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记忆的追寻者

##第三章记忆的追寻者

风衣男人在藤椅上坐下，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这里是他的主场。林默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苍白，像是钢琴家的手，但虎口处却有厚厚的茧子——那是长期握枪才会留下的痕迹。

“要喝点什么吗？“林默再次问道，声音依然平静。

“威士忌，不加冰。“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林默走向酒柜，取出一瓶麦卡伦25年。这是他的珍藏，通常不会拿出来招待客人。但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不简单。

他将琥珀色的液体倒入水晶杯中，递给男人。男人接过酒杯，轻轻摇晃，却没有喝。

“你说，“林默坐回自己的位置，“你想找回一段记忆？“

男人点点头，“是的。一段被偷走的记忆。“

林默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珠子，它依然在发烫。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林默说，“记忆是无法被偷走的。“

男人轻笑一声，“是吗？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会记得自己来过这里三次，却每次都不记得为什么而来？“

林默的手微微颤抖。他努力保持声音的平稳，“也许...也许是你记错了。“

“不。“男人放下酒杯，从风衣内袋掏出一个笔记本，“我每次来都会记录。第一次是三个月前，我用一段记忆换取了某个情报。第二次是一个月前，我又用另一段记忆换了同样的东西。而今天...“他翻开笔记本，“我发现前两次的记录都在，但具体换了什么情报，却完全想不起来。“

林默的额头渗出冷汗。他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记忆交换的规则是绝对的，一旦记忆被收取，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你...“林默艰难地开口，“你想要什么？“

“我要找回那些记忆。“男人说，“我知道它们还在你这里。“

林默站起身，“这不可能。记忆一旦被收取，就会消散...“

“是吗？“男人突然打断他，“那你口袋里的东西是什么？“

林默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男人的目光如刀，仿佛能看穿他的伪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默说，声音有些发抖。

男人站起身，慢慢向他走来。林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混合着某种危险的气息。

“让我猜猜，“男人说，“是不是在收取记忆的过程中，偶尔会出现一些...异常？比如，有些记忆无法完全消散？“

林默的背已经抵到了书架。他感觉到口袋里的珠子越来越烫，几乎要灼伤他的皮肤。

“我不知道...“他喃喃道。

男人突然伸手，速度快得惊人。林默还没反应过来，口袋里的珠子已经到了对方手中。

“这是什么？“男人将珠子举到眼前，仔细端详。

“还给我！“林默伸手去抢，但男人轻松地避开了。

珠子在男人手中发出微弱的光芒，里面的光芒流动得更快了。突然，一道金色的光束从珠子中射出，没入男人的眉心。

男人踉跄了一下，扶住书架才没有摔倒。他的眼神变得恍惚，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原来如此...“他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林默趁机夺回珠子，但已经太迟了。男人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我全都想起来了。“他说，“那些被偷走的记忆...还有你的秘密。“

林默感觉一阵晕眩。他知道事情已经失控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他问。

男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是来终结这一切的人。“

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

林默和男人同时转头看向门口。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站在那里，正是早上来过的那个女孩。但这次，她的眼神完全不同了。

“林默，“女孩说，声音冰冷，“游戏该结束了。“

林默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他认出这个声音了。这是...这是...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他不是什么记忆交换师。他只是一个实验品。一个被植入了虚假记忆的傀儡。而这个女孩...这个女孩才是真正的记忆交换师。

男人走到女孩身边，“任务完成。我们找到最后一个异常点了。“

女孩点点头，看向林默的眼神中带着怜悯，“抱歉，让你承受了这么多。但这是必要的。我们必须找出记忆交换系统的漏洞。“

林默感觉双腿发软，跪倒在地。所有的记忆都在他脑海中翻腾，真实的，虚假的，交织在一起。

“我...我到底是谁？“他喃喃问道。

女孩蹲下身，轻轻抚摸他的头发，“你是我们的同伴。只是...你忘记了。“

男人走过来，将那颗珠子放在林默手中，“这是你最后的记忆碎片。现在，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珠子在林默手中发出耀眼的光芒。记忆如洪水般涌入他的脑海。他看到了实验室，看到了同事们，看到了...真相。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神已经完全不同了。

“欢迎回来，“女孩微笑着说，“林博士。“

林默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长袍的领口。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从未失去过记忆。

“谢谢，“他说，“现在，让我们开始修复这个系统吧。还有很多人的记忆需要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