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欲望的代价
##第二章欲望的代价
中年男人局促地坐在藤椅上，他的手指不停地敲打着膝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林默注意到他的西装虽然昂贵，但已经有些旧了，袖口甚至有些磨损。
“我听说...“男人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你可以帮我实现愿望。“
林默微笑着点头，“是的，只要您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
“代价...“男人咽了口唾沫，“是记忆对吗？“
“没错。“林默站起身，走到书架前，“您想要什么呢？“
“钱。“男人脱口而出，“我需要很多钱。“
林默的手指在书脊上轻轻划过，“很多人都想要钱。但您知道吗？钱是最难换的东西。“
“为什么？“男人急切地问，“我可以给你很多记忆！我的人生中有太多回忆了！“
林默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看着他，“正是因为您有太多回忆，所以才难换。您看，“他走到男人面前，“记忆是有重量的。快乐的记忆很轻，痛苦的记忆很重。而钱，需要很重的记忆来换。“
男人的脸色变得苍白，“那...那要多少？“
“这要看您想要多少钱。“林默说，“十万？一百万？还是一千万？“
“一千万！“男人几乎是喊出来的，“我需要一千万！我的公司...我的公司快要破产了...“
林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千万...这需要很重的记忆啊。“他走回书架，取下一个青铜天平。
天平看起来很古老，上面布满了神秘的符文。林默将天平放在茶几上，“让我们来称量一下您的记忆。“
男人困惑地看着天平，“这...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林默说，“您需要告诉我，您愿意用哪些记忆来交换。我会将它们放在天平的一端，看看是否足够换取一千万。“
男人沉默了。他的手指又开始敲打膝盖，这次更快了。
“我...我可以给您我童年的记忆。“他说，“那些都不重要了...“
林默摇摇头，“童年的记忆太轻了。而且，“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男人，“您确定要放弃童年吗？那可是塑造了现在的您的重要部分。“
男人咬了咬牙，“那...那我离婚的记忆呢？那段日子很痛苦...“
林默将一片金色的羽毛放在天平的一端，羽毛上立刻浮现出模糊的画面：争吵、哭泣、撕碎的结婚证...
“不错，“林默说，“这段记忆确实很重。但还不够。“
男人闭上眼睛，似乎在挣扎。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我可以给您我女儿出生的记忆。“
林默的手顿了一下。他看向男人，发现对方的眼中已经泛起了泪光。
“您确定吗？“林默轻声问，“那可是您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之一。“
男人点点头，声音哽咽，“我确定。公司...公司比我女儿更重要。如果没有公司，我就没法给她好的生活...“
林默叹了口气。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为了所谓的“更重要“的东西，放弃最珍贵的记忆。他取出一片新的金色羽毛，放在天平上。
羽毛上浮现出画面：产房里的哭声，护士抱着一个小婴儿，男人颤抖的手第一次触碰到女儿的脸...
天平开始倾斜，但还不够。
“还需要更多。“林默说。
男人的脸色变得惨白。他低下头，声音几乎听不见，“那...那我母亲去世的记忆呢？“
林默的手再次顿住。这次他停顿的时间更长。
“您母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他问。
“去年。“男人说，“癌症。我...我陪她走完了最后一程。“
林默取出一片最大的金色羽毛。当羽毛放在天平上时，浮现出的画面让整个房间都笼罩在悲伤中：病床上的老人，握着儿子的手，最后一次微笑...
天平终于平衡了。
“交易成立。“林默说。他取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递给男人，“这里面有一千万。密码是您母亲的生日。“
男人接过银行卡，手指颤抖得几乎拿不住。他的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喜悦、痛苦、愧疚...
“现在，“林默说，“我要收取您的记忆了。“
他取出羽毛笔，轻轻抵在男人的太阳穴上。金色的光芒开始流动，男人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
当光芒消失时，男人眨了眨眼，似乎有些困惑。
“我...我为什么在这里？“他问。
林默微笑着说，“您来咨询一些投资建议。不过现在已经谈完了。“
男人点点头，站起身。他看了看手中的银行卡，皱起眉头，“这是...“
“是您的银行卡。“林默说，“您刚才说要投资一个新项目。“
“哦，对。“男人揉了揉太阳穴，“奇怪，我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
“这是正常的。“林默说，“最近压力大的人都会这样。“
男人离开后，林默走到香炉前。他手中握着三片金色的羽毛，每一片都承载着沉重的记忆。
“多么讽刺啊，“他喃喃自语，“为了保住公司，放弃了最重要的记忆。但没有了这些记忆，公司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将羽毛投入香炉。金色的光芒在炉中跳动，然后慢慢消散。林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记忆的味道。
突然，他的目光被什么东西吸引了。在香炉的灰烬中，有一丝不同寻常的光芒。他伸手拨开灰烬，发现了一颗小小的、晶莹剔透的珠子。
“这是...“林默皱起眉头。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记忆消散后，应该什么都不剩才对。
他小心地捡起珠子，放在掌心仔细观察。珠子内部似乎有光芒在流动，像是被封存的记忆。
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
林默迅速将珠子收进口袋，转身看向门口。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那里，他的面容隐藏在阴影中，但林默能感觉到他锐利的目光。
“请进。“林默说，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要喝点什么吗？红茶还是咖啡？“
男人走进来，风衣下摆轻轻摆动。他没有回答林默的问题，而是直接说：
“我听说，你可以帮我找回失去的记忆。“
林默的心跳突然加快。他感觉到口袋里的珠子似乎在发烫。
“抱歉，“他说，“我只能收取记忆，不能归还。“
男人轻笑一声，“是吗？那如果我说，我愿意用我的全部记忆，来换回一段特定的记忆呢？“
林默的瞳孔微微收缩。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顾客。
“请坐。“他说，“让我们详细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