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章 夺真经灵宝归主 炼神器玄黄涅槃
却说听到金光殿示警,紫霄吃了一惊,掐指一算,便御剑来到了金光殿外,就见一团黑雾翻腾而去,后面跟了一道金光,紫霄自然认得那金光是洞阳的掩日剑。见下面站了几个道人正指指点点,便询问境况。那几个道人回道:“是四师祖要我们待命,他说要引蛇出洞。”紫霄哭笑不得,吩咐道:“快去请大师祖,就说有蛇妖闯虚陵,四师祖追了去镜月湖那边了。”道人领命去请玄一,紫薇进了大殿,看到林月影等人还在殿内发呆,面色仓皇,询问了一下由来便放他们回去了。来到天尊像下细细大量,紫霄暗暗思忖这蛇妖屡次闯大殿是在寻找何物。
紫霄还在大殿思索,赵简带着周聘急匆匆闯了进来,见到紫霄就问:“师尊,他们说道翔被妖怪抓走了,是真的吗?”紫霄点点头,安慰道:“是,你四师叔跟着呢,大师伯也去了,不防事的,不用担心。”周聘看看赵简,赵简也安慰她:“放心吧,师父有先天神算,他说不会有事就一定不会有事。”周聘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还是忍住了。两人想着留下来等候许翙消息,也不说告辞,看师尊一直打量天尊像,便跟着看起来。片刻,周聘道:“师父,你看天尊衣摆的花纹是不是像幅地图?”赵简接道:“我看你衣摆才像地图,谁的衣服褶子不是这样的?”紫霄闻听一愣神,道:“是么?”顺了周聘的眼光,对天尊神像的衣摆细细打量,过了一会儿叹口气道:“原来如此!”将手中拂尘一扬,一根银丝缓缓飘出,沿着天尊的衣摆纹路游弋一番,又飘回拂尘内。
收好拂尘,紫霄对赵简道:“敬之,走,跟为师出去一趟。”赵简还未回答,周聘先叫起来:“师尊,要去哪里?带上我,我也要去!”紫霄笑着拍拍她的头道:“好好,哪里能少得了你呢!”又道:“你去多叫几个师兄来,一起去。”周聘应声出门,到了门口扭头又问:“咱们到底要去哪里呀?”“焱火宫。”
周聘去叫上了钟离等人,跟随紫霄来到焱火宫的那道山谷,见丛林里偶尔有人影走动。一到谷底,便有人迎上来施礼:“见过世尊!”原来是在此守护焱火宫的峨眉弟子。到了水潭边,梁玉宸带了十数位弟子上来参见,紫霄道:“你带了弟子继续守好谷口,不要放人进来。”梁玉宸领命而去。
紫霄伸手抛出一个玉如意,那玉如意化作一条玉龙游弋飞到水潭上空,将嘴一张,潭水被吸上半空,悬在玉龙身下聚成一个水球,在阳光照耀下晶莹如玉。周聘见了惊羡不已,道:“师父,这是什么法宝?真好看啊!”紫霄笑道:“这是玉如意,不过有些变化之术罢了,也没什么厉害,你喜欢就送你了”顿了顿又笑道:“这玉如意跟你三师叔的玉玲珑原是一对儿,你若能要过来,倒是能凑成一件厉害的法宝。”
言毕,拂尘一挥,一根银丝飞出拂尘,在众人面前绘了一副地图,紫霄将地图细细记下,对众人道:“走吧。”走的正是先前赵简下来的道路,仍旧到了分叉路口,一条向上通向锁冲霄的洞穴,一条向下被水淹没。紫霄点了蜡烛升起光明罩,下到水中,众人也纷纷开了光明罩,尚不会点蜡开罩的,也跟师兄弟共用了,都跟在紫霄身后。向下沿路走了一刻钟便到了尽头,众人上升至水面,发现是一处洞穴。此刻水面水汽蒸腾,洞穴不远处不时还有暗红色的光亮闪灭,仔细看了竟是岩浆翻腾吞吐。
钟离咋舌道:“这是岩浆?这里怎么会有岩浆?”紫霄道:“地底有熔岩,也不算稀奇。”说着带众人继续前行,来到一处悬崖边,洞穴本就暗淡无光,光明烛照明有限,崖底自是深不可见,只见悬崖边一道云梯在水汽里影影绰绰没入前方。紫霄在悬崖边伫立片刻道:“等会儿跟我过到对面,如有意外,切不可惊慌,只管走好自己的路便无妨。你们都记好了!”说罢边踏上云梯,没入云汽中,只隐隐约约看到光明烛的光亮在前方微微晃动。赵简采灵芝时便已经修习过踏烟诀,当下便捏诀前行跟上了师尊。刚走不远,便听身后一声惊呼,薛岳惊道:“韩当,要念口诀的啊!师尊,韩当要掉下去了!”韩当惊慌道:“我念了呀,快拉我上去!”赵简正待上前帮忙,听到前面师尊的声音:“你们都不必管他,这是幻觉。”只听韩当一声惊叫:“哎呀,我掉下来了,剑来,我剑呢......!”声音突然就听不见了。众人面面相觑,才走几步,又听钟离一声惊呼:“哎呀,我掉下来了!”继而又是数声惊呼,也不知几个人掉了下去。赵简跟上紫霄来到对岸,却见钟离、韩当数人早已经到达,一群人正大眼对小眼,见紫霄过来,忙跪下羞赧道:“世尊!”紫霄扶了钟离肩膀道:“不防事,修道入仙原凭个人缘法。勤加练习,可以在道术法门上有所成就,也是一样的。你们就先在此地守着吧。”说完就带了赵简周聘薛岳三继续前行。
前行不远,来到一个石室。石室甚圆却不甚宽敞,中间摆了一张石桌,几个石凳,面向众人的石凳坐了一个老者,虽形体透明,却面容发须清晰可见。紫霄呆立了片刻,缓缓向前,深深磕了三个头,道:“弟子紫霄,参见师尊!”周聘一旁赶忙拉了赵简薛岳上前也磕了仨响头。那老者也不看众人,微微一笑,站起身来,道:“焱火九宫,九宫八卦,择何门而入,须细细思量。”言毕便连同石桌凳一起消失不见,四周墙壁轰轰一阵旋转,向后退了去,墙壁显出八个门来。
未等紫霄有所反应,忽听背后惊呼,转身一看,两门洞开竟将赵简等三人分别吸了进去。突遭大变,紫霄吃了一惊,掐指一算,暗道糟糕:“竟被一只猴子骗了!”心念一动,七星龙渊剑飞出,结印念道:“灵飞六甲,破!”只见龙渊剑剑身一亮,几道金光飞向八个石门,石门破碎,石室周围恢复原状,依旧不见三人踪影,只石桌石凳碎了一地,下面现出一条甬道来。紫霄正待下去,忽听身后石壁内传来薛岳叫声:“世尊!世尊!”。紫霞神剑一挥,将石壁开一道缝隙,只见缝隙内,薛岳正端坐在剑上喊叫,紫霄忙劈手将他拉了出来。
薛岳一脱险,便急问:“世尊,发生什么事情了?”紫霄回道:“这里有一只妖猴,我们进了它的九宫迷阵了。”原来这石室被一只白眉妖猴设了阵法,化作玄天祖师面貌迷惑了众人。紫霄也是久不见世尊,心情激动一时不察,竟中了它的窠臼。薛岳道:“那师叔他们呢?”紫霄道:“我也不知道,跟我走。”便带了薛岳下了石桌下的甬道。
周聘刚听那老者念完,突然眼前事物一晃,下意识抓住赵简的手,接着一股大力吸来扯了赵简便走。周聘心下一惊,赶忙双手齐出,抓紧了赵简大喊:“哥!师父!”哪知那吸力更大,将两人一起拽飞了出去。待眼前有了亮光,周聘方才发现是一个黑衣男子,长发掩面,手里一个绳子套了两人在地洞里飞跑。
周聘大怒,唤出承影剑一剑斩出。那男子听见背后风声,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忽觉手中一松,绳子断做两截,那两人也跌落在地。这男子怒道:“什么东西!”手指一弹,洞穴亮了起来,原来这洞穴两侧架了无数火把。有了亮光,周聘方才看清这男子身材细高,相貌极丑。周聘刻薄道:“什么东西?”赵简唤出赤霄印立在身前,也笑道:“对啊,你是什么东西?”那男子怪笑道:“赤霄印果然在你身上,不枉我在这洞里守了四百年。小子,给我走吧,《灵宝真经》就全在你身上了。”
说着,那男子手指一弹,地上的两截短绳突地跳起一扭,变作两条长蛇向两人袭来。周聘也不慌,承影剑迎上去刷刷刷将两条长蛇搅成碎泥。那男子瞧不见承影,只见两条长蛇刚飞出就烂做一团泥,大觉奇怪:“什么东西?”赵简奚落道:“什么什么东西?哈,就你这糊烂泥的本事,再等上四百年也是没用啊!”
那男子怒道:“小子,找死!”说完,伏身在地,两肋化出十几只长臂,手里拿了各种武器向两人投掷过来。赵简催动赤霄印放出一道火墙挡住飞掷而来的兵器,唤出湛卢剑同周聘的纯均一起向那男子斩去,只听铛铛脆响,那男子背上却只是留下淡淡的痕迹。那十几只长臂却手中兵器不断,嗖嗖嗖只管丢来。周聘拉了一下赵简,赵简不解:“干嘛?”周聘道:“砍不动,跑啊!”扯了赵简撒腿就跑。那男子怒道:“臭小子,看你们能跑哪里去!”身子一扭竟变成一只硕大的千足蜈蚣,螯牙大张,欻欻欻向两人追来。
两人奔逃不远,便见前方岔路口甚多,赵简脚步不停,双手结印:“七变,化形。”地面石子纷纷跃起,落地时化作两人形容,向各个路口奔了进去。赵简施法不停:“遁破,土遁。”拉了周聘隐入石壁内,虽法术尚浅,所幸正好容身。周聘低声喜道:“哥,进益不小啊!”赵简只“嘿”了一声便不再言语。那蜈蚣精已经追道路口,看看岔路都有人影晃动,嘶叫一声,将身体化作数段,朝各个路口追了下去。
赵简见蜈蚣精去的远了,拉了周聘从石壁退出道:“那是,要不怎么是你哥呢!”想来这话已经憋了好久,等蜈蚣走了才说出来。周聘哭笑不得:“咱们快去找师父吧。”两人沿着来路一路寻找,奔走半日,只觉这地洞甚大,岔路无数。正焦急时,忽听前方有脚步急促而来。赵简两人刚遁入石壁藏人,就见一人被一群怪物追赶着跑来,来人正是薛岳。追赶他的怪物身材矮小,遍体火红,面貌奇丑无比,数个螯牙翻在口外,上肢长了个蝎钳,不时拔下肋下尖刺,化作铁枪扎向薛岳。
赵简对周聘笑道:“看我的。”说着跳出石壁,又隐入地下,片刻后那些怪物突然一个一个被拉下地面,或只剩一个脑袋露在地上哇哇乱叫,或者剩了一个蝎钳胡乱挥舞。收拾了这些怪物,赵简方钻出地面,周聘也过来问道:“你怎么惹上了这些怪物?世尊呢?”
薛岳一脸惊羡道:“多谢师叔!师叔果然道法精进!我也会这土遁,可却想不到这样使法!”又道:“适才师叔突然不见,世尊便带我下了地道寻找,之后碰到这群怪物,世尊把我丢到一边就跟这些怪物一起不见了,后来又跑出了这群怪物追我,就碰到了师叔。”周聘皱皱眉头,转身走到一个怪物的脑袋跟前,唤出纯均剑敲了一下问道:“说,你们是什么东西?为何追赶他?”那怪物被剑光凛凛吓得只恨多留个脑袋在地面:“他、他擅闯焱火宫,我们蝎人自然要赶他出去。”赵简奇道:“这焱火宫明明是我们峨眉的圣地,你如何敢赶峨眉弟子?”那蝎怪道:“我们蝎人在此地世居千年,自然......”话未说完,周聘便一剑拍晕了它,对薛岳道:“走,带我们去找师尊。”
韩当点头道:“跟我来。”便顺着一条石甬道走进。走不多远,突然听得前方“砰砰”之声大作,似乎有什么东西一路撞了过来,周聘将耳朵贴在石洞洞壁之上,道:“声音是从洞壁里面传来的……”赵简突然一把抓起两人,道:“小心!遁破,土遁!”三人立刻便沉入了地底。
三人刚没入地面,就听“砰”地一声巨响,两个人影从洞壁之中撞了出来,一个白色人影将另一个一把丢在地上,一脚踩在它脸上,怒声喝道:“人呢?你把人藏哪去了?”地上那人颤声道:“丢了,我正在找。”
周聘偷眼窥去,顿时吓了一跳,被踩在脚下的竟然是追赶他们的蜈蚣精,踩着他的那人身材高大,白须白发,连眉毛也是白的,且须发甚长,两道白眉也长长垂过了脸颊,几乎到肩,毛发间似有荧光流动。这人显见是有修为的。
那白眉踩着蜈蚣精的脸狠狠地道:“你数次冒犯我,我都放过了你,没想到今日得寸进尺,竟从我的迷魂阵中掠人!既能掠到人,想来也有通天的本事,如何又把人丢了呢?人呢?”这白眉怒不可遏,把蜈蚣精吓得语无伦次:“真的是丢、丢了!我、我还在找!”白眉怒道“你还要去哪里找?这地洞到处是蝎人,自然是落到蝎人手里了,快去要人!”蜈蚣精连声称是。白眉一手抓着蜈蚣精的脖子拎了起来,另一只手在身上不知道摸了个什么东西,吹口气变成一个小指大小的猴子,那猴子吱吱叫了几声就被白眉一把拍在蜈蚣精的头上。白眉盯着翻白眼的蜈蚣精道:“仔细去找,别再有歪心思,不然你这脑浆子就都喂了我家猴儿吧,带路!”一把丢出去老远。
看看两只怪物走远,薛岳道:“怎办?世尊就在他们去的路上。”赵简道:“这有何难,我们跟上就是。”言毕就带了两人在地底一路跟随。
尾随了片刻功夫,便出了洞穴,洞穴外是一处平台,平台正对面似乎是一个地宫,宫门破败,墙壁坍塌。宫门上方匾额尚在,上书“焱火宫”。正是他们要随世尊来的地方。
这平台两侧俱是翻腾的岩浆,岩浆内居然开满了火莲花,莲花红光灿烂,流光溢彩,花瓣上站的全是蝎怪,个个手持了铁枪,盯着半空的道人,这道人正是峨眉掌教紫霄。紫霄点了神烛光罩,神色淡然,庄严肃穆。罩外围了密密麻麻的金色蚊虫,尖嘴长针,嗡嗡作响。
紫霄对下方一个身材略高,正结印施法的蝎怪道:“有心也好,无意也罢,好歹你们也守了这焱火宫千年清净。当年祖师放你们生路,留在这焱火宫自有他的意思。如今劫数已满,若好生离开,我便也放你一条生路。”那蝎怪桀桀怪笑道:“去你的狗屁劫数,要我们让出焱火宫,先破了我的金蚊阵吧!”
白眉与那蜈蚣精躲在暗处道:“到底是峨眉掌教,还是有些本事的。先等下他们打起来,看我眼色再偷袭他。”这白眉只想着螳螂扑蝉,却不知道身后还跟着三只小黄雀。
紫霄朝那蝎怪道:“你既然执迷不悟,就休怪我手下无情!”说着唤出龙渊剑。这龙渊剑乃是铸剑的大师欧冶子与干将合铸之剑。铸剑之时,取极深地底之玄铁,邀天人设七星阵法,引七星浩然之炁煅烧七七四十九天方成。剑身漆黑深邃,七星缥缈罗列如巨龙盘卧其上,故名“七星龙渊剑”。
龙渊既出,紫霄结印施法,轻叱:“灵飞六甲,破!”龙渊剑激射出数道金光,金光过处,蚊虫化为齑粉。金光去势不减击向那蝎怪,蝎怪纵身飞退,身下的火莲被击了个粉碎,稀里哗啦落到岩浆中。
白眉与那蜈蚣精趁机暗暗飞出,蜈蚣精化出原形,鳌牙大张咬向紫霄的光明罩。白眉飞至平台,十指插入地面,口念咒语,紫霄脚下显出九宫八卦图,立起八个门,围住紫霄旋转。紫霄自持光明道法已修至八重,倒也不担心蜈蚣精的一嘴鳌牙,看到白眉故技重施九宫阵,轻叱:“班门弄斧!”袖中拂尘飞出,看准时机化作石柱钉在休门,阵法停止旋转,龙渊剑则一门进,一门出,一声剑鸣,破出法阵劈向地面的白眉。白眉见阵法被破慌忙跳开躲避神剑,九宫法阵顿时消失不见。
蜈蚣精一冲向紫霄,就觉身后剑气袭来,正是薛岳出剑助战,大喊:“世尊小心!”蜈蚣精自觉皮厚甲硬,也不管他,只管一口咬向光明罩。那光明罩未动分毫,自己的几颗大牙倒硌了个粉碎。紫霄冷哼一声,一脚踢在它头顶,倒飞了出去,正好一头迎上薛岳的仙剑。蜈蚣精身在半空躲避不及,眼睛一闭打算仗着硬甲硬抗。哪知薛岳现学现卖,见它闭了眼睛,便抓住他的尾巴喊一声:“遁破,土遁。”竟将它大半个身子拉下了地面,固定在了石板下。
周聘赵简见白眉要跑,也冲上前去。赵简唤出赤霄印道:“别走,给你盖个印!”这白眉身法奇快无比,躲过了龙渊剑,怒骂:“小子找死!”一个翻身又躲过了赤霄印,竟向赵简扑来。赵简不提防他速度竟如此之快,眼看他一把要抓住自己肩头,却又五指流血,向后翻去。白眉又惊又怒:“什么东西?”原来是周聘的承影剑横在赵简肩头挡了一下。周聘骂道;“你是什么东西?”说着纯钧闪电飞出,白眉大怒,捏指成诀,喝道:“幻影!”倏突之间,幻出数十个白眉,赵简一怔,赤霄悬空,不知道该辟向何方,周聘机警,一把抓住赵简,道:“快,土遁!”赵简刚唤出一声“遁破……”后领一紧,已经被白眉一把提起。白眉一得手,便一脚踢在周聘手上,将她立时给踢开,从赵简身边倒摔出去。白眉双足一弹,人已经箭一般射向焱火宫,瞬时隐没无踪。
薛岳一把接住周聘,周聘急道:“快追那个白毛!”见赵简被掠,紫霄召回龙渊剑抵在蝎怪头顶,怒道:“速速退出焱火宫,否则我手下无情!”众蝎怪惊骇莫名,都望了那领头的蝎怪。那怪道:“这老道不过这点本事,大家一起上!”说着催动岩浆排山倒海向紫霄扑来,众蝎怪也纷纷跳入岩浆中,踏火冲向众人。
紫霄大怒,收了龙渊剑,放出赤炼锁。那赤炼锁金光闪闪一腾空便化做一条火龙飞起,将满地的岩浆吸得干干净净,龙吟一声又扑向蝎怪,也吞了个干干净净。待赤炼锁就地一滚化回原形,只见每一个链空都锁了一个蝎怪,兼链口生满蛇牙倒刺。那一干蝎怪被赤炼锁锁了,惨叫不已,又挣脱不开。
紫霄也不理会,将周聘、薛岳拉入光罩,化作一道金光飞入焱火宫中。来到宫内,只见到处破败积灰,蛛网四结。前方数级台阶上一所大殿。紫霄走近细观,见上书“养心殿”,道:“就是这里了。”薛岳道:“这里到处是积灰蛛网,不像是有人来过啊。”紫霄道:“这猴子精通九宫阵法,专会迷幻潜形。”说着,头顶烛光大盛,光罩大开,所及处景观大变:养心殿消失不见,眼前出现一处书斋,素朴淡雅,门楣窗棂布满朱紫符文。那白眉正提了赵简在门口仔细打量。
紫霄淡然一笑:“你修行不易,放了那孩子,我不与你为难。”白眉抓紧了赵简,回身道:“可笑,灵宝真经在你峨眉几千年,也该换换主人了。不要过来,不然我杀了他!”紫霄摇头道:“赤霄印在这孩子身上,没了他,你找不到灵宝真经。”白眉道:“我不信我就引不出赤霄火印。”言毕念咒,一跺地面,凭空生出九根石柱挡在与紫霄之间。九根石柱各刻有怪兽,齐齐向赵简喷出火来。发觉赤霄印就要自动现身护主,赵简忙伸手挡住火焰,守神压住赤霄印,自己一双手顿时给烧得乌黑。
周聘见了心疼不已,纯钧、承影齐出劈向白眉。九根石柱应声而动,竟将双剑击飞了出去。薛岳施法念到:“遁破,土遁!”紫霄阻挡不及,薛岳已经从石柱里被弹飞出来,叫到:“世尊,这石柱底下有乱石撞来撞去。”
紫霄道皱眉;“这妖猴的九宫阵有些功力,来不及,只得强破了。”说着左手缓缓高举,念道:“幽冥,月蚀之术!”只见掌心腾起黑雾,雾气翻滚,很快将整个书斋院落遮蔽得一片黑暗。片刻功夫,黑雾之中形成九个旋涡扑向九个根石柱,旋涡之中暗影曈曈附在那石柱之上,那石柱如火中蜡烛一般,竟然一截一截软塌化开,变成石水,流入了地下。
白眉悚然动容:这九宫阵法,变化虽多,论威力,自然以这九星阴桩阵居首,想不到却被紫霄以鬼魅之法强破。只得暗自咬牙催动阵法,石柱怪兽口中火势更大,在阵法消失前将赵简一双手烧得皮肉翻烂,竟晕了过去。赵简一昏厥,赤霄无主控制,便自行飞出来,要将白眉放出的火焰吸住。白眉哈哈大笑,一掌辟在赤霄之上,赤霄飞出,“啪”一声击在藏经阁的门上,大门立时洞开。赤霄余势不消,飞入了大殿。白眉丢下赵简,紧随赤霄印,飞入了大殿。只见大殿之中,有一祭台,台上果然放了一本古书。白眉大喜,飞扑过去,哈哈大笑道:“紫霄老道,这《灵宝经》是我的了。”
白眉人还没到,那古书却突然飘了起来,自行翻开,书页一扇,同翅膀一般,扑楞扑楞地,居然向赤霄印飞去。白眉骂道:“一本破书,还跟我为难!”说着驾起妖风,追那经书。饶是白眉身法奇快,刚刚抓到那书,那书却散了个粉碎,一个个黑字飘了出来。白眉大惊,伸了去抓那字,那字却看似有形,触之无物,一个个穿过白眉的掌心,如黑蝶般飘进了赤霄印内。白眉恼怒不已,驾了妖云又朝赤霄印扑去。
阵法既破,三人急忙跑过来,周聘韩当扶起赵简,周聘见他一双手烧得稀烂,忍不住掉下泪来。紫霄安慰道:“不妨事。我们峨眉的玉灵丹生肌活血,这点伤势不算什么。”说着自怀中取出一个玉色的小瓷瓶,倒出一粒丹药,捏碎了敷在赵简手上,眼瞧着赵简的双手生出新的皮肉,如若新生,分外嫩红。紫霄一弹赵简眉心,赵简才悠悠醒来,便大喊一声:“我的赤霄印!”只见书斋内红光一闪,赤霄印从书斋内快速向赵简飞来,后面白眉喊着“我的灵宝真经”追赶过来。
见赤霄印应声没入赵简体内,白眉怒道:“我得不到的,你们也休想得到!”说着便一把抓向赵简。紫霄手中龙渊剑一撩,又一劈,见白眉腾身闪开,怒叱一声:“炎爆之术!”龙渊剑尖聚起一个巨大的火球砸向白眉。白眉见势,停住身形,左手胸前一划,身前浮现一个气盾抵挡。球盾相撞,轰地一声气盾碎裂,火球化作万千火箭射了白眉一身。白眉猝不及防,三昧真火竟将一身白衣烧回原形化做一身白毛。六耳火冒三丈,须发皆张,毛发之间幽光大盛,双腿蹬地又要扑过来。
紫霄冷哼一声:“妖孽,今日便收了你!”左手手捏法印,右掌缓缓击出:“幽冥,犀照之术!”洞穴内顿时暗云四起,在白眉脚下生出一个符文法阵,阵法中蓝光幽幽,一股大力将那他的双腿牢牢吸住,竟似要拖到地下。白眉大惊失色,挣扎不脱竟化回原形,却是一只六耳猕猴,只听他怒吼一声,身形爆涨,只留了左腿还在蓝光内。六耳施法在面前化出一个风旋涡,便要遁走,只苦于左腿依然挣脱不得,闷哼一声竟将左腿生生扯断,怒叫了一声:“紫霄老儿,来日我必屠你峨眉!”便从旋涡遁走了。
紫霄收了法术叹道:“这妖猴道行还在那蜘蛛精之上,他日必是我峨眉大敌。”言毕,望向赵简,笑而不语。赵简放出赤霄印,只见火焰中无数黑色文字上下翻飞,渐渐排列成行:
天道曰圆,地道曰方;方者主幽,圆者主明。明者吐气者也,是故火曰外景;幽者含气者也,是故水曰内景。吐气者施,含气者化,是故阳施阴化。天之偏气,怒者为风;地之含气,和者为雨。阴阳相薄,感而为雷,激而为霆,乱而为雾。阳气胜则散而为雨露,阴气胜则凝而为霜雪......
紫霄道:“这就是我峨眉的无上宝典《灵宝真经》,功法神奇,你要勤加修炼,功成后就是我峨眉护法了。”周聘瞅见赵简没反应,便踢了他一脚。赵简方才醒悟,忙跪下磕头:“谢谢师父,弟子知道了,弟子一定不会让师父失望。”周聘撇嘴道:“知道才怪,木头疙瘩!”紫霄笑道:“灵宝真经,功法参玄,须得上古神器护持,方能修炼,历来只有峨眉护法持有。你可不要教给其他同门。”周聘做怪道:“师父,你说的其他同门,就是我吧?”紫霄微笑拍拍她的头,又道:“除了道翔,也不要告诉其他人敬之得了灵宝真经,十年之后就无妨了。”
周聘大是不解,便问原因。紫霄道:“敬之此时修为尚浅,身怀无上宝典,便如小儿携百金于闹市,必遭人觊觎,或骗或偷或逼问总难免的。十年之后,他二人功法已有大成,便不怕有人知道了。”又道:“我峨眉弟子也不是非得这两部经典,峨眉历代掌教从未修炼过这两部经典,但凭《玄都上品》的修为也盖过了两大护法。当年那天狐仅修了我《玄都上品》的玄元图,便冠绝天下,令众真束手。”
正说着,见周聘面色有异,便问道:“怎么了?”周聘回道:“师父,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觉得这玄黄钩要脱体而出,快要控制不住它了。”紫霄惊道:“万不可放它走。那天狐已有了虚空镯,若再得回玄黄钩,势必更难对付!”周聘为难道:“我知道,师父,可是......”紫霄安慰道:“无妨,待回了峨眉,我便点鼎帮你炼化了它。”
紫霄带众人出来,那蜈蚣精已经逃走,地面留了半截尾巴。一干蝎怪兀自在赤练锁下哀嚎。紫霄道:“你们若是答应退出焱火宫,我便放你们离去。”那蝎怪头目知道不是对手,便狠狠地应承了。紫霄挥手收回赤练锁,蝎怪头目看一众蝎怪没入岩浆之中,转头对紫霄道:“咱们后会有期!”便也跳入岩浆走了。
紫霄三人接了钟离等人原路返回到山谷,见到梁元宸,吩咐他带人把焱火宫打扫一下:“先师的清修之地,万不可使它荒废了。”对薛岳道:“你留下给你师叔带路吧。”梁元宸、薛岳领命去了。
紫霄带了赵简周聘回到峨眉玉阙宫,鹤童上前迎接禀报。紫霄对周聘笑道:“道翔已经回来了。”到了玉衡殿偏殿,洞阳与许翙上前行礼。洞阳将经过大概一说,略过了《道德真经》一事,只指指许翙,点点头。又将寒露、霜降推上前道:“这两个孩子,大师兄不肯收留,请掌教师兄定夺吧。”
紫霄看看两个孩子,又看看洞阳。洞阳忙道:“师兄你是知道我的,我脾气不好,同三师兄一样都不爱交际,教不了徒弟的,你可别推给我。”紫霄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俩孩子既有峨眉仙剑在身,自然该是我峨眉弟子,只是大师兄既不肯收留,我也不方便留在我这儿,况且他二人不同寻常人,我担心这门下弟子......”洞阳也明白了掌教顾虑,心中也不大忍:“那他们就随我住在落霞山吧,每日随我打扫打扫金光殿,如有弟子愿意收他们,再带走便是。”紫霄叹道:“个人自有缘法,就先随你去吧。”
洞阳便同二人道:“你们先住我那里吧。”又同许翙道:“空闲了,便到我的落霞山陪师叔说说话。”许翙点头称是。见洞阳告辞要走,紫霄忙叫住他:“师弟莫急着走,我还有事情要你帮忙。”又吩咐鹤童去请灵虚。
听紫霄说了玄黄钩一事,洞阳哼了一声,道:“师兄,当年这玄黄钩伤我同门无数,若以我的意思,一剑劈了了事!”不待紫霄出声,周聘便捉了洞阳手臂求道:“师叔!”洞阳摇头一笑,便不再提。紫霄笑道:“上古神器,恐毁之不祥。”
说话间,有鹤童禀报:“世尊,林师兄有来信。”紫霄道:“拿来。”鹤童将书信一抛,那信化作一团青烟,聚成林守真的模样:“师尊,那石脆山的树妖已经收服。”顿了顿,又不好意思道:“昆仑山的道友跟着一起的,出力不少。他们还说要到峨眉拜山,约有二百来人。我们还要到厎阳山收妖,三年后方回。”言毕青烟散开,复又聚拢化作冯希夷模样,希夷道:“师尊,昆仑山道友是他们家长老慕容轩、东方靥带队,收妖时出手甚快,掉落的精元法器都被他们收走了,师兄还差点跟他们打起来,师兄不好意思说。”言毕化作青烟散去了。
紫霄摇头笑道:“都老大不小了,还这般争强好胜!”洞阳也抚手大笑:“这慕容轩当年三次跟我比武,输给我三次,如今却欺负小辈来,真真不害臊!”不一时,灵虚御梅而来,听见要点鼎炼宝,便道:“早就该点了它,否则被那天狐再唤了回去,只怕我峨眉弟子要永无宁日了。”紫霄点点头:“二位师弟,请!”便带周聘出了偏殿往宫内去。
周聘往来玉阙宫多次,只到过玉衡殿和璇玑楼,宫内却是第一次,但见宫内玉洁素净,一尘不染。走过几处楼阁,来到一处大殿,上书“元辰”二字,进了拱门,是一处院落,院中栽种了一株玉树,琼枝玉叶,美轮美奂。上了几层阶梯,穿过一条偏廊便进了正殿。正殿内有白玉柱数根,白玉铺地,凝脂玉润,光彩皎洁,正中间一个白玉台,长宽丈余,四面是白玉的阶梯绿玉的栏杆,栏杆雕饰翡翠飞鹤,栩栩如生,台上正中一座碧绿玉鼎,通体晶莹,华彩夺目。
四人上了玉台,围了玉鼎盘腿坐下。紫霄看看周聘安慰道:“不用紧张!”三人点蜡升起光明罩,将玉鼎罩住,捏咒施法:“太上元辰,华盖紫灵;北极玉房,藏景化精;太微玄台,九真玉成。”
法阵一成,周聘眼前一晃,便发觉已身量缩小置身鼎内,周围玉气氤氲环绕。心念一动,玄黄钩已离体悬于身前。以往唤出这玄黄钩时,只是淡淡的一抹黄影,总瞧不清楚,现在法阵之下的玄黄钩光彩炫目,形如弯月,外侧锋利如刀刃,内侧圆钝几道侧棱,雕以日月星辰山川河岳,两个月尖锋锐无比。玄黄钩一离身便要破鼎而出,只是玉气凝滞中,兼三大高手的光明罩,左冲右突也难以脱身。阵法吟哦声中,玉气愈发浓郁,玄黄钩抖动更甚。周聘似能感知到玄黄置身炼炉,苦苦挣扎,便抬手轻抚。那玄黄钩猛然一挣,利刃转动竟刺破了周聘的手指,一得精血,便精光炫目,竟飞出宝鼎,挣脱法阵向殿外飞去。洞阳大惊,掩日神剑飞出,快若闪电,迎头一击将玄黄钩挡回。玄黄钩一头栽向玉台,半个身子深深插入台面,犹自苦苦挣扎,发出嘤嘤之声。洞阳将掩日神剑高高悬起,剑光大盛,道:“这玄黄竟伤主逃遁,怕是留不得了!”
周聘看了不忍,忙道:“师叔,它既然不愿意跟我就放它去吧!”“不行!”洞阳峻然道:“这玄黄钩绝不能放回天狐,否则将置我万千峨眉弟子于险地,况且,这玄黄钩当年伤我峨眉弟子无数,今日也算给他们一个交代!”紫霄也道:“你师叔说的对,这玄黄钩不能放回去!”洞阳喝声:“贯日!”那掩日神剑便浩如烈日拖了耀眼光华下来,重重劈在玄黄钩上,只听当地一声,玄黄钩被劈做两断。周聘心中一跳,便再感知不到玄黄钩了,心知它灵根已灭,不觉感伤,默默上前将两个断片捧起。紫霄拍拍她肩膀叹气道:“神器自有傲骨,想不到我峨眉的炼器大法也炼不了它。”灵虚也安慰道:“不必伤心,人生于世,尚难自全,何况它!”
周聘将断片收到怀里,道:“想来也是它命该如此吧!”告辞了师父师叔,也不去见许翙、赵简,自回了乱堆雪。紫霄叹道:“这孩子!叫道祥、敬之过去开解一下吧?”灵虚道:“不必。”洞阳摇头道:“何至于此。”便去偏殿带了寒露、霜降回落霞山去了。落霞山在虚陵外围的一处高塔上,苍山绵绵,松涛阵阵,山顶林间,霞光映射中便是洞阳的晚照居。这晚照居除了洞阳,别无旁人,寒露、霜降跟了洞阳住在这里,倒也免了被人滋扰。
周聘回到乱堆雪,将两个断片摆在桌上,默默望了发呆。想起阿爹当年给自己和大哥买的两块玉,也摸了出来摆在旁边。自己这块玉也是月牙形状,两百年过去,早已灵根泯灭,越来越发像是一块石头,没了生机。想起那日阿爹说“有了玉,这俩孩子都齐整了”,想起娘亲在灯下说“乖,哪儿都不去”,周聘泪珠涟涟,眼前模糊一片。
伤感过去,周聘抹抹眼泪,将玉石包好收了起来。再看那两块玄黄断片,一团雾气氤氲在断片上聚而不散,断片实体却是愈发小了。这玄黄钩本化自太无赤浑元气,如今灵根既灭,自然也要回到太无之中了。
周聘心中一动,念动咒法,伸手将那雾气慢慢吸到掌心。玄黄钩也化得越快,渐渐都被周聘收到了掌心,盘桓流动。周聘暗暗施法,想将这雾气化为实体,奈何功法太低,如何能将这太无元气化虚为实。心念一动,唤出纯均在掌心划出一丝血来,将雾气慢慢聚到血液中。待全部雾气都进了血液,只觉得眼前发黑,已不知放了多少血出来。周聘念咒施法轻叱:“七变,化剑。”手中红光一闪,玄黄雾气聚血成形,并未化出一柄剑来,仍是弯月模样,只是变了血色。周聘顿觉灵台与这血色的玄黄钩有了联系,手指一勾,玄黄钩便隐入体内,唤一声出来,玄黄钩便跃然眼前。周聘大喜,只觉这玄黄钩已经和自己心意相通。
正暗自欢喜,却听身后一声叹息,转身看到是灵虚师叔。周聘喜不自禁,拉住师叔的手道:“师叔,你看,我把玄黄钩修好了!”说着便演示给他看。
灵虚望了这血色玄黄钩,叹道:“文骋,如非万不得已,这玄黄钩轻易不要使用。”周聘奇道:“师叔,这是为什么?”灵虚也不言语,伸出一根手指,放到玄黄钩前,只见玄黄钩闪出一道异色光芒,那根手指蓬地化作一团血雾,尽数被玄黄钩吸了进去,只剩下一根惨白枯骨。
周聘面色苍白,颤声问道:“怎么会这样?”灵虚摇头道:“这天下有一邪术,唤做血炼,就是以人血炼器。让法器每日以人血滋养,养成嗜血的天性,成为伤人的利器。只是这种以人血炼就的法器,虽威力奇大,能伤人,却也能伤己,故甚少有人使用。还有一种相似的法术,就是消灭法器的灵根,吸出他的灵气,以自己鲜血为引子,从而炼出新的法器。这种法术唤作涅槃。只是寻常法宝灵根被毁,便根器俱亡,而无上法宝,又如何舍得毁之?故涅槃法宝也不多见。今日恰逢际会,你又歪打正着,竟使这玄黄钩涅槃重生。这涅槃之物,威力奇大,生就的毁灭生灵的禀性。”
周聘一脸茫然,道:“师叔,我不懂。”灵虚道:“我们峨眉的道法,修习的本意是创造。祖师创造了这虚陵的洞天,这洞天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方世界,我有这落梅岭,你大师伯有蓬莱阁,你四师叔有落霞山。这不只是我们的住所,也是我们的心境。将来你也会有自己的一方世界。你的玄黄却是天生的只能毁灭,不能创造。这样的兵器,莫说是在峨眉,即便是天下都觉得它是邪恶的,没人会忽视这样的力量和拥有这样力量的人。这会让人害怕!你若不想孤独终老,便轻易不要让人知道。”
周聘摸摸玄黄钩,看他慢慢隐入身体道:“哦,我知道了。大哥跟道翔也不能说吗?”灵虚道:“该不该说,你自己会知道的。”周聘抬头道:“师叔,我不是很懂。”“你将来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