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选第三条路
纪常韵与厉承衍踏着蛇群铺就的通道前行，身后传来陈叔与青蛇杀手交火的闷响。空气里弥漫着硝烟与蔷薇毒素的混合气息，纪常韵掌心的骷髅戒指开始发烫，丝丝缕缕的红光顺着血管游走，在她手背勾勒出若隐若现的蔷薇纹路。
“小心机关。”厉承衍警惕地扫视四周，双枪随时准备射击。石门内是一条盘旋向下的金属甬道，墙壁上镶嵌着会发光的蛇形浮雕，每隔几步就有一个看似普通的壁灯。纪常韵突然顿住脚步，目光落在其中一盏壁灯的底座——那里刻着半个蔷薇图案，与父亲书房暗格里的凶器纹路如出一辙。
就在她伸手触碰壁灯的瞬间，厉承衍猛地将她拉开。一道淬毒的钢索擦着她耳畔飞过，将对面的蛇形浮雕劈成两半。更多钢索从四面八方射出，在甬道内织成一张死亡之网。纪常韵手腕一抖，软鞭如灵蛇般缠住最近的钢索，借力跃上半空。厉承衍则持枪点地，借着反作用力避开致命攻击。
“这是‘蔷薇绞杀阵’。”旗袍女子的声音突然从甬道顶端传来，全息投影在两人面前亮起，“当年你母亲亲自设计的机关，专门用来对付背叛者。”画面中，林晚棠戴着白手套调试机关的模样，与纪常韵此刻的动作重叠。
纪常韵咬紧牙关，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想起小时候玩捉迷藏时，曾在父亲书房的暗格里见过类似的设计图。原来那些看似无害的玩具，竟是母亲为保护她而设下的杀招。
“破解方法就在你手中。”厉承衍突然说道，目光落在她掌心的戒指。纪常韵心领神会，将戒指按在最近的蛇形浮雕上。红光闪过，钢索突然停止移动，缓缓缩回墙壁。甬道尽头的石门应声而开，露出一间摆满实验设备的密室。
密室中央的玻璃罩内，存放着一支泛着幽蓝光芒的血清。玻璃罩下方的电子屏上，不断跳动着“蔷薇计划最终成果”的字样。纪常韵走近细看，发现血清瓶上刻着母亲的名字和日期——正是她出生的那一天。
“原来这就是解毒剂。”厉承衍看着玻璃罩内的血清，眼神复杂，“父亲当年拼死保护的，就是这个。”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动起来。密室四周的墙壁缓缓升起，露出一个巨大的全息沙盘。沙盘上，全球各地的军火库正在闪烁红光，而代表纪常韵的红点正被无数黑线包围。
“欢迎来到‘血色黎明’的核心。”旗袍女子的身影出现在沙盘中央，“只要启动这个系统，金蔷薇掌控的所有军火库都会同时爆炸，整个地下帝国将彻底覆灭。”她看向纪常韵，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用血清解毒，成为新的女王，继承你母亲的遗产。”
纪常韵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起父亲临终前写下的“船厂”，想起母亲被囚禁的画面，想起厉承衍胸口的蔷薇疤痕。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这场游戏从来不是简单的复仇，而是一场关乎整个地下世界命运的抉择。
“我选第三条路。”纪常韵突然说道，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摧毁‘血色黎明’，彻底终结金蔷薇的阴谋。”她将软鞭甩向全息沙盘，鞭梢的倒刺精准地刺中代表核心系统的红点。
沙盘突然迸发出耀眼的光芒，整个密室开始剧烈震动。旗袍女子的身影变得模糊，声音中带着惊讶：“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能摧毁系统？‘血色黎明’启动后，只有蔷薇女王的血脉才能停止它。而你......”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
密室顶部的通风口传来锁链拖拽的声音，无数戴着青蛇面罩的杀手从天而降。厉承衍立即举枪射击，子弹在狭小的空间内不断反弹。纪常韵挥舞软鞭，与杀手们展开近身搏斗。
混战中，纪常韵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陈叔不知何时出现在密室门口，正举枪瞄准她。老人的眼神中充满痛苦与挣扎，但枪口却稳如磐石。
“对不起，小姐。”陈叔的声音带着哽咽，“金蔷薇掌握着阿明的命。只要你死了，他们就会放了他。”
纪常韵的动作顿了一下，软鞭险些被杀手抓住。厉承衍趁机挡在她身前，后背被刺出一道血痕。
“开枪啊！”旗袍女子在全息投影中疯狂大笑，“杀了她，你儿子就能活！”
陈叔的手指在扳机上微微颤抖，泪水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一声枪响突然响起。但倒下的不是纪常韵，而是陈叔。一个黑影从通风口跃下，手中的枪口还在冒烟。
“陈叔！”纪常韵惊呼出声。来人摘下青蛇面罩，露出一张年轻而熟悉的面孔——正是本该被金蔷薇控制的阿明。
“纪小姐，对不起。”阿明单膝跪地，眼中含泪，“我早就逃出来了，一直在暗中调查。金蔷薇的阴谋，我要和你们一起终结！”
纪常韵看着地上陈叔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老人至死都在保护她，用自己的生命为儿子赎罪。
密室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全息沙盘开始崩溃，无数数据碎片在空中飞舞。纪常韵握紧骷髅戒指，将它按在玻璃罩上。红光与蓝光交织，血清瓶缓缓升起，悬浮在半空。
“这是最后的机会。”厉承衍握住她的手，“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陪着你。”
纪常韵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决然。她伸手握住血清瓶，将它狠狠摔在地上。幽蓝的液体在地面蔓延，与全息沙盘的数据碎片产生剧烈反应。整个密室被耀眼的光芒吞没，“血色黎明”系统开始全面崩溃。
“不！”旗袍女子的尖叫声在虚空中回荡，全息投影逐渐消散。密室的墙壁开始崩塌，杀手们四散奔逃。
纪常韵与厉承衍、阿明趁机冲出密室。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整个蛇窟开始坍塌。月光下，他们看着金蔷薇的老巢在烈焰中化为灰烬，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而在远处的阴影中，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切。那人轻笑一声，转身消失在夜色中，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低语：“蔷薇女王，我们很快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