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偷阅拳谱，炼皮圆满
“喝！哈！”
黄百万的暴喝声震得檐角冰棱簌簌坠落，他赤裸的上身泛着油亮红光，右拳砸在槐树上时，树皮竟泛起焦黑痕迹。
小庐中，韩易的思绪一下被院子里黄百万练拳的吆喝声打断。
他的神魂从铁锅里探出头，远远望去，在神魂独特的视角下，他看到黄百万仿佛被一层淡淡的红光笼罩。
那红光其实是黄百万体内强大的气血，竟化作红芒透出体表一尺有余，这厮竟凭借药酒硬生生在武道上迈出了一步。
韩易看着，心念忽然一动，竟是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神魂夜游，偷阅拳谱。
他的武道已经陷入了瓶颈，卡在炼皮中期难以寸进，距离炼皮后期看似只差一步，可这一步实则千难万难，无法迈过。
“早就想一睹拳谱了，如今神魂达到出窍境，正是好机会！”韩易念头闪烁，竟是说干就干，神魂小心翼翼地飘出。
他刻意远远地避开黄百万，因为黄百万练拳时，周身气血翻涌，虽然不像太阳光那样会让神魂感到极度灼热难受，但也如同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炉，远远地就能感受到那炽热的风浪扑面而来。
现阶段的神魂还太过脆弱，就像一朵娇嫩的花朵，经不起丝毫的风吹雨打，稍有不慎便会魂飞魄散，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真是个蠢材。”韩易盯着黄百万，此刻他正在施展“龙盘柱”，可连拳架都歪了三寸。
韩易一边骂，神魂一边贴着墙根游走。
他特意绕到西北角避开血气最盛的方位，饶是如此，当距离黄百万一丈时，仍感觉有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刺入魂体。
“神魂乃阴弱之物，脆弱得很，碰上气血阳刚，真是有点吃不消！”韩易连忙蜷缩在晾衣杆投下的阴影里，静待时机翻阅拳谱。
他心里并不担心会被黄百万发现，因为神魂本就是一种特殊的能量体。
目前他的神魂能量极其微弱，近乎透明，若不仔细观察，根本难以察觉其存在。
除非对方同样是神魂体，才能勉强看见那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虚淡轮廓。
只有当神魂修炼到阴神境，整个神魂的形体才能彻底显化出来，与本人一模一样。
不过，即便到了阴神境，只要神魂附体他物隐藏起来，肉眼凡胎之人依旧无法发现。
终于，等到黄百万离开了一些，韩易的神魂立马就飘到了木桌旁。
他的目光落在那本黄皮书籍上，当看到上面书写的“龙虎拳”三个大字时，瞬间激动起来。
他渴望一睹这本拳谱已经很久了，今日终于有机会得偿所愿。
韩易念头一动，精神力探出，那本拳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操控，书页开始缓缓翻动起来。
他全神贯注地细细看着，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专注。
随着一页页拳谱在眼前翻过，他的心情也越来越激动。
“原来是这般，原来是这般！”韩易忍不住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了惊叹和不屑，“黄百万这个蠢货，空有这珍贵的拳谱，却连其中的精髓都领悟不到，真是暴殄天物！”
他一页接着一页地不断翻看拳谱，凭借着过目不忘的能力，将里面的每一幅插画、每一行文字都深深地记在了心中。
“怪事！”黄百万练着练着，突然铜铃眼瞪得滚圆朝拳谱走来。
韩易心神一凝，还以为是拳谱无风自动被黄百万发现了端倪。
可下一刻，便见黄百万那粗糙的手掌“啪”地按住书页，沾着汗渍的指头在“龙盘柱”的图解上来回摩挲：“老子照着练了快有三个月了，怎的肩井部位的皮膜还是运不动？”
躲在一旁的韩易险些嗤笑出声。
那页插图下分明用小楷写着“气走足少阴”，这莽汉却把腿桩扎成了马步，肾经气息全堵在腰眼。
他强忍着讥讽，用神魂掀起下一页——泛黄的宣纸上记载的赫然正是炼骨篇！
“虎啸！”
当看到这两个字的瞬间，韩易目光一定，这正是炼骨境的关键——需用震音反冲骨髓，激发骨髓共鸣，重塑骨骼密度。
他一页一页地翻看着，直到将最后三页图文深深烙进记忆，这才借着雾气飘回小庐，钻入了肉身内。
“原来如此！”神魂归位的刹那，韩易猛然睁眼，皮肉竟发出弓弦绷紧般的声响。
他颤抖着手指在膝盖上虚画，脊柱第三节命门穴、第七节至阳穴、第十二节悬枢穴……这些往日如坠云雾的关窍，此刻在《龙虎拳》的指引下清晰如掌纹。
这些都是劲力运行的关键所在。
“黄百万这个蠢货，有拳谱都学不会！”
韩易无声地勾起嘴角，摆出龙盘柱的姿势，暗劲在皮下如春蚕吐丝般游走。
小庐里突然响起低沉的擂鼓之音——那声音不是来自真正的鼓，而是来自韩易那如浪潮般涌动的皮膜。
他竟是在这一瞬间就突破到了炼皮后期。
“炼皮后期终于突破了，有了正确的修炼方法，想来炼皮圆满要不了多久也能达到了！”
韩易拳头猛地攥住，眼中闪烁着精光。
……
一连一个月过去，韩易都在疯狂苦练，几乎放马的一整天都在练习拳法，比谁都刻苦。
这天夜里。
韩易拿起柴刀，狠狠砍向自己的手臂。
柴刀劈落的瞬间，手臂上突然浮起细密鳞纹。
月光在刀刃与皮膜之间挤压成银线，“铛”的爆响震得屋瓦簌簌作响。
他踉跄着倒退两步，怔怔望着脱手飞出的柴刀——此刻已深深钉入梁柱，刀柄犹自震颤不休。
韩易抚摸着连红印都不曾留下的右臂，指尖触到的不再是血肉，而是某种带着金属质感的纹路。
嗤啦！
他突然撕开衣襟，月光下赤裸的上身竟泛着青铜光泽。
他屈指弹在胸口的膻中穴，竟发出编钟般的清鸣。
三日前劲力无法运过膻中穴，此刻已然与周身皮膜浑然一体——暗劲流转间，仿佛有熔化的铜汁在皮下经脉奔涌。
韩易还不满足，忽然抓起墙角生锈的箭簇，对着咽喉猛然刺下。
皮膜连同筋肉运起，瞬间鼓胀如铁砣，锋刃在皮肤上犁出刺目火花，却连半点白痕都未能留下。
“炼皮圆满，成了！”到了此刻，韩易脸上才涌出了狂喜之色。
在他运转体内劲力之时，能清晰地感觉到全身的皮膜彻底融为一体，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整体。
曾经，这些皮膜之间总有一些地方连接不畅，存在着诸多弱点，仿佛是一件千疮百孔的铠甲，不堪一击。
而如今，它们宛如一块完整的铜皮，紧密相连，毫无破绽可言。
现在的韩易，已然有了足够的底气。
他深知，想要击败自己，除非是炼骨境的高手。
因为只有炼骨境高手的一拳，才能蕴含足够强大的劲力，直接穿透他这如铜皮般的防御，伤及他的五脏六腑。
而对于寻常的箭矢和兵刃，他已完全不放在眼里。
那些锋利的箭头和冰冷的刀刃，在他这一身充满膨劲的铜皮面前，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玩具罢了。
韩易微微眯起眼睛，思绪飘远。
他忽然想到了电影《九龙城寨之围城》中的大老板和龙卷风。
在那部电影里，他们展现出了强大的实力，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让人胆寒的气势。
如今细细想来，他们应该就处于炼骨这个境界。
只有炼骨境的高手，才能拥有那样强大的力量和坚韧的防御。
至于癫老王九，虽有一身刀枪不入的铜皮，可硬抗高手一拳，还是会伤及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