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星轨裂痕

源星的星轨在凌晨三点突然扭曲。

欧阳靖被星轨阁的警报声惊醒时，窗外的星图正像被揉皱的绸缎——原本规律运转的星轨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撕扯着。他翻身下床，指尖刚触到窗台，双生核心便在胸口发烫，金红与幽蓝的光纹透过睡衣灼烧皮肤。

“靖爷爷！”

小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明显的慌乱。她抱着星语器冲进来，杯里的和平花蔫得厉害，花瓣边缘泛着暗紫色：“奶奶的星语器……它在说‘星轨要断了’。”

欧阳靖接过杯子，星语器的震动频率比往日快了十倍。他抬头看向窗外，星轨的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从源星的正北方向一直延伸到银河系边缘——那是双生核心能量波动最剧烈的区域。

“赛罗！”他对着通讯器大喊，“立刻启动星轨监测系统！通知所有文明，可能有空间裂缝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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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钟后，欧阳靖站在星轨阁的顶层观测台。

赛罗的星舰“诺亚号”悬停在星轨裂痕上方，舰身的防护罩因能量过载而泛着红光。林小夏生前研发的“星轨测绘仪”在全息屏上疯狂跳动，显示出裂痕深处有暗紫色的能量漩涡——那是混沌之灵的气息。

“这不是自然现象。”赛罗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少见的凝重，“裂痕的走向和三万年前混沌之灵被封印的位置完全吻合。”

欧阳靖的瞳孔收缩。他想起阿斯特的残魂曾说过：“混沌之灵的封印有三重，第一重在永夜星巢，第二重在源脉谷，第三重……在星轨本身。”而此刻，第三重封印正在崩解。

“需要我去裂痕中心看看。”他说。

“不行！”小棠突然拽住他的手腕，“太危险了！”

欧阳靖蹲下身，与她平视。小棠的眼睛里泛着泪光，像极了三百年前林小夏在实验室里担心他时的模样：“小棠，你记得奶奶说过的话吗？”他指了指星语器，“她说，爱不是躲在后面，是站在需要的人前面。”

小棠的手指微微发抖，最终松开了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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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轨裂痕的中心位于源星背面，距离地表三百公里的太空。

欧阳靖穿着赛罗提供的反重力战衣，站在诺亚号的舱门前。裂隙深处翻涌着暗紫色的能量流，像头饥饿的野兽在吞噬着空间。他的双生核心在胸口剧烈震动，金红与幽蓝的光纹几乎要穿透皮肤——这是混沌之灵在回应他。

“别过来！”赛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战舰停在不远处，能量炮对准裂隙，“这股能量比之前遇到的暗渊之主还强！”

欧阳靖摇头：“它不是敌人。”

他迈出舱门，战衣的推进器喷出蓝色火焰，将他推向裂隙中心。暗紫色的能量流裹住他的身体，像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拉扯，但他能感觉到，其中夹杂着一丝熟悉的温度——那是林小夏的生命能量，正从双生核心里渗出，与他并肩对抗混沌。

“小夏？”他轻声说。

能量流突然剧烈震荡。欧阳靖的视线被染成一片混沌的紫色，他看见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三万年前的封印之战、混沌之灵的绝望嘶吼、双生文明战士用生命守护核心的场景……最后，画面定格在一个银发女子的背影——那是林小夏，她的手中捧着星露草，正朝他微笑。

“别怕。”她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在。”

欧阳靖的眼眶发热。他张开双臂，双生核心的光纹突然暴涨，金红与幽蓝的光流如怒龙般钻入裂隙。混沌能量发出刺耳的尖啸，却在这双力量的压制下逐渐退散。

“原来如此。”他笑了，“你不是要破坏，是要被看见。”

裂隙深处的暗紫色能量开始凝结，最终化作颗流转着星芒的晶体——那是混沌之灵的“意识碎片”。欧阳靖伸手接住它，晶体表面的纹路竟与双生核心完全一致。

“原来……”他喃喃自语，“混沌之灵从未真正消失，只是被封印得太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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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欧阳靖带着意识碎片返回星轨阁时，天已经亮了。

小棠扑进他怀里，眼泪浸湿了他的战衣：“奶奶的星语器……现在不响了。”

欧阳靖摸出星语器，发现它的屏幕上显示着一行字：“爱已传递，无需再报。”

赛罗站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混沌之灵的意识碎片，你打算怎么处理？”

欧阳靖望向窗外的星轨——裂痕已经愈合，星图重新变得规律。他想起阿斯特说过的话：“真正的平衡，是让对立的存在彼此看见。”

“把它放进源脉谷的记忆碎片旁。”他说，“混沌与秩序，本就该是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