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探
“那个笨蛋麻雀，小声点，让你探个路都探不好，还得最后我来找！”
“知道了，知道了，小烛姐姐我知错了！”
“就是这里了，我们……嘘！有人！”
小烛和小雀趁着夜色来到了薛府关押方丈的屋子里，却不想这所屋子里早就有人在。
“大师，你是聪明人，也上了年纪，死守着云水寺里的宝贝也没什么用，何必和我们作对，受这份苦呢？”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善缘孽缘皆在一念，是劫是缘皆看心缘！”
“臭和尚，你打什么哑谜！说，宝贝你到底交还是不交？”
“心若菩提皆菩提，心若明镜尽明镜；因缘尽时难再续，陈事未了难再了。”
“臭和尚，你耍我啊！到底说是不说！”
“住手！你算是什么东西，胆敢对大和尚不敬？”
小烛今日心火分外的茂盛，先是薛梵这个混账家伙，趁着自己不在意占了自家麻雀的便宜；再是麻雀这个笨蛋，怎么点都点不通，探个路都不会探；再有就是这个不是东西的东西，胆敢对她们都喜欢的大和尚动手！小烛就觉得心里的那团火控制不住的喷涌而出，气势汹汹的烧遍了全身。
“你又是谁？给你三息，滚一边去，仔细你的小命！”
“哼！也不知谁给你的勇气，这么大口气，也不怕闪了舌头！”
“你管谁给我的勇气，这里是将军府，你们私闯将军府重地，可是要掉脑袋的！”
“小爷的脑袋就不劳你费心了，倒是你，你也知道这是重地，那你还来？你就不怕你的脑袋先不保？”
“哈哈哈，本姑奶奶才不怕呢，你可知姑奶奶我的身份？”
这里的响声终究是没有躲过护卫的耳朵，不久之后，薛梵就赶来了。原本那个与小烛争吵的女子瞬间变作天真的样子，一边跳一边蹦到薛梵面前撒娇。一声甜甜的‘姐夫’，小雀瞬间明白了女子的身份，怪不得她这样的有恃无恐！
“薛将军，这是将军府的重地，而今我与我祝哥哥私闯此处，将军准备怎么惩治我们？”
小烛还没有说话，倒是小雀先开口了，眼里是满满的伤心与埋怨，还有些许的怨恨，看得薛梵心里一个咯噔。小烛也是诧异的望向了小雀。
“姐夫，我刚刚来时发现她们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而且还把一位老人家打成这个样子，好狠的心肠啊！”
“是啊，我从来都不是好人，心肠也不好，而今又是私闯重地，薛将军，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呢？不然直接杀了以示警醒吧！”
这次小雀是真的伤心了，那些与她一起走过的护卫们每个人都很清楚，尤其是薛梵！他看见小雀不复清澈的眼神，心里的石头越发的堵得厉害！
小雀仿佛瞬间长大，不再天真，也不再痴傻，不再是个无忧无虑肆意妄为的孩子。仿佛只是一个眨眼，她便学会了悲伤，学会了失去，明白了背叛和坚强。
小烛转身，终于明白小雀因何反常。她也是生气的，暴怒的情绪像是将要爆发的火山！不过最终她还是因为心疼小雀而息了怒火！
“我倒不知将军原来有私下用刑的习惯，还是将军觉得真的是我们二人所为？对大师都能下如此狠手的人当真是禽兽不如！”小烛狠命的瞪着那两个人，小雀却是不闻不问，或许当真是失望了吧，或许当真伤心了，她也终究是学会了沉默。
薛梵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难到说不是自己授的意，难道说自己毫不知情？可这又有何用？他看着那个默不作声的平凡女子，只觉得说什么都没用。
小烛看着小雀被血水浸湿的背，很是担忧，就知道，就算再成长，小雀也还是个孩子，情绪总能带动自身的法力，这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在她情绪剧烈的波动下，又一次的撕了。偏偏她绝不会听从自己的，跟着自己回去。要知道方丈对于小雀而言就像是父亲一样，那是最不容割舍的感情！
“将军，我既已犯下大错，不若将军也把我关在这里吧，也免得将军难以服众。”
“你的伤……”
“我的伤不劳将军费心，将军还是请回吧，还是将军觉得我这副模样还不够好，仍觉的我还有能力能把方丈给劫出去？将军难免也太高看我小看你的下属了！”
自始至终小雀都没有看过薛梵，薛梵的眼色转了几转，终究还是没说什么，转身离去。
小雀对着小烛惨笑，笑容苍白而无力。
最终，小烛也转身离去，不可能她们两个人都留在这里，那事情便没有半点退路。
“方丈便是她的亲人，如同父亲，而今方丈这副模样，将军你以为小雀会如何？”
“我终会找到办法，让方丈平安无事，然后离开，我们终将再不相见！”
薛梵脑袋里一直闪着这句话，那是小烛离去前的留下的。他看着眼前的那道门，分不清自己在意的是前一句还是后一句，又或是两句皆有。
他最终还是推门进去，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战场上没有逃兵，现实里他也不会逃避！
而另一边，原本虚弱无比的美人，半坐在床边，这天的夜里没有光，莹莹的烛火映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庞，当真是漂亮！
美人娇无力，病时仍倾城！
沫婷突然间想起这句话，她看着烛火下的沫挽，心底冒出的是层层叠叠的羡慕，却也有着些许的骄傲，毕竟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人是自家的姐姐！
“沫婷，今夜没有月？！”
“……”
“你觉得我还可以活多久？你觉得我还有多少的时间去消磨？你觉得我还有多少的机会去行走世间？”
“……姐姐……我……”
咣当！
精致的磁盘碎了一地，那是薛梵专门寻来为她盛药的杯具。白色的底，蓝色的花，漂亮的菊开了一层又一层，细细密密像是开到了人的心里。
“你若是不懂怎样办事，就不要插手，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是！姐姐，沫婷再不会如此冒失！”
……