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代墓志四神图像布局及其价值试探

孙 晨

摘 要：四神纹饰是隋代墓志中的重要纹饰。它继承了汉魏时期的艺术风格并开启了唐代的四神图像之先河，其位置布局具有了强烈的视觉效果，反映了制造者升仙和生生利息的理念，四神纹饰与花草树木的组合，为唐代风景画提供了有力的艺术支撑，成为中国艺术史中具有重要价值的一页。

关键词：隋代 墓志 四神图像 布局

一、隋代墓志四神图像纹饰概况

四神纹饰是中国古代最为常见的纹饰之一，又称四灵、四象，即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种瑞兽。其中，白虎和朱雀在现实中能够找到对应的原型，而青龙和玄武则是人们将多种现实生活中的动物的形象抽象组合而成，在现实中并没有一个固定的原型。但是，作为具有一定象征意义的文化符号，具有悠久的历史和丰富的文化内涵。

四神经过漫长的演化和发展，到了隋唐时期，已经具备了丰富的内涵和象征意义。其一，它和星象体系密切相关，四神与二十八宿重叠，代表了四个赤道宫和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其二，和四季相关，具有代表四个季节循环往复的含义。其三，在阴阳五行纳入四方四时的循环系统之后，四神也具备了阴阳五行的表征。其四，四神和巫术的结合，让他们成为引导死者进入天界的守护者和拱卫。其五，四神具有沟通天人、驱邪镇鬼的功能。其六，因为它一产生便与王权和权力联系在一起，因而，它也成为神圣品质和特权的象征。其七，魏晋时期四神的形象被引入到风水中，用来比拟理想的风水状况。

四神纹饰在隋代墓志中占据了重要地位，出现的频率较高。

根据初步统计，在所有镌刻纹饰的墓志中，“有四神和十二生肖图像者大约占60%以上”[1]。说明这种图像和墓志的结合，具有普遍认同的主题意义。比如，郁久闾可婆头墓志，其中四神纹饰在志盖四刹。

隋代墓志中发现的四神纹饰较多，有刘琬华墓志、范高暨苏氏墓志、姬威墓志、李元暨邓氏墓志、张濬墓志、阴云墓志、宋虎墓志、宋忻暨韦胡磨墓志、张寿墓志、郁久闾可婆头墓志、韵智孙墓志、段威暨刘妙容墓志、独孤罗墓志、杨钦墓志、李景亮墓志、杨休墓志、史射勿墓志、梁明达墓志18例，占有纹饰墓志数量的35.29%，可见其地位之高。

二、隋代四神图像纹饰的排列布局

四神图像纹饰在不同的墓志中占据不同的位置，在不同的墓志中的排列顺序也不同，下面将通过对隋代墓志中四神图像纹饰位置的梳理、分析，探讨其位置的分布规律、排列顺序，并试图探寻其原因。

图1 墓志各部位名称[2]

1．四神图像的位置分布

下表对隋代墓志四神纹饰分布位置进行统计，墓志可分为墓志盖和墓志石。笔者按照位置区分，将其分为志石四侧、志石四周、盖文四周、志盖四刹、志盖四侧、志盖四角、志盖正中和碑形墓志等八个位置。

表1 隋代墓志四神纹饰位置分布表

根据表1可见，隋代墓志中18例四神纹饰分布在志盖四周和志盖四刹，皆位于墓志盖之上。其中，志盖四刹较多，盖文四周较少。

究其原因，笔者认为有以下三点。

其一，从视角上看，墓志盖为展现在观察者面前的最直接承载体，因而最直接映入眼帘，无论是从生者还是逝者的角度来看，都最先看到，而覆盖在墓志盖之下的墓志石，则需要开启墓志盖才能看到，以死者灵魂的角度来看，亦是如此。

其二，从功能来看，志石的主要功能是记载墓志铭文，铭文占据了绝大部分的空间，志盖的功能则为标明墓主人身份，兼有装饰作用，其中，盖题的墓主人信息虽然占据中心位置，但是，尚有较大空间可供进行装饰。

其三，从空间布局来看，志石绝大部分空间已经覆盖上了铭文，不便于进行雕刻纹饰，而其侧面竖直，自上向下不容易观看。与之相比，墓志盖拥有较多的闲散空间，尤其是四刹斜向下，能够从多角度较多观察到其纹饰，而且拥有单独的空间，更适合塑造完整的大型形象和组合纹饰。

2．四神图像的位置排列

墓志中的四神纹饰既是四种瑞兽，也是代表四个方位的神兽，即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但是，墓志中四神的位置不尽相同。下面对四神在墓志上的排列位置进行统计，其中左右为正对墓志之左右，墓志题之上为上，之下为下。

表2 四神位置排列统计表

根据上表分析可得：

表3 四神位置统计

从上表可以看出，左青龙、右白虎、上朱雀、下玄武的组合占据了总数的52.94%，如果加上可能为这一组合的杨钦、李元墓志，这一概率可达64.71%。可见，这一组合占据主体地位。其次，还有少量青龙、白虎位置互换，即左白虎、右青龙的例子。比如，张濬、阴云，也有少量上青龙、下白虎、左玄武、右朱雀的例子。比如，韵智孙、范高暨苏氏墓志。通过以上的分析我们看到，既有主体的方面，也有少数的情况。这些有违常规的情况，王其祎、周晓薇认为，其原因可能是刻绘者的无意，也可能另有原因[3]，也有人认为，可能是观察天象角度的不同带来的差异。

观察这十五方可以辨识的墓志纹饰，大部分墓志四神身体前进方向为一致，即：青龙白虎向上(左边向左，右边向右)，朱雀向右，玄武向左，而朱雀、玄武和青龙、白虎互换位置的两方(范高暨苏氏、韵智孙墓志)则较为特殊，韵智孙墓志仅存上下青龙白虎，且为头向中间奔跑之状，故没有固定方向，而范高暨苏氏墓志中四神前进方向则呈顺时针连接，即四神皆向左运动。又，李元墓志中四神图像纹饰与十二生肖纹饰交织在一起，据此认为，范高、韵智孙、李元墓志为特殊案例，而这三方墓志皆出于洛阳，其他墓志皆出土于长安地区，或是因为地域原因所致。

然而，无论如何组合，青龙、朱雀、白虎、玄武的顺序不会改变，这是最基本的时空关系。青龙和白虎都面对上面的朱雀。李星明认为，这样做的原因，一方面是象征着四季的循环往复，另一方面，构成了一种在汉代文献中经常见到的那种朱雀在前、青龙白虎左右拱卫、玄武殿后的升仙方阵，这也体现出来在升仙方阵中朱雀的重要地位。[4]

三、隋代四神图像纹饰的组合关系

隋代墓志纹饰丰富多样，四神图像纹饰的出现，往往与十二生肖图像、花草纹饰、风景山水等背景纹饰相伴而生。其中，十二生肖纹饰是与四神纹饰同样重要的另一种纹饰，意义非凡。这些背景纹饰不仅装饰了墓志上的空白之处，更令四神的图像更加凸显，在增强艺术效果和突出主题上，功不可没。

本节将在前文的基础之，上将隋代墓志中的四神图像纹饰与其他纹饰的组合关系进行简要的分析和归纳，并阐述其寓意。

1．空间组合——四神与十二生肖纹饰的组合关系

四神和十二生肖纹饰经常在墓志中同时出现，前人已经注意到这点，并在很多时候将其组合进行研究。例如，李星明发表在《装饰》杂志2003年第7期上的《隋唐墓志四神十二生肖装饰图案中的易理》，就探究了隋唐时期四神十二生肖纹饰的内涵。十二生肖又称十二相、十二属、十二时、十二辰，在考古资料中，十二属相和十二辰的匹配起源很早，根据有关学者对战国出土简牍中日书的研究，十二生肖在那时已经与记日的干支的十二支相匹配，来标志生日，与取名有关。[5]后来逐渐发展成为较为固定的组合，十二生肖一般被刻在志石的四侧，与四神图像形成空间上的组合关系。十二生肖的形象多在壸门内，并伴有云朵、花草等纹饰，其顺序一般是顺时针排列，代表着生生不息地运转。

从立体层面来看四神十二生肖纹饰的相关组合，可以将其分为三类。一类是四神纹饰，第二类是十二生肖纹饰，第三类是四神十二生肖纹饰。

在位置上，四神十二生肖纹饰的组合可以分为：

① 墓志盖四刹为四神纹饰，墓志石四侧为十二生肖纹饰，包含有《郁久闾可婆头志》《段威志》《史射勿志》《独孤罗志》《李景亮志》等五例。

② 盖题四侧为四神图像纹饰，墓志石四侧为十二生肖纹饰，有《姬威志》《刘琬华志》等两例。

③ 四神和十二生肖都在盖题四周，有《李元暨邓氏墓志》一例。

四神与十二生肖的结合，不仅具有天象的含义，更是一种生生不息的理念和升仙思想的表达。

2．平面组合——与花卉纹饰的组合关系

四神和十二生肖纹饰的空间组合经常在墓志中出现，在平面上，四神拥有更为丰富的组合形式。现归纳为以下几点：

① 四神与蔓草纹结合，如《史射勿志》，整幅画面中蔓草不断地滋长延伸并且缠绕伴随着四神图像，令其形象更加丰满，并且具有茂盛、长久、绵延不断等吉祥寓意。同时，也给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种神灵增添了许多活力，与此同时也预示着墓主人的灵魂将永垂不朽。

② 四神与云纹相结合。其中，云纹的表现形式较多，如卷云纹、流云纹、如意云纹等，比如，《范高暨苏氏志》中，四神周围就环绕着如意云纹，《李景亮志》中，四神周围也有雕刻精美的流云纹。这些云纹通常都环绕在四神四周，巧妙地将四神和云纹结合在一起，不仅丰富和美化了画面，而且具有如意、高升的内涵。

③ 四神纹饰和花卉纹相结合。如，《宋忻暨韦胡磨志》中，墓志盖四刹刻绘四神纹饰，在墓志盖四侧刻饰花卉纹，令画面变得雍容华贵，不仅在装饰效果上具有较强的冲击力，而且具有花开富贵的吉祥寓意，这又加深了其内涵。

另外，在以上三种组合的基础之上还延伸出来一些组合：

④ 四神和云纹、蔓草纹的组合，如《范高暨苏氏志》。

⑤ 四神和云纹、花朵图案的组合，如《宋忻暨韦胡磨志》。

⑥ 四神与蔓草纹、花卉纹饰的结合，如《独孤罗志》。

⑦ 四神与云纹、蔓草纹、花卉纹的结合，如《郁久闾可婆头志》。

除此之外，还有四神与山、水、树，以及其他自然景象的结合，如《段威志》在墓志盖四刹中央刻绘四神纹饰，在其两侧则刻绘有山的形象。同时，在山的左右两侧和最顶部各有一朵云，在云的底部有细小的短线代表这个时候在下雨，生动形象地展现了自然景象。同时，这神秘的高山云雾环绕，平添了几分神秘之气，将其与大自然相结合，不仅起到了较强的装饰作用，还具有升仙和走向永恒的深刻内涵。

图2 《段威志》青龙与山云纹[6]

通过上文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到，墓志中四神图像纹饰的总体特征是：组合多样、个性鲜明、寓意深刻。

四、隋代墓志四神图像价值

1．思想文化价值

隋代是中国历史上一个短命的王朝。但是，也创造了伟大的历史。它在混乱的南北朝之后再一次统一了中国，功不可没，并且在经济衰败的背景下，创造了一个令唐太宗都称赞的经济治世。同时，也涌现出来一批有才学有志气的文化人士。在这一背景下产生的艺术成就也值得赞叹。通过墓志四神图像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到，隋代处于混乱的南北朝和强盛的唐代之间，其艺术成就也是从质朴走向成熟的过程，表现在四神纹饰图像纹饰上则是隋代四神纹饰继承了北朝的一些神话元素，也影响了唐代尤其是初唐的图像布局和具体样式。

隋朝墓志的四神图像也能反映出这一时代隋朝工匠和士人，不仅善于继承和发扬本土文化，也积极地汲取异域文化中的优秀成分。

在隋代墓志四神图像周围，我们经常可以看到联珠纹。如在宋忻暨妻韦胡磨墓志中，四神刻绘于墓志志盖四刹，在盖题四周刻绘卷草纹，在两者之间则以联珠纹作为分界。而这种联珠纹饰却不是中国土生土长的，而是来源于萨珊波斯。[7]应当是通过中亚传入我国，在隋唐时期广泛流行。

四神形象历史久远，在产生之初就被赋予了方位和星象的内涵，因而不可避免地和天联系起来，产生了某种神秘的气息，而后人又不断地为其赋予新的含义，使之成为具有通天通神功能的神，将其置于墓葬当中，即代表了人们祈求平安幸福、灵魂进入天界的美好愿望。早在秦汉时期，统治者对长生不老的推崇，就令神仙思想深入民间，人的灵魂是上扬的，在死后即飞升至神仙世界，而四神则成为接引灵魂的使者，屈原在《离骚》中说，“为余驾飞龙兮，杂瑶象以为车[8]”，屈原幻想着自己驾着飞龙，乘坐美玉和象牙装饰的宝车在空中翱翔。四神的形象被刻画在墓中和墓志上，起到引领死者灵魂上天的作用，承载着世人希望死后能够得道成仙的美好期盼。

四神图像纹饰是中国古代一种重要的装饰纹饰。它不仅作为装饰出现在瓦当、墓志、画像石、壁画等艺术载体之上，更作为一种文化符号和精神追求，被刻绘在墓志当中，其内涵丰富，意义非凡。

本文开始对隋代墓志、墓志纹饰和研究的基本情况进行了简要介绍，在正文中统计和分析了隋代墓志纹饰的数量并对其进行了分类。在此基础上，对隋代墓志纹饰中的四神纹饰做重点讨论。首先，是在对四神纹饰观察的基础上，对其进行类型学分析，然后，探讨其分布位置和组合关系及其原因与寓意，最后，将其与其他载体上的四神图像纹饰和其他时代上墓志的四神图像进行对比发现其异同，并在此基础上阐述隋代墓志纹饰中四神纹饰的艺术价值和思想文化价值。

隋代墓志中的四神图像纹饰，在时代上继承了南北朝以来的风格。它的风格也被紧随其后的唐代所继承。在纹饰造型上，古拙自然，画面质朴脱俗，但相比于之前的四神图像，描绘得更加细致和自然，形象更加丰满，同时与注重装饰效果的世俗表达不同，它更多地体现一种精神的表达，承载着人们对逝者的哀思和美好的祝愿，希冀通过四神纹饰的描绘，能够让其带领逝者走向天国——一个安静祥和的吉祥乐土和神仙世界，在那里，灵魂得以永生。

2．艺术价值

中国的绘画历史源远流长，从史前时期的岩画和彩陶纹饰到之后的帛画、汉代的画像砖石、墓室壁画，再到我们熟悉的纸张上的中国画，经历了数千年的发展变迁，形式也十分丰富，作为石刻艺术的隋代墓志四神图像纹饰，也是当时的一种绘画形式。因此，与隋代的绘画密切相关。通过对隋代墓志四神图像绘画风格的学习和研究，有利于我们了解当时的绘画发展状况。这种绘画反映出的艺术更像是思想文化价值到艺术价值的转化。

隋代墓志中的四神图像大部分被刻绘在墓志盖四刹，而这四刹在四个不同的平面内，每个平面都是一个可以单独欣赏的独立空间，而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则为这些独立空间内的主要形象，在它们的周围往往还伴随着云、山、花草、树木等形象用以衬托主题，展现出四神形象的活跃灵动。同时，在艺术家的构思和刻刀之下，四神的形象，也蒙上了一层神秘感，现实中的云朵、花草、树木、山的形象也做了神化地处理，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则是一副充满想象力的艺术画面。这与唐代书画家张璪的“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理论相吻合，即山水花卉等源于大自然的精美创造，也有别具一格的构图、组合等艺术家的独具匠心之处。这一绘画理论在隋唐时期被广泛实践，艺术家们在表现客观对象的时候，都进行了主观能动的艺术加工，融入了自我的主观情感和思想，最终才能完成了一幅千古流传的艺术佳作。通过隋代墓志中四神图像纹饰的欣赏和分析，我们可以看到其充分体现了这一理论，是这个时代绘画特征的见证。同时，也影响了这一时代的绘画理念，即要表现真实的客观存在，也要“中得心源”，因为只有如此，才算是有思想有生命力的艺术作品，才是这个时代的艺术代表。

隋代墓志中的四神图像也能反映出，这一时代的绘画已经注意拜托了前代绘画的呆滞和死板，并在章法上开始注意到动静结合。在四神图像中，既有动的事物，即奔腾的龙虎、展翅欲飞的朱雀和互相缠绕且回首对视龟蛇玄武形象；也有静态的描绘，如天空中飘荡的云、静静矗立的山和周遭生长的树木花卉。将这两方面结合起来，让观者感受到动中有静、静中有动，具有了山水画的艺术特征。隋代墓志四刹或者四侧的四神图像都是一幅优美的山水画卷，通过对这些图画的欣赏，也能体会到当时的绘画状况，尽管由于材质的差异，实际的纸质绘画和石刻绘画中可能有一些差异，但是，通过这幅画卷反映出来的这一时代的绘画风格，当是其独有的。

优美的画面在产生艺术美感的同时，也具有一定的教化作用。这些描绘有四神图像的墓志中，多含有精美的书法作品，墓志盖上的篆书端庄古朴，周围的画作耐人寻味，书与画的完美结合，更是增添了许多耐人思考的意境，这种书与画结合的方式，目的是为了发挥其审美和教化的功能。优美的画面会令人产生精神上的愉悦，欣赏美的同时也能使人感到轻松，这种审美功能有着意想不到的效果。此外，这些内涵丰富的文字与画面也在教育和激励着人们。因此，从隋墓志纹饰可以看出，这一时期绘画的重要意义，即它不仅具有审美的视觉功能，而且还有着更深层次的教化功能。

注释：

[1] 李星明．隋唐墓志四神十二生肖装饰图案中的易理[J].《装饰》,2003, (7):45.

[2] 吴晓璇．关中地区唐代墓志纹饰及相关问题探讨[D]．西北大学，2013年版，第2页．

[3] 王其祎，周晓薇．隋墓志线刻图案中的四神与十二辰纹饰[A]//片石千秋[M]．北京：科学出版社，2014年版，第168页．

[4] 李星明．隋唐墓志四神十二生肖装饰图案中的易理[J].《装饰》,2003, (7):46.

[5] 李零．中国方术考．北京：东方出版社2001年版，第197-231页．

[6] 王其祎，周晓薇．隋代墓志铭汇考．北京：线装书局2007年版．

[7] 尚刚．中国工艺美术史新编．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年版，第200页．

[8] 〔宋〕洪兴祖．楚辞补注．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版，第42页．

(孙晨：西北大学文化遗产学院考古系2017级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