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9章 扑朔迷离的真相
带着海盐气息的风漫过实木窗台,将窗外那簇簇色彩斑斓的绣球花吹得轻轻晃动。
花瓣如彩色的云絮在风中摇曳,偶尔有一两片花瓣经不起海风的拂动,悠悠地飘落在窗台上。
邓布利多与亚当坐在二楼的房间里,柔和的阳光如薄纱洒遍整个空间,给一切都镀上暖色的光晕。
凤凰福克斯栖息在平时艾米猫睡觉的胡桃木床头柜上,正闭目假寐。
当它轻轻转身时,不经意间拍开蹑手蹑脚靠近的艾米猫。
福克斯半睁的琥珀色瞳孔扫过,金红翅膀尖儿如魔杖般轻挥,拍在猫咪湿润的鼻尖上。
那团黑色绒毛立即像被施了石化咒般僵在原地,粉红肉垫悬在半空微微发抖。
“亚当……”邓布利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他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禀赋卓绝的孩子。”
老人停顿了一下,摘下鼻梁上的眼镜,用手指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额头上的皱纹在阳光下显得更深。
“可现在我忽然希望,你能对某些事迟钝一些,哪怕只是一点点。”
亚当伸手把艾米猫抱下来,指尖划过福克斯颈间温热的羽毛,温暖的触感从掌心传来,这只高傲的凤凰微眯着眼睛,羽冠却顺从地往他掌心蹭了蹭。
显然这段日子在箱子中的狼狈都有了回报,一举成为面板中熟练度最高的驯兽技能,初此见面就赢得了凤凰的信任。
“所以您与斯内普教授共同出现在古灵阁,并不是巧合,对吧?”
亚当的声音中带着坚定,而非疑问。
邓布利多沉默着没有说话,那湛蓝色眼眸望向窗外,深邃似海。
“古灵阁劫案…”亚当轻挠凤凰的脸侧,近距离观察着那如同流火的尾羽,
“当时我与纽特老师就在翻倒巷,而福克斯在爆炸后五分钟就出现在古灵阁前,我就认为这不是巧合,毕竟能让凤凰跨越半个英国赶来的,只有主人的生命危在旦夕,除非……”
他忽然抬头,撞上邓布利多的深邃目光。
“除非凤凰一开始就在附近!”
亚当触摸凤凰羽冠的动作微微停顿,继续说道:“斯内普教授在破釜酒吧出现的时间,恰好是您出现在古灵阁正门的半小时前。”
“当您的身影吸引了所有人,包括潜藏在人群中傲罗的注意时,浑身是伤的斯内普教授才从阴暗的小巷中走出。”
“而他身上的那些伤口,又恰好是一头虚弱的火龙留下的咬痕…”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交流。
“你连那些伤口都判断出来了?”邓布利多忽然欣慰轻笑,眼镜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像福克斯羽毛在晃动时折射的金芒。
“看来这段时间以来,你的确在纽特这里学到了很多。”
亚当没回答,只是直视着老人的目光,轻声开口。
“所以教授您是想在古灵阁的地下,寻找什么东西,对吗?”
邓布利多脸上的笑意愈发欣慰,看向亚当的眼中满是欣赏。
“我一度以为你会认定,我是在包庇这场劫案的幕后凶手,但我还是低估了你看透事情真相的能力。”
亚当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其实我一开始也有这个想法,但很快就推翻了这个猜测。”
“因为身为霍格沃茨的校长,并不缺这些身外之物,无论是金加隆,又或者是某些奇珍异宝。”
他起身从房间里的小冰箱取出两杯冰镇西瓜汁,玻璃杯壁上凝结的水珠缓缓滑落,惬意地喝下半杯,缓解不少夏日带来的炎热感。
邓布利多也端起西瓜汁轻抿一口,只是从他的动作来看,似乎是觉得不够甜。
他取出魔杖轻点,变出一碟方糖,连着放了好几块。
这才端起在亚当眼中含致死量糖分的西瓜汁,他望向那个小冰箱问道:“那是麻瓜的科技产物吗?“
“不,没插电,我只是刻画了几道冰冻魔文。”
邓布利多收回视线,目光带着探究与疑惑地望向亚当。
“那你又是怎么猜到,我在找某些东西呢?”
“这是我最后在地下湖畔,见到那些妖精刑具才确认下来的,我虽然不知道斯内普教授的实力有多强,但我想对于一名魔药大师来说,对付一头虚弱的火龙并不难。”
“而且他也没理由,大费周章的将这头火龙弄走,火龙身上的那些珍贵材料,对于常年浸淫魔药的人来说,更具有吸引力。”
亚当看着老人依旧往杯子里加方糖的动作,眼角抽了抽,停顿片刻后继续说道。
“更何况,劫匪并没有将地上的火龙骨架带走,明明那些也是不可多得的材料,无论是用于炼金术还是魔药。”
“而一路上我们也见到了那些失窃金库前,只有烈火咒被触发的痕迹,却没看到任何打斗的痕迹。”
“所以必然存在另一伙劫匪,顺路解救被妖精奴役的火龙时,又撞见了当时同样潜入古灵阁的斯内普教授。”
“两拨人心思各异,却又目的相似,就这么在地下湖畔打了起来,巨大的动静引起了妖精的注意。”
亚当的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将脑海中的推测有条不紊地铺陈开来。
望向对面耐心倾听的邓布利多,两人的模样像是交出答卷后,等待教授评分的学生。
“很高兴你愿意信任我,与我分享这些推论。”
邓布利多浅啜一口西瓜汁,透明的液体在玻璃杯中荡起细碎的涟漪,镜片后的蓝眼睛掠过赞许的微光。
“就像我们在魔法部的那个夜晚,你曾说过,信任是彼此相对的,这句话我一直记着。”
“你推理的方向大体没错,我确实在寻找一些重要的东西,是我年轻时散落的研究手记。至于西弗勒斯出现在古灵阁......”
老人的声音顿了顿,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
“这件事我并不知情,我从未委托他寻找任何物件,事实上,他才是这场劫案中蒙受损失最严重的人。”
邓布利多将杯子轻轻搁在桌上,望向亚当的目光真诚而温和,镜片后的蓝眼睛里倒映着他的身影。
亚当的眉头紧皱,语气里满是困惑。
“可他没有理由和那些劫匪动手,我是说…他看上去似乎对一切漠不关心的样子。“
“准确来说,当那些劫匪用某种手段悄然破解703号金库的防护咒时,西弗勒斯正对着满架的水晶瓶,仔细清点着库存的魔药。”
窗外的梧桐叶掠过玻璃,在他银白的胡须上投下斑驳碎影,他的声音轻得像是自语,尾音拖曳着沉思的余韵。
“有趣的是,他们洗劫的十七个金库,主人要么是前食死徒,要么是曾为食死徒提供庇护的家族。”
邓布利多平淡的话语中,隐约在传递着某种深沉的信息。
这话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静谧的空气中激起层层涟漪。
亚当的目光沉了下来,轻声问道:“所以,雪莉的父亲......也是食死徒?”
邓布利多轻轻颔首,目光飘向窗外的树冠,声音里泛起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叹息。
充满对过去的悲伤和遗憾,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纷争和痛苦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