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布列斯特要塞
1699年3月20日，立陶宛边境的格罗德诺镇。
“据悉，奥古斯特已经派遣查尔斯·德·欧仁·克罗伊公爵与其他五十名萨克森军官，经利沃夫前往波俄边境，训练俄国沙皇派遣的辅助部队......这一消息是从大盖特曼，希罗丁姆·奥古斯丁·卢博米尔斯基那里得到的。”
阅读完后，派铂伯爵将这份信塞进壁炉中，伴随着点点火星，再也没有人知道潜伏在华沙的斯坦尼斯瓦夫·波尼亚夫斯基，给瑞典人传递过这样的情报。
“陛下，果然就像您说的一样，俄罗斯人也掺和进来了！”
派铂伯爵对卡尔说道。
卡尔将手靠近壁炉，感受摇曳的火焰带来的温暖，他没有感觉到意外，十分镇定的说：
“俄军还是来慢了一步，等他的军队穿过波兰的东部领土，会发现华沙已经被掌握在我们手中。”
卡尔还是庆幸，自己在立陶宛和利沃尼亚，都留守支部队防御俄国的，现在俄军只能穿过乌克兰或者鲁塞尼亚，与萨克森人汇合，对付瑞典军队。
至于俄军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和萨克森人汇合，才敢和瑞典交战，那就只能怪俄军精锐都在土耳其边境，只能派点二线部队来帮助奥古斯特，这些部队没有德国军官撑着，靠没有接受过训练的俄国贵族、农奴打仗，只会单方面被屠杀。
“我们不需要理会这些俄罗斯人，盯紧萨克森军队就行！”
彼得派来的俄军被瑞典完全无视，卡尔只是要利沃尼亚、英格利亚和立陶宛的瑞典军队加强戒备，没有分出一支军队去拦截俄罗斯人。
毕竟，只要推翻奥古斯特，扶持个新的波兰国王，俄军就丧失进入波兰境内作战的合法性，那个时候便可以动员波兰军队来对付俄国人，不需要瑞典军队来打仗。
兵贵神速，卡尔带着瑞典主力军队，在萨皮埃哈家族分遣队的支援下，迅速向南方进军，每天行进二十多英里，几乎没有遭遇抵抗，只是与较小的波兰家族，零星发生冲突。
到3月26日，瑞典军队已经抵达布格河岸的布列斯特城，这座城市自古是波兰通往鲁塞尼亚和乌克兰的交通要道，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只要瑞典军队攻占这里，就能将波兰立陶宛联邦切成两段，西可进军华沙，南可攻占利沃夫和克拉科夫。
在大洪水战争中，霍万斯基亲王指挥的俄军夷平布列斯特后，这座城市的防御工事就得到重建，在不同的地方，这座城市分布着近十座多面堡。
作为个典型的波兰立陶宛城市，布列斯特生活着许多从事商业的犹太人，他们不希望瑞典人和萨克森人在他们的家园打一场围城战，毕竟，围城往往伴随着封锁、劫掠和屠杀。
所以，卡尔仅仅花了几千提罗兹，就使市议会的议员，出卖守军的情报。
“国王陛下，城市内的驻军只有一个萨克森步兵团，还有几个连的匈牙利人，根据他们所购买的食物推断，就算把军官的情妇算在内，守军也不会超过一千五百人。火炮都是非常破旧的，他们铸造出来的时候，索别斯基还没当上波兰国王，也许只有萨克森人的团属火炮，像你们瑞典人的火炮一样好。”
“感谢你为波兰的自由做出贡献！如果瑞典军队能在三天内攻克这座城市，我将保证所有市民的财产，不会征收战争税，更不允许手下士兵的劫掠。”
说完，卡尔亲手将钱袋塞进这位犹太人的手中。
“你们有谁能在三天以内攻克这座城市的？”
卡尔转过身来，面向瑞典的军官们问道。
布列斯特距离华沙不过数天路程，瑞典军队在攻城中拖延，萨克森军队就会前来解围。
“陛下，”军官的行列里站出名戴假发的法国佬，他用法语说道：“我曾在沃邦元帅麾下工作过十余年，参加过在荷兰的许多围城战。以我的经验，攻克这座城市至少需要两个星期。”
“两个星期，就是十四天。”卡尔说道。
“是的，即使我们不完全包围这座城市，只从一面进攻，我们也需要花费十天时间修建三道平行于棱堡的堑壕，加上连接着三座堑壕的交通壕。剩下三天时间，我们的炮兵将摧毁敌人的多面堡，最后一天，我们可以发动进攻——考虑到敌人守军的数量，一天就足以拿下这座城市。”
“你的方法非常的稳妥。但是我还有个更稳妥的方法，我们可以挖道环形壕，将这座城市牢牢围住，不允许任何人进出。我们还要在布格河边修建炮台，防止任何船只向布列斯特内运输物资。
这样，过一个月，守军就会杀掉他们的马匹吃肉，第二个月的时候，他们开始喝马靴与皮带煮成的汤，第三个月的时候，他们假如不愿意去吃城内的居民，就只能向我们投降了。”
卡尔冷冷的说道。
法国佬面露尴尬，不知道是进是退时，雷恩施塔德中将站了出来。
“陛下，我认为凭我们的力量，只需要一天就能攻克城市。”
“一天时间！你不需要挖掘壕沟，也不需要炮兵破坏城墙？”
卡尔问。
“只有攻克防御完备的要塞，这些准备才是必不可少的。”
“布列斯特还称不上防御完备的要塞吗？”
“布列斯特有完善的工事，却没有能下定决心保卫他的人。只有数百名萨克森人忠于奥古斯特，会拼死作战。其余的匈牙利属于波兰军队的序列，他们的指挥官不会为奥古斯特拼死坐战。”
“他们的市民也不会武装起来抵抗我们。”
卡尔补充道。
“是的，陛下。”雷恩施塔德数着远处的一座座多面堡，“每一座多面堡，只能分到几十名萨克森士兵，考虑到敌人还需要留出预备队，每座多面堡最多只有五十人保卫。我们只需要强攻下一座多面堡，就能乘势攻占整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