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掠天令下的低语
陈洛站在破败大殿中央，赵冥的尸体横卧在地，胸口焦黑一片，精神力波动已然彻底消散。
他低头望着手中那枚沉重的黑色令牌，表面纹路晦涩，隐隐透出一丝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气息。
这东西……不简单。
系统提示在他耳边响起：
【检测到高阶掠夺能量波动，是否激活？】
“激活。”陈洛心中默念。
刹那间，一股冰冷的气息从令牌中涌出，沿着他的掌心蔓延至全身，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透过令牌凝视着他。
紧接着，一道微弱却凌厉的精神波动自令牌深处传来，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陈洛瞳孔一缩，连忙调动体内心神之力进行防御，却发现那股波动并未攻击他，而是在试探——仿佛在确认什么。
忽然，令牌光芒一闪，一道虚影缓缓浮现于半空之中。
那是一位身穿古武袍的老者，须发皆白，面容苍老却不失威严，眼神深邃如夜空，仿佛能洞穿人心。
“你是谁……为何持有我的印记？”老者声音沙哑，带着几分虚弱和警惕。
陈洛神色谨慎，抱拳道：“我是陈洛，刚杀了你的信徒。”
老者沉默片刻，目光落在陈洛身上，缓缓闭上双眼，似在感知着什么。
“你体内……也有‘它’的力量。”
此言一出，陈洛心头一震。
“你知道吞噬系统？”他立即追问。
老者缓缓睁开眼，语气低沉：“你体内的力量，与我曾掌握的部分同源……但比我们当年更纯粹、更强大。看来，万道源终于开始复苏了。”
“万道源？”陈洛皱眉，“这是什么？”
老者叹息一声，传说中，它是一种可以吞噬一切规则、改写天地法则的存在。
千百年来，掠天阁一直在寻找它，甚至不惜牺牲无数人命，只为接近它的真容。”
陈洛心跳加快：“所以……我的系统就是从那里来的？”
老者点头：“极有可能。你的能力如此完整、不受限制，远超当年我们所能掌控的程度。你是万道源的一部分，或者……是它的继承者。”
陈洛沉默下来，脑海中翻涌起无数思绪。
他原以为自己只是个偶然获得系统的幸运儿，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他体内流淌的力量，竟牵涉到一个足以撼动整个高武界的庞大阴谋……
“你叫什么？”他问。
“归真之主。”老者缓缓开口，“我是掠天阁早期核心成员之一，曾经也拥有如今你所拥有的能力。可惜……后来我反对高层对万道源的贪婪妄图，被他们封印于此，仅剩一丝残魂依附于‘掠天令’中。”
陈洛眉头紧锁：“那为什么现在你会醒来？”
归真之主目光幽深：“因为你的出现，唤醒了它。万道源正在复苏，而这枚掠天令，是你进入掠天阁内部的关键。”
话音刚落，令牌微微震动，浮现出一串模糊的文字：
【归真·合道】
【当前状态：残缺/待补全】
【任务目标：恢复归真之主意志完整性（需收集三处掠天阁旧址记忆碎片）】
“什么意思？”陈洛问道。
归真之主淡淡一笑：“我在被封印前，曾将一部分意志碎片藏匿于三个旧日据点中，若你能找回它们，便可助我重聚意识，届时，我会告诉你更多关于掠天阁、以及你真正命运的秘密。”
陈洛沉思片刻，握紧令牌，目光坚定：“好，我答应你。”
归真之主轻轻点头，身影逐渐淡去：“记住，你不是唯一拥有吞噬之力的人。这个世界，还有其他人也在觊觎万道源。小心……那些潜伏在暗处的猎手。”
话音未落，器灵彻底消失，唯留令牌静静悬浮于空中，随后落入陈洛掌心。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陈洛猛然转身，只见一名身披灰色长袍的老者不知何时已悄然站在门口，手中拄着一根木杖，脸上布满岁月痕迹，眼神却锐利如刀。
“你做得很好。”老者开口，声音低沉，“没想到，第一个激活掠天令的人，居然是你。”
“你是谁？”陈洛警惕地问。
老者微微一笑，缓步走入大殿，目光落在赵冥的尸体上，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我？我只是这座废馆的守夜人罢了。”他轻轻叹了口气，“但我记得很多事，包括当年那些不该被遗忘的名字。”
陈洛眯起眼睛，对方的话语中藏着某种意味。
老者从袖中取出一张泛黄地图，递给陈洛。
“这是旧日掠天阁据点分布图。”他说，“若你想找吴九……就去东区‘白骨巷’。”
陈洛接过地图，心中一震。
吴九，那个杀害他父母的仇人，终于有线索了！
然而，他没有急着追问，而是抬头望向老者：“你为什么要帮我？”
老者笑了笑，转身朝门口走去，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因为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大殿再次归于寂静。
陈洛站在原地，手中紧握着地图与掠天令，眼神中燃烧起前所未有的火焰。
复仇之路，正式开启。
夜风穿过破败的武馆，卷起地上的碎屑与尘埃。
大殿内，只剩下陈洛一人站在残光斑驳的阴影中，手中紧握着那张泛黄的地图和沉重的“掠天令”。
他缓缓摊开地图，纸张早已发脆，边缘微微卷曲，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化作齑粉。
地图上用朱砂绘制着几个标记，其中一个被圈在东区“白骨巷”——正是赵冥临死前提到的那个名字。
吴九……终于有了你的踪迹。
脑海中闪过父母倒在血泊中的画面，五年前那个寒冷冬夜的血腥味仿佛又涌了上来。
那一刻的恐惧、无助、绝望，在吞噬系统觉醒之后，被他一点点埋葬进心底最深的地方。
如今，随着一次次击杀、一次次吞噬，那份愤怒却愈发清晰，如同野火燎原，再无法压制。
他抬头望向门口，废馆守夜人早已不见踪影，仿佛从未出现过。
“你为什么要帮我？”当时他是这么问的。
器灵沉默片刻，语气低沉：“因为我比他们更怕‘它’完全苏醒。”
陈洛心头微震，但并未追问更多。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还太弱，许多真相还不是可以触碰的时候。
但他也清楚，从他踏入这条吞噬之路开始，就注定已经卷入了一场远超个人仇恨的风暴之中。
他将地图收好，转身走出这座废弃的武馆，夜风吹拂下，衣角翻飞如翼。
城市的灯火在他脚下铺展成一片璀璨星河，高塔林立，霓虹闪烁，空中浮轨列车呼啸而过，划破夜空。
然而在这繁华背后，暗流涌动，无数势力盘踞交错，掠天阁只是其中之一。
而他，要从这里撕开一个口子。
眉心处的暗金色漩涡纹路悄然浮现，如同某种沉睡的力量正在苏醒。
他能感觉到，“掠天令”正与这座城市深处的某种存在产生共鸣，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召唤，仿佛来自久远的过去，又似乎直指未来的命运。
“你们想玩万道之争……”陈洛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我就吃掉你们所有人。”
他的脚步未停，身影很快融入夜色之中。
而在城市另一端的某个角落，一道黑影静静伫立于高楼之巅，俯视着整个天枢市。
那人披着黑色斗篷，脸上戴着半张银质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来了。”那人轻声呢喃，声音低沉如刀，“第一个真正觉醒的‘噬道者’。”
与此同时，一座隐藏在地下深处的密室中，数名身穿古老长袍的身影围坐在圆形祭坛四周，中央悬浮着一枚残缺的玉简，玉简之上浮现出一行模糊的文字：
【万道源·复苏征兆已现】
【目标：陈洛】
【启动‘猎手计划’】
一名老者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幽深：“通知所有‘守门人’，准备迎接真正的战争。”
夜色愈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