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字潭石刻之谜
仙字潭石刻是“仙人”的题字,还是先民的刻画?
华安县苦田村,位于福建省漳州市北34千米处,九龙江支流汰溪的北岸。在葱葱郁郁的山岭中,点缀着富有民族风格的圆形民居。蜿蜒在山脚下的汰溪之水十分清澈,在此处折而东流,形成一个较大的河湾。而被人们称呼为“仙字”的古刻,就镌刻在汰溪旁这些赭红色的山岩上。这些仙字潭岩刻、岩画刻于临水的石壁上,人们以为“仙人题字”,故名由汰溪形成的河湾为“仙字潭”。岩画分布在长约30米,高约2.5~5米的石壁上,从西向东依次分为数组,以人面像、舞蹈以及其他人物活动为主,图像中还散布着各种符号。
■福建省华安县仙字潭岩画
华安岩刻相继被发现,并引起人们的广泛地关注。它们大多分布于福建南部九龙江下游及其以东地区,除了上文中提到的仙字潭外,没有大面积多图形的地点,一般是在孤零零的一块岩石上刻石作画。包括石井岩画,有5个大小不等的圆形凹穴:石门坑岩画,磨刻在山上路边的一块孤石上,画面最右边是套在一起的两个蹄印形,下边是11个蹄印;草仔山岩画,磨刻在一块孤石上,由5个蹄形组成,还有数蛇形图案;官畲岩画,刻在孤石上,由7个大致表现蹄印和动物形的符号构成;蕉林岩画,多刻在一块块巨石上,反映了蛇的题材;高安岩画,由大小均等的11个圆穴组成,可能是星象图;湖林脚印岩画,有男女足迹各一个,相距约1米。
■群舞图岩画局部一
福建省华安市仙字潭。
福建境内被称为“仙字”的12处遗迹公布以后,“仙人题字”刻石就成为了人们关注的热点。考古学家、历史学家、民俗学家以及美术史研究专家纷纷云集此地,对这些奇怪的看不懂的“天书”进行破解。尤其对于华安仙字潭刻石,到底是“仙人”的题字,还是先民的刻画,学术界中争论纷纷。这也使得华安石刻成为最有影响的闽地文物。
华安岩刻,相比较它们所处的峭壁、悬崖,这些字刻显得是那么平整。根据当地乡老的传说,这些“仙字”是“天公”早已经准备好的。这古老的传说,实在是十分离奇。因为根据《漳州府志》中的记载,说早在唐朝的时候,就有人将汰溪边这些仙字的拓本拿到了洛阳,当时唐朝的大儒学家韩愈是尚书郎,他看过这些拓本之后说,他竟然认识这些字,并且指称那是上苍关于祭祀神仙的诏令。可是后来漳州主修地方志的文官却始终不明白,为什么韩昌黎能够有这么大的本领,认出这些字的面目,他们在志书中也发出了疑问:“韩公何所据?”
古文字学的学者根据古代的文献书籍记录,做出了种种推断。有人认为,那是吴部落的酋长在战胜了夷部落、越部落、番部落3个部落之后,为了记录自己的功勋而作的岩刻;有人说,这些仙字潭上有象形字、大篆、苗文、闽文等历代的文字;有人认为,那些文字是台湾高山族最早的文字记载;还有人认为,那是蛮王和妻子以及被俘虏的敌部落酋长的写真像……举证的人们都能够言之有理,并且常常旁征博引。于是,本来就充满着传奇色彩的仙字潭石刻,就更加神秘了。
然而,许多美术学史家、考古学家和文物学者则发出了不同的声音。他们斩钉截铁地认为,仙字潭的石刻,不是字,而是画。并且这些画是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各种奇特的岩画中的一种。
岩画研究学家试着将仙字潭石刻中的图案,和图案化最鲜明的广西花山岩画,以及人物图案最鲜明的连云港将军崖上的岩画进行了对比,从而指出在仙字潭石刻中有岩画成分。这样,他们得到了一个结论:仙字潭石刻中的所有内容,都可以在我国香港的东龙洲、韩国的盘龟台、我国台湾的万山以及内蒙、宁夏等地找到相互进行对照的画面。
■群舞图岩画局部二
地名叫仙字潭,是因为大多数当地人认为潭上的遗迹是一种古怪的远古文字。现代的美术研究家结合国际岩画研究成果认为这是一种岩画。
仙字潭的石刻中,最突出的也最多的就是“舞人”。在大约有180平方米的变质岩的悬崖上,舞人几乎分布在每一处地方。福建境内,反映人们的生活的岩画较少,而仙字潭的石刻则是以人物为中心的。其中,第一组中的舞人是最为热烈、狂放的。第一组的石刻,位于整幅画面的最西侧,高0.8米,宽0.3米。画面上方的人物手臂,一只向上伸举、一只向下扬出,两腿呈弓步。这种舞蹈者的形体和舞姿,在很多岩画中都可以看到,是一种常见的舞蹈动作,图案化十分鲜明。
仙字潭石刻中的舞者形态各式各样:双臂上举;一臂上举,一臂卡腰;一臂折肘下垂;双臂下扬做蹲步……甚至有双手持棍棒的各种姿势的舞者,千姿百态。他们往往戴着各种颈项饰品,通常以两个圆点表示。有的画面中,杂在舞者中间标志着一些数字,表示舞者的人数。尤其令人注目的是,在舞蹈的行列中,还有不少兽面和无头的人体,以及众多的圆形的坑穴,有鲜明的祭祀的意义。
然而,我们又难以否认,仙字潭石刻中的图案和符号确实又存在文字的性质。这些符号除了有着象形、表意以及比较固定的间架结构之外,也存在着保存和传达信息的功用,至少我们可以说,它处在图像和文字之间的过渡时期。
“是字,还是画”的学术之争,把仙字潭的传奇推向了新的研究领域。
“仙字”还是一个光怪陆离的谜语,等待人们去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