孤独的。他立刻爬出帐篷，来确定其他的帐篷都在原地，然后通过帐篷的门帘看看剩下的船员是否都在里面。约翰和苏珊可能还在睡觉，但提提已经撑起半个身子向外看了。
“你好啊，罗杰！”当见习水手罗杰掀开门帘向里看时，提提向他打了个招呼。
“你好啊，提提！”罗杰说。
“我们真的在这里啦。”提提说。
“我知道。”罗杰说。
“我从没想过我们能再来到这里。先去游个泳吧。”
“约翰和苏珊还在睡觉呢。”
“嗨！”约翰打了个招呼，接着问道，“亚马逊号海盗们昨晚到了没有？”
“这儿只有我和罗杰。”
“再继续睡会儿吧。”苏珊说。
“我们要去游泳了。”罗杰说。
“约翰，现在几点钟了？”
“六点半。”
“她们不可能找牛奶找了一个钟头啊。”
“我能点着火，然后加点柴火弄出点烟吗？”提提说。
“那就麻烦你这个能干的水手了。”苏珊说道。
“现在还想睡觉是不可能啦，”约翰说，“我们都去游泳吧。”
几分钟后，一声鹦鹉愉快的叫声回荡在洒满阳光的空气中。四个人跳入渡口附近的浅水中，溅起大片水花。他们所有人，包括那只绿鹦鹉，一致认为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罗杰，低下头。”苏珊说，“现在将头埋进水里，然后你就可以自由游泳了。”
“噗！”罗杰游上水面吹了口气，吐出一口水，“我直接游到底了呢，这比在游泳池有趣多了。快点，提提，让我们比一比看谁一次捡起的珍珠最多。”
游完泳，是时候准备生火、烧水了。但烧水还不用那么急，待柴火已经充分燃烧，罗杰和提提从水边拿来一把湿树叶，扔到火堆上，一股浓烟立刻冒了出来，穿过树林随风飘向北方。
“如果她们往这边看一眼的话，应该可以看到的。”提提说道。
“她们可能还在床上睡觉呢。”苏珊说。
“真庆幸我们现在没有睡觉。”罗杰说，“是时候去拿牛奶了，难道不是吗？”
“我们都去吧。”苏珊说道。
“给妈妈的信怎么办呢？”约翰刚说完，提提马上钻进她的帐篷里取出一个盒子，里面装有写信的工具。这盒子刚好可以充当写信的桌子呢。提提负责执笔写，但每个人都在指点她要写些什么。这封信是这样的：
我（这个词马上被划掉了）我们最亲爱的妈妈：
早上好！每个人都睡得很好，每个人都很好。我们希望你也很好。我们爱船宝宝、保姆和杰克逊夫人。我们刚刚游泳去了，可是还是没有等到亚马逊号海盗们。今天白天刮着南风，天空晴朗。现在我们要去取牛奶。
爱您的约翰、苏珊、提提和罗杰
还有波利
她在信封上写着“霍利豪威的沃克夫人收”，并在信封的左上角用很小的字写着“当地邮局”。
当其他人把他们各自的名字写到信上，提提在写信封时，约翰去港口取燕子号。他划着船穿过岩石，绕一圈划到渡口去，其他船员会在那里等他。老实说，划船过去并不远，这时的风很好，风向对出“湖”与返航来说都不错。要是这么好的机会都不航行该是多么愚蠢呀，即使穿过鲨鱼湾再到迪克森农场的渡口也不错。
“那是些鹅。”当他们爬到陡坡上，然后从李子树林中穿出来，往农场走时，罗杰说道，“我就知道它们是鹅。”
“是呀，”迪克森夫人迎到门口，说道，“就是些鹅，不用怕它们。”
“我们才不怕呢！”罗杰说，“至少（这时，一只老公鹅向他伸长了脖子并发出嘶嘶声），不是真的害怕。”
“嘘嘘，嘘嘘！”迪克森夫人撵着鹅，那群鹅便到院子一边去了，“要是它们站着不走开，你们只要对它们喊‘嘘嘘’就行了，它们会以为你们给了它们想要的东西，就不会再打扰你们了。好了，非常高兴再次见到你们。曾经拥有的那些笑声又回来啦，我正在想怎样在暴风雨后带着一锅粥下去找你们呢，这样你们就可以吃到从锅里盛出的热腾腾的早饭。不过你们现在还看不到露丝小姐、佩吉小姐，吉姆舅舅也不在这儿。”（露丝是南希的真名，但她本人更喜欢南希这个名字。）
“她们要过来的。”提提说道。
“我正在想呢，和老特纳小姐一起待在贝克福德，可能是她要她们留在家里的。特纳小姐是她们最害怕的人，而且一直是这样。特纳小姐从来都受不了她们在船里蹦蹦跳跳的。好吧，苏珊小姐，你们的罐子呢？像之前一样，是时候给你们弄早晨的牛奶啦。”
不一会儿，迪克森夫人迈着大步回来了，手里拿着满满一罐牛奶，几乎快溢出来了。
“哎呀！”当他们离开时，迪克森夫人喊道，“我给你们准备的乳糖呢？”
她返回厨房，外面的小探险家们听到她在说话：“去吧，不用担心，他们只是小孩子。”接着，石地板上传来一阵铁靴踩踏的声音。迪克森先生来到了门口，用他的黑手擦了擦嘴。
“哈，今天的天气真是极好的。”他说。
“您好啊！”小探险家们问候他。
“非常好！”迪克森先生回答道，“而且，而且我真的很高兴见到你们。”说着，他走回了厨房。
“他说的是真心话。”迪克森夫人来到门口，手里拿着一包乳糖，“迪克森不是个健谈的人。”
小探险家们谢过迪克森夫人后，沿着田地走到船上，接着返航回了岛上。
吃完早餐并刷洗完毕后，他们有好一会儿都守在哨岗看看亚马逊号是否来了。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往火上扔湿树叶，可还是看不到小白帆的影子。早前的蒸汽船驶过野猫岛，在水面上起起伏伏。各种游艇也开始来回穿梭。到处可见渔夫坐在小船上沿着湖边漂流，寻找着浅水处。三两只大一点的游艇会突然冒出来炫耀他们的航行。湖上的生活似乎就在阳光下开始了，但还是没有看到亚马逊号海盗们的影子呢，只有营地上她们那支插着绿色羽毛的箭。
“她们没来真的十分奇怪。”约翰说。
“我在想迪克森夫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提提说。
“可能她们明天才来。”苏珊说道。
“让我们开始探险旅程吧，不要等她们了。”罗杰开始不耐烦了。
“去哪？”约翰说。
“我们去年离开的地方，”提提迫不及待地说，“我们去马蹄港吧。那真是个可爱的地方！上次我们都没时间好好看上几眼呢，我们都不知道小溪那边有什么。我们沿着小溪找到它的源头，然后标在我们的地图上吧！”
“马蹄港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港口，”约翰说道，“而且在那里可以看到野猫岛。这样就能在我们走后看到她们是否跟来了。我们的食物供给怎么样，苏珊？”
“能撑到晚饭时。”苏珊答道。
“我们就在马蹄港吃晚餐吧。”提提说。
“为什么不呢？”约翰说，“我们吃牛肉糜压缩饼吧，苏珊，自从去年之后我们还从未吃过呢！”
“那么都过来吧，船员们。”苏珊说。
半个小时后，野猫岛的营地上除了那只鹦鹉已经没有别人了。鹦鹉留下来为他们守着营地，笼子里有足够的糖来逗它开心。刚刚还冒着烟的火已经被熄灭了，在只有鹦鹉看守的情况下，苏珊可不想让火继续燃烧着。大家伙儿把一个大背包装到燕子号上，背包里装满了面包、苹果、茶、糖和巧克力，还有一罐果酱，一纸包迪克森夫人给的乳糖（糖蜜），一罐压缩牛肉（牛肉糜压缩饼），一瓶牛奶，一把汤匙和足够的杯子。然后，他们把小船推离了渡口。
船长扬起船帆，大副掌舵，一等水手提提照看着货物，防止它们移动、滑出或碰坏，而见习水手罗杰继续在桅杆前保持着瞭望姿势。他们首先跟着风向航行，想去看一眼船屋港。他们猜想弗林特船长可能已经回到船屋上，或许他的外甥女们正跟他在一起哩。可遗憾的是，船屋看起来跟之前一样沉闷，前甲板上依旧罩着油帆布，白色的舷窗也拉紧了窗帘。就这样，他们又驶入湖中，从野猫岛径直向马蹄港驶去。
马蹄岛名字正是因为它的形状而得名。这是一个形状酷似马蹄的小港湾，两侧是突出的岩石海岬。它正好坐落在野猫岛南端的西南方向。尽管往南一点都是绿色的田地，港口的树木却一直长到水边。港湾后的一些地方，树木垂直长在小山丘上，和遭砍伐的灌木丛以及蕨丛形成梯度。燕子号调整了三四次方向，开始驶到港湾入口处，这样大副就可以使船在两个海岬之间径直通过。
“左舷船头处有岩石。”燕子号小船正掉头的时候，罗杰喊道。
“又是个麻烦。”约翰说，“我不记得去年见过它呢。”
“在这种风力下是没问题的，”大副说，“但我可不愿意在夜晚的时候撞上它。”
“上次我们来到这儿时，刚好下过暴风雨。有风暴时，湖面会涨高很多，但是今天水位已经低多啦。”
他们看着浪花拍打着一块尖尖的岩石，岩石正对着小港南面的海岬，不断地被浪潮冲刷着。
又过了一会儿，他们离开了开阔的湖面。燕子号的三角旗低垂着，主帆的帆脚索也松弛了。小船缓缓地滑过港湾平静的水面，向沙滩驶去。那是一个布满鹅卵石的白色沙滩，后面是茂密翠绿的树林。
“不要驶向小溪的河口处，”约翰说，“小溪冲下来的泥沙在河口处形成了一块沙洲，去年南希曾指给我看过。最佳的渡口是这边。这就对了，没有比这更好的地点了。罗杰，系船的缆绳准备好了没有？”
“遵命，长官！”船一碰到沙滩，罗杰就跳上了岸。收完船帆后，苏珊在船尾将水壶装满水，提到岸上。然后，她下船去寻找去年她在小溪边堆起来的旧灶台，就在小溪入河口处。尽管冬季的洪水过后，几乎看不到什么痕迹了，但还好有足够的石头能重新搭建一个。在苏珊准备搭建新的灶台时，约翰、提提和罗杰正在捡一些上好的浮木。他们顺着马蹄港洪水退后留下的水位痕迹就能找到很多。那里有大量用来引火的干树叶和要盖在树叶上的干树枝。这整整一年里，没人在马蹄岛待过，因此，大量用来点火烧水的浮木就堆在那儿，等着人们捡呢。水壶已经加满水，火也燃烧得旺了一些。这时，湖面上传来了愉快的喊叫声，小探险家们着实吓了一跳。
“啊嘿！啊嘿！燕子号船员们！啊嘿！”
一艘尺寸跟燕子号一样，外表光泽、扬着白帆的小船正在通过海岬之间的航道，而燕子号的船帆早就被晒成棕褐色了。小船的桅杆顶端有一只黑色的旗子，上面画着白色的骷髅头和二骨交叉的图形。船员是两个戴着红色帽子的女孩。一个在掌舵，另一个挥舞着手臂，身体前倾正准备举起船的中插板。
“是她们！”提提喊道，“啊哈！现在，我们的探险旅程真正开始啦！”
“嗨，海盗们！”罗杰嚷道。
“嗨，南希！嗨，佩吉！”
“嗨，亲爱的！”驾船的那个女孩回应道，“佩吉，举起中插板。对了，就是这样……站在帆旗升降索旁边，拉低一点。”
扬着白帆的小船缓缓驶过，在船头一侧可以清晰地看到它的名字——亚马逊号。小船滑过马蹄港平静的水面，在燕子号旁边停下了。燕子号的船员们丢下了柴火堆，跑去帮忙。他们把船拉近了一点，南希和佩吉跳到岸上，随后伙伴们热情洋溢地握手问好。
“你们看到我们放出的烟雾信号了吗？”提提问道。
“昨晚吉姆舅舅到小山上去抽烟的时候看到了。”南希回答，“玛利亚阿姨不喜欢有人在房子里抽烟。”
“我们早上很晚的时候才出发。”佩吉说，“后来，我们的船经过里约港的时候，正好看到燕子号的棕色小帆驶进了马蹄港。”
“我们已经等你们很久了。”约翰说，“我们认为来这里不错，因为可以看见你们是不是去了野猫岛上。”
“本想给你们一个惊喜的，悄悄到那里，不让你们知道。”南希说，“如果刚才我们进港湾时不喊你们，你们根本不知道我们也在湖上。”
“我们正忙着生火呢。”苏珊解释道。
“可是，你们的帐篷呢？”约翰问，“我们在旧营地给你们留了地方。今年一共带了四顶帐篷，还有一顶旧的是用来装杂物的。”
“新帐篷真漂亮，”罗杰说，“我也有自己的帐篷了。”
“真见鬼！”南希船长遗憾地说，“你们不明白吗？我在木堆上留了封信，告诉你们我们遇到了‘麻烦的土著人’。现在能来这里就已经很幸运了，我们还要回去，被迫穿上最端庄淑女的连衣裙吃饭。我们不能在这儿安营扎寨。对了，提提，那些羽毛准备得怎么样了？还有那只鹦鹉呢？”
“它还没换好羽毛，”提提说，“不过我已经弄到了八根不错的。波利正在守护小岛。”
“你说的土著人真的很麻烦吗？”苏珊问道。
“当然了！”南希回答，“我们刚有一个计划，就泡汤了。没有扎营露宿，没有寻金之旅，除了两餐之间偶尔玩一会儿外，也没有任何的海盗活动。每天都是衣着光鲜的，有时候要穿半天呢。仅仅是麻烦那么简单吗？简直没有比这种生活更糟糕的了。”
“弗林特船长在哪儿？”提提问道。
“他明天才能来。”佩吉回答。
“我没告诉你们他也被困住了吗？今天是他值班，所以我们才能成功跑出来。”
“他准备去霍利豪威喝茶呢，”苏珊说，“妈妈昨晚告诉我们的。”
“我们看到他并没有在船屋里，”罗杰说，“他把船上的大炮都遮了起来。”
“他不能住在船屋里，”佩吉说，“一定要睡在家里才行。”
“可是，你们真的不来野猫岛了吗？”
“要等到她离开才行。”
“等谁离开呀？”
“当然是我们的姑奶奶啦，”南希说，“而且她总是在我们计划活动之前出现。”
“可是，你不需要带上她啊！”提提说。
“带上她？别开玩笑了。要是可以把她放逐到无人岛上的话，我们倒是真想这么做。”南希说，“我们要把她绑到锚上，抛到240英尺深的湖底去。我们还要将她扔到海里喂大鲨鱼，留在岩石上被陆蟹咬，挂在树上被乌鸦和秃鹫啄。嗯，秃鹫是最好的选择。我们还要……没有什么我们做不了的。你们能想到更好的吗？”
“每晚我们准备睡觉时，南希都会想出一些新鲜点子来。昨晚是陆蟹，前晚是白蚁。”
“你们是知道的，”南希说，“把她吃光，这是她应得的惩罚，一点都不过分呢。她为什么不在我们上学时来呢？那样就不会带来这么多麻烦了。”
“可是，如果你们在岛上跟我们一起露营的话，这完全没有问题呀。”约翰说。
“我们来不了的。”南希说。
“她在监视我们，”佩吉说，“一直在监视。”
“我们的姑姑们不那样。”罗杰说。
“大部分姑姑都不会这样的。”南希说，“我们有些姑姑也没有那么传统，其中一个或许还曾经做过海盗呢。但那个姑奶奶就完全不同了，我们对她简直一点办法都没有。在她离开之前，我们绝大多数时间都要规规矩矩的。她要是能快点离开就好啦。我们被她缠住了，至少我们还可以逃跑，可是妈妈和吉姆舅舅现在还在她手上，他们比我们更怕她。你们知道，他们都是她一手带大的。”
“那么最终的结果是你们不能来一起探险了？”罗杰说。
“我们还得回去吃那可恶的饭菜。”南希说。
“水壶里的水马上就要开啦。”苏珊提醒大家晚餐快准备好了。计划统统失败，这对小探险家们来说，简直糟透了。但是晚餐还是要吃的。“你们有杯子吗？”苏珊跑回火堆旁边，回头喊道。
“当然有。”佩吉说，“我们的食物都储藏在小船里。背包里有一块蛋糕和一些杯子，还有一块肉饼，那是昨晚剩下的，姑奶奶觉得它太咸了，所以厨娘说今天早上我们最好把肉饼带上，要是姑奶奶回来看到这个东西也会扔掉的。就这样，我们才偷偷地拿了出来。它其实也不算太咸！我们启程之后，用手指蘸着果汁尝了尝。”
说完，佩吉返回亚马逊号船上，把背包递过来，然后拿着肉饼小心地回到岸上。
“对不起，我们没拿喝的东西。”南希说，“厨娘忙着应付姑奶奶，没时间准备了。”
“我们有很多牛奶，可以当茶喝。”苏珊说道。
燕子号的四个船员和亚马逊号海盗们围坐在苏珊搭的灶台旁边，一边喝着茶，一边批评着姑奶奶对肉饼的糟糕看法。他们把肉饼吃光了之后，约翰又用万能刀上的开罐器打开了牛肉糜压缩饼罐头，然后用刀子把肉糜饼切成六份。很快他们又吃完了，不过还有面包、蘸果酱的布丁、蛋糕、苹果和巧克力，这些食物足以填满肚子。
“我们就把巧克力作为探险过程中的储备粮食吧。”提提说。就算她们所计划的事情都失败了，她们还是开始了沿着小溪探险的旅程。现在，已经没什么可以阻止她们了。
“你们接下来要去哪里探险呢？”南希问道。
“我们要顺着小溪上去。”提提回答。
“你们只会走到一条马路上去。”佩吉说。
很明显，如果依着南希与佩吉，今天是不会有什么探险了。她们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谈论姑奶奶、学校和圣诞节以来发生的各种事情。她们可不愿意只是自己讲，让对方当听众。看看约翰和苏珊就知道，只要南希和佩吉愿意讲，他们就非常乐意坐在港口的火堆旁，开心地听着。
提提和罗杰听了很久，有时甚至还会提出一些问题。但是最后，罗杰开始往空中抛两颗小石子玩，一颗落在他的杯子里，要是杯底没有剩茶的话，杯子可能会碎掉——他已经听不进去了。而提提则想起了地图上那些空白的地方，于是站起来，向罗杰做了个召唤的手势。
“你们要去哪儿？”苏珊问道。
“去探险。”提提回答。
“不要离小溪太远了，”苏珊说，“不要走远啊……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佩吉？”
一等水手提提和见习水手罗杰就这样钻进了灌木丛里，消失在密密麻麻的树叶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