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解封山海录

林夜踏出洞窟的瞬间，腐臭的腥风裹挟着黑紫色雾气扑面而来。噬魂鳄的利齿在离他咽喉三寸处戛然而止——怪物庞大的身躯轰然炸裂，溅起的黏液将岩壁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孔洞。三个黑袍人从雾气中现出身形，骨爪上缠绕的幽蓝咒文正疯狂流转。

“竟敢染指《山海录》...”为首的黑袍人抬手，林夜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无数骨刺破土而出。千钧一发之际，他腰间的青铜箭矢自动悬浮，符文光芒暴涨形成护盾，将骨刺尽数震碎。

残页在怀中剧烈震颤，林夜的意识被强行拽入神秘空间。墨渊的虚影出现在混沌之中，手中古籍无风自动：“念动咒文，以血为引！”少年咬破指尖，血珠滴落在箭矢上的刹那，洞窟岩壁上的上古图腾竟活了过来——夔牛的虚影从壁画中浮现，发出震碎云层的咆哮。

黑袍人的攻势突然凝滞。他们惊恐地看着林夜周身缠绕的金色纹路，那是只有真正书页觉醒者才会显现的“契纹”。噬魂鳄的尸骸突然扭曲重组，化作三只浑身燃烧着幽冥鬼火的巨鳄，张开血盆大口扑向少年。

“疾！”林夜强忍着灵魂撕裂般的剧痛，将箭矢指向怪物。夔牛虚影应声冲出，独角撕裂空气形成真空刃。三只幽冥鳄在金光中寸寸崩解，冲击波却将他掀飞数十丈，重重砸在布满毒藤的巨石上。

毒藤瞬间缠上脖颈，林夜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残页再次发烫，墨渊的声音在意识中炸响：“调动契约之力，引动山林灵气！”少年咬牙闭目，感受着天地间游离的元素如潮水般涌入体内。当他再次睁眼，瞳孔已化作鎏金之色。

“破！”随着低喝，缠绕的毒藤在金色光芒中灰飞烟灭。黑袍人终于按捺不住，三人同时结印，整片山林的雾气凝聚成巨大的骷髅头，下颚开合间喷出腐蚀一切的黑雾。林夜举起箭矢，《山海录》残页自动展开，古老的咒文在空中凝结成阵。

夔牛虚影再次显现，这次竟具象化出实体。独角触碰骷髅头的瞬间，两种力量碰撞产生的音爆震碎了方圆百米的树木。林夜趁机狂奔，却在转过山坳时猛然刹住脚步——前方，数十具村民的尸体呈诡异的环形排列，胸口的伤口正汩汩涌出黑色液体。

“这些人...都是被黑袍人吸干精魄而死。”林夜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尸体中央，一枚刻着蛇形图腾的黑色令牌正在发光，正是爷爷书房暗格里那张泛黄图纸上的图案。当他伸手去拿令牌时，地面突然浮现出血色阵法，三具尸体缓缓站起，空洞的眼窝中跳动着幽蓝火焰。

“魔化尸！”林夜想起城邦卫队队长的警告。魔化尸行动僵硬却力大无穷，其中一具挥拳砸来，直接将巨石轰成齑粉。少年翻滚躲避，后背撞上另一具魔化尸冰冷的胸膛，腐臭的气息几乎让他作呕。

残页第三次发烫，这次显现的不再是夔牛，而是一只展翅遮蔽天空的玄鸟虚影。林夜下意识地抬手结印，玄鸟发出清越啼鸣，羽毛化作万千光刃。魔化尸在光芒中寸寸崩解，黑色令牌却突然化作流光没入他的手腕，浮现出蛇形刺青。

“这令牌...有古怪。”林夜还来不及细想，身后传来破空声。三支淬毒的箭矢擦着耳畔飞过，钉入树干后腾起绿色毒烟。他猛地转身，看见五个蒙着面巾的武者从树梢跃下，腰间都挂着佣兵工会的青铜徽章。

“小子，交出《山海录》残页，留你全尸。”为首的武者抽出弯刀，刀身刻满吸血咒文，“别以为会点召唤术就能在这世道横行，我们‘血刃佣兵团’专门猎杀你们这些偷了上古力量的蟊贼！”

林夜握紧箭矢，契约之力在经脉中奔涌。他知道，从解封《山海录》的那一刻起，自己就成了各方势力眼中的肥肉。玄鸟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少年深吸一口气，将箭矢对准了来势汹汹的敌人：“想要残页，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话音未落，血刃佣兵团已发动攻击。五人结成战阵，弯刀挥出的残影在空中交织成死亡罗网。林夜侧身避开致命一击，却感觉体内力量正在飞速流逝——召唤玄鸟消耗的灵力远超想象，而更可怕的是，黑袍人的气息正在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