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烦躁
有人说，希望这东西说的多了，也就不值得期待了，总也不会实现的东西要来何用！
也有人说，希望就是你的渴望，是只要不失望到心死，就永远不会放弃的东西。
还有人说，希望是烛火，有了你就能看的更多，行的更远，但没了，也不是不能接着行进的东西。
对于有些人来说，希望就是必不可少的东西，没了希望，他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活着都是痛苦；而对于有些人，希望就是可有可无的烛火，有也可以，没有也不会有什么关系；但是对于另外的一些人，希望从来不算什么，他们只相信自己，他们会有目标，会有目的地，他们只管往着那个终点前进，对于这些人来说，这不算希望。
“痛痛痛！祝哥哥你小心点！好痛啊！呜呜呜！疼！”
小雀头一次知道小烛还有这么狠的时候，伤口被她用力的揉着，周边大块的肌肤都红了！
当然，小烛也是头一次见识到小雀这样能喊，她是知道小雀喜欢叽叽喳喳的乱叫，但是因为一丁点的疼痛而喊成这样，她还是头一次的见到！不过，这样更好！小烛诡异的笑。
“不准喊！这么点疼痛也忍不了，你也太没用了！”
小烛向来都是宠着小雀的，哪里说过这样重的话！小雀从来就没有听过小烛这样说话，顿时委屈的眼泪就下来了。
“哭什么哭！真是没用！”
咚！
小雀被突然间打开的房门吓了一跳，小烛则微眯着眼，一副不悦的模样。
不过薛梵可没有管这么多，他一进门便看到小雀光裸着背，趴着榻上，而小烛的手正在小雀背上游走。
“薛将军，虽说这是你的府邸，但是，我们二人即在这里做客，你不做招呼，直接破门而入，不是太好吧？”
小烛说话的语气谁都听得出来十分的不好，不过，薛梵可是没有心思管这么多，他快步走了上去，用自己的外衫轻轻的罩住了小雀的身子。
“你没有听到她在喊痛吗？”
“哟！薛将军原来也是怜香惜玉之人啊，难得难得！只是你没有看到，我家小雀后背上的伤是怎样的严重，如若不狠下心来用力揉开，怕是难以痊愈。也不知是哪位贼子累的我家小雀受这样重的伤，如花美眷啊，有了这些伤口，小雀可就不美了，唉，真是可惜啊！”
小烛边说边隔着薛梵的外衫轻划小雀的背，薛梵的脸上则是一阵青一阵红。又看小雀，也不知她是听小烛说的浑身不舒服，还是真的被触碰了伤口，只知道她的身影一直在打颤，不敢抬脸看人，也不敢说话。
“原来将军也在，刚刚我找府里的大夫，新配了药膏，想给这位姑娘试试，也不知有用还是没用？”
又是温温婉婉的声音，这样如水般温柔的声音，瞬间打破了屋内的寂静。小雀偷偷抬眼看了看，又一次的感慨，当真是温柔漂亮的姑娘，比自己好上了太多太多！
小雀心想，也怪不得薛梵要为她豁出命去，好一个绝代佳人啊！只是不知这姑娘究竟得了什么病症，竟需要云水寺的至宝？
“哎呀，我当是谁，原来是沫挽姑娘啊！沫挽姑娘来的正好，我原就打算好好的转一转越州城，正愁着没人给我介绍，沫挽姑娘要是没事，倒不如带我参观一下这越州城吧。”
小雀从不知小烛这样喜欢美人，一见到沫挽姑娘就想向上贴的那种，小雀疑惑，她不是不在意外貌的吗？怎么现在……
“这……既然公子开口说了，沫挽也不好拒绝，公子稍等片刻，沫挽收拾一下便来。”沫挽抬眼看向薛梵，见薛梵还是一副看不透的模样，终是轻叹一声应了下来。
“等下！我也要去！”
听说要出去了，小雀就想从榻上下来，幸好小烛动作快些，按住了半起身的小雀。
“你？就你这个样子？伤口还没好就不要到处乱跑了，再说了，带着这么丑陋的伤口的女子出行，有违我的美学！”
小烛有些生气的说道，手还用力的按了按小雀的伤口，不过一会，那个伤口就又渗出了血迹。
小雀听到小烛这样说，瞬间委屈的掉下泪来，她一直知道自己不美不漂亮，可在云水寺里，没有见谁嫌弃她的相貌啊，小烛姐姐还总是说‘什么漂亮不漂亮，不过一具皮囊而已，我见过外貌漂亮的人，内心却丑陋的可怕！所以啊，小雀，你不要总是把不漂亮挂在嘴边，你的心善，你便是最美的！’，怎么现在小烛姐姐会这样说话。
小烛看着委屈的直掉眼泪的小雀，有些忍不住的想要扶额。（怎么会有这么笨的麻雀！这样大好的机会就是探探薛府的路都是好的啊！笨蛋麻雀！）
小烛这边这样想，那边小雀还委屈呢，好不容易遇见了亲人，还没有说明情况不说，话还有说上几句就被嫌弃了！原本她还指望小烛姐姐帮忙治疗一下自己的伤口呢，谁想更严重了！小烛姐姐真的不是讨厌自己吗？小雀现在十分的怀疑！
“既然小雀姑娘想去，那便一起吧！”沫挽建议道，“我看这位姑娘的伤势已经稳住，稍微出去玩下，多注意点应该没有大碍的。”
“伤口还是先上了药再说吧，逛越州城的事不急。”
一直沉默的薛梵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不过却是拒绝了小雀的请求。他一直看着小烛，自然也没有忽略他的动作。薛梵不动声色的撇了撇小雀被小烛按住，又渗出血迹的伤口，心里说不出的闷塞，那点点的血迹竟分外的刺目。
不过，他也注意到他这样说后，小雀更生气了！
“既然阿梵都已经说了，那小雀姑娘就对不住了，祝公子请随我来。”
没有人看得透沫挽的表情，就像没有人猜得透薛梵的心思。听到薛梵这样说，沫挽也只是平静的回答，然后再平静的去做自己的事情。平静的让人不安！
当然，只是对平常人来说，对于小烛，看惯人间百态的她，还甚少有她看不透的表情。
“自当如是！”
小烛像是没有察觉这片刻的诡异，摇晃着扇子乐呵呵的出去了，俨然一副纨绔子弟的作态，不过她眼里的算计戏谑的光却是一闪而逝！就像沫挽眼里深藏的心思，无人看见。
她们两人走后，屋里瞬间静了下来，薛梵拿了药膏想要给小雀上药，谁知还没有动手，小雀就拿被褥一捂，不让他动作。
“你的伤口总不见好，涂上药膏总会好些，你不要倔强。”
“谁倔强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做，用不着你出手！”
薛梵闻言，眼色沉了沉，硬拉开了被褥。只是，他看到小雀背上的伤口之后，像是被什么撞击了一下，一时之间有些怔忡。
小雀背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一道又一道的刀伤和剑伤狰狞的遍布了整个后背，有些已经结了痂，有些却还冒着缕缕的血丝。这些伤口，看着都让人觉的有些疼痛，却不知它们的主人会是怎么的感觉？
薛梵一直知道小雀受了些伤，却从不知晓她受伤这样重！
“你都不感到痛吗？”薛梵轻声的问。他的手悄悄地放到了小雀背上，却不敢放下，生怕手上的茧弄疼了那个呆呆地笨蛋。
“谁……谁说我疼了，这点小伤，还……还难不倒我！”小雀像是怕薛梵看不起自己似的，梗起脖子大声的说，像是个孩子。
只不过，她的话音刚落，就又听“嘶”的一声。小雀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叫出来！还说不疼，只不过轻轻碰了一下便这般反应，会不疼？
薛梵说不出是心疼还是生气，就觉得自己心上压了一块石头，拿又拿不掉，分外堵的慌！
一下又一下，薛梵轻轻地涂着药膏，虽然他很想用点力气，让小雀狠狠地疼上一次也好长长记性，但最终还是舍不得。
但即便如此，小雀也是疼的眼睛直挤泪花。
“呜呜，你轻点，我疼！！！”
终于小雀服了软，只是薛梵也无能为力，只能尽量放轻力道。
“你不是不疼的吗？我还以为你没有疼这项感觉呢。”
薛梵手上动作很轻，也很温暖，只是语气却不是那么的舒心。
“怎么会伤的这样重？前些天你怎么过来的？”说话重是说话重，可毕竟还是担心的。薛梵语气低沉，他想到前些天小雀的故作坚强，心里莫名的烦躁，说不出来是难过还是气愤，总觉得有些东西在自己胸膛里冲撞，想要破体而出！
“也是疼的，我没怎么在意，谁知道会这么严重啊，伤在背上我又看不到！”
小雀可怜兮兮的说着，表情很是无辜和可怜，但是你若联系上她的伤势，便会觉得哭笑不得。连自己伤成什么样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种的麻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